翌日清晨七點半,晨曦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絲絲微光。楊瀾生已準時抵達登記室。他身著整潔的白大褂,神情專注,先是拿起抹布,一絲不苟地擦拭著窗口,動作細致入微,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在他的擦拭下,窗戶漸漸變得潔淨明亮,仿若一面鏡子,清晰地映照出人影。
隨後,他手持抹布、掃帚與拖把,有條不紊地清掃著室內的衛生,從地面到桌椅,每一處都打理得一塵不染。完成這些準備工作後,他坐在桌前,輕輕翻開書本,靜靜等待著病人前來登記或領取檢查結果。
時光在書頁的翻動中悄然流逝,到了中午和晚上用餐時間,楊瀾生會前往醫院食堂,打好飯菜後返回登記室。他就著簡單的飯菜,在這一方小小的空間里,享受片刻的休憩。工作之余,他或是閉目養神,稍作休息,恢復精力;或是再度沉浸于書本的知識海洋,認真學習專業知識,不斷充實自己。
然而,楊瀾生似乎並未察覺到,總有那麼幾個人,或是佯裝路過,或是刻意停留,有意無意地在窗口朝里張望。他們的眼神中透著好奇、探究,甚至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復雜情緒。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楊瀾生,依舊專注于手頭的事務與知識的汲取,對窗外那些窺視的目光渾然不覺。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之間,半個月的時間便悄然流逝。在門診三樓,那些平日里佯裝不經意,實則密切留意楊瀾生一舉一動的人們,看到的始終是這樣一幅場景︰
每天清晨七點半,楊瀾生總會如時鐘般精準地出現在登記室。一到崗,他便迅速投入到準備工作中,先是仔仔細細地打掃室內衛生,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隨後,他會格外用心地擦拭登記窗口,那認真的模樣,仿佛在雕琢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不多時,窗口便被擦得光潔如新,恰似一面明鏡,清晰地映照出人影。
完成這些,他便回到屋內,或是專注地處理工作事務,或是沉浸在書本的知識海洋里。在這一周的時間里,他從未像其他同事那樣,串到別的科室去閑聊,也未曾主動與周圍的同事打招呼套近乎。每當下班的時間一到,他完成工作的事情後,總會第一時間拉上窗口里的窗簾,無需多想,必定又是在屋內繼續看書學習。而每晚九點,他也會雷打不動地結束一天的事務,準時離開。
回到住處後的楊瀾生,生活依舊規律有序。他會先換上運動裝備,出門鍛煉身體,讓汗水盡情揮灑,釋放一天的疲憊。結束鍛煉後,他便回到家中,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而後早早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日子一天天過去,起初圍繞著楊瀾生的各種猜測與議論,諸如他與領導的關系、他回來工作的目的等等,在他日復一日規律且專注的生活節奏中,漸漸失去了熱度,如同潮水一般,慢慢平息了下來。同事們似乎也習慣了他這種獨來獨往、一心撲在工作與學習上的狀態,不再像之前那樣對他充滿好奇與揣測。
這天上午,登記室窗口前熙熙攘攘,病人如潮水般絡繹不絕。楊瀾生全身心地投入在忙碌之中,手頭的工作一刻不停,絲毫沒有察覺到,在排隊登記的隊伍末尾,悄然出現了一位特別的訪客——劉慶同。此時的劉慶同,正佯裝不經意地觀察著楊瀾生,那看似隨意的眼神里,實則暗藏著別樣的心思。
“我靠!楊哥,怎麼是你!”劉慶同突然發出一聲佯裝驚訝的呼喊,成功打破了室內緊張忙碌的氛圍。正準備伸手接過病人單子的楊瀾生,下意識地抬起頭,看清來人後,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笑意,隨即站起身來。他環顧四周,發現外面排隊的人就只剩劉慶同了,便抬手示意對方進門坐下。
劉慶同看似自然地大步走進屋內,一屁股在椅子上落座,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我靠,你怎麼回來上班了?”那語氣中,驚訝與關切交織,演技可謂十分逼真。
楊瀾生一邊整理桌上雜亂的資料,一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哎,創業失敗了呀,實在沒辦法,為了吃碗飯,只能回來了。你呢,怎麼到這兒來了?”
劉慶同撓了撓頭,按照事先編好的台詞說道︰“我陪我一哥們兒來做檢查,自己的頸椎也有點問題,就順便做幾項檢查。我剛來時,瞅見這邊有個人背影特別像你,來登記時一看,沒想到還真是你。” 他頓了頓,裝模作樣地上下打量著楊瀾生,看似感慨地說道︰“楊哥,你說你之前在醫院干得好好的,咋就突然想著去創業了呢?”
楊瀾生輕輕嘆了口氣,坐回椅子上,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說道︰“當時就是一股腦兒地想拼一拼、闖一闖,總覺得自己能闖出一番大事業。哪知道這創業的路啊,遠比想象中要艱難得多,最後還是摔了個大跟頭。” 說到這兒,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但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恢復了平靜。
劉慶同見狀,趕忙伸出手拍了拍楊瀾生的手臂,擺出一副安慰的姿態說道︰“楊哥,勝敗乃兵家常事嘛!以你的能力,這次就當是積累經驗了。回來上班也挺好的,安穩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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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瀾生點了點頭,說道︰“嗯,現在就想安安穩穩工作,多學些東西。對了,你最近咋樣?”
劉慶同一听,立刻來了精神,繪聲繪色地說道︰“我啊,還是老樣子,在單位混著唄。不過最近被派到衛健委蹲點了,沒事兒就去各醫院轉轉,總會有院長安排吃飯,爽啊,哈哈!”
楊瀾生笑著恭喜道︰“那挺好啊,看來你小子混得不錯。好好干,說不定以後能飛黃騰達呢。”
兩人正說著,劉慶同的手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屏幕,裝作無奈地說道︰“是我哥們兒,估計檢查完了。楊哥,我也先檢查,你看你這綠茶都變色了,我車上正好有兩盒,一會兒給你拿過來。今天周日,中午我訂個地方,咱們好好聚聚,這麼久沒見,可得好好嘮嘮。”
楊瀾生笑著點頭說道︰“行,你先去檢查吧。”
劉慶同站起身來,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道︰“好 ,楊哥,你先忙你的,咱們回頭見!” 說完,便匆匆離開了登記室。楊瀾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笑意,這時又來了幾個登記的病人,楊瀾生就重新投入到手頭的工作之中。殊不知,劉慶同此次看似偶然的“偶遇”,實則是他與郭良幾人精心策劃的計劃的一部分,而他,已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卷入了一場看不見的旋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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