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神話中,耶夢加得是邪神洛基和女巨人安格爾伯達的第二個孩子,環繞中庭的巨蛇。
或許在六旗游樂園的中庭之蛇過山車上,就已經暗示了她的身份。
她是身份尊貴的龍王,活了數千年的龍王。
此時的夏彌,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夏彌了,細密的青灰色鱗片自腳踝滲血處冒出,似乎有什麼正在從她體內鑽出來。
君王的威嚴如暴雨雲般碾壓,侵襲著每一寸角落。
她收回目光,轉向繪梨衣。
“我現在更好奇的是,你是誰?”
這絕對不是混血種該有的氣息和威勢,哪怕爆血後的楚子航,血統純度一度超過臨血界限,也沒有這樣、只有君王級別的存在才擁有的領域。
她想起了一尊王,一尊本該早已死去的王。
繪梨衣輕蹙眉頭,回頭望了一眼不知所措的芬里厄。
甦魚給她介紹了這個新朋友,現在家長回來了,但卻帶著完全的敵意。
她不會無動于衷,繪梨衣的世界很簡單,無論是誰,也不能欺負她的朋友。
“魚說,你們可以叫我白王。”
純白的龍角破隱而出,自她額角撥開面紗,白色龍翼撕破後背的巫女服,赫然張開。
剎那間,不輸天地為爐言靈的恐怖威壓傾瀉而下,空間被擠壓得微微顫動。
王與王面對面地直接交鋒,瞬間便清空了附近斑駁的地面,大地下沉了些許深度,楚子航驚駭地瞪大眼楮。
原來...校董會那些人的猜疑不是無中生有。
當時他們這群人中,真的存在人類形態的龍王,而且還不止一個。
夏彌是,繪梨衣同樣是。
他頭腦瘋狂運轉,很顯然,去年在日本的時候,繪梨衣還不是現在這副模樣,那時候她甚至不會開口說話。
給人的感覺像個乖巧稚嫩的小啞巴。
現在的她,擋在芬里厄面前,將柔軟的一面藏在深處,以君主的姿態降臨世間。
“白王?”夏彌皺了皺眉,四周紊亂的磁場晃動了一剎,這是個她絕不想听到的名字。
仔細觀察片刻,她心里疑惑更甚。
“白王已死,原來如此,你不是原來的 ,新生的白王麼...”
她就說,第一次見到繪梨衣的時候,那種沒來由的心悸感是怎麼回事。
“背上龍族的血脈,就要背負龍族的歷史與仇恨,你不該站在我的對立面。”夏彌無奈低嘆一聲,下一刻,素手化作猙獰龍爪,裹挾著言靈中磅礡的力量朝著繪梨衣廝殺而去。
盡管她是最弱的龍王,但終究也是龍王,尊貴的初代種。
繪梨衣瞳孔中亮起耀金色的光,倏忽間,數百道精神屏障已然布下。
琉璃破碎的聲音清脆響徹在整個洞窟,龍爪止步不前。
夏彌驚愕抬起頭︰“你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完整竊取了白王的力量?”
繪梨衣沒有回答,她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就連甦魚自己都未必能解釋得清楚。
開掛的事,那能解釋得清嗎?
低沉而威嚴的吼聲在洞窟中回蕩,天地為爐撼動了洞窟的石壁,熾熱的高溫扭曲了空氣。
繪梨衣一頭紅色長發飄舞,宛如跳動的火焰。
她靜靜懸浮在空中,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眼眸剎那便冷了下去。
白王的權柄,是精神領域的絕對王者。
無數條白色鎖鏈從虛空中延伸而出,宛如一條條貪婪的巨蟒,朝著夏彌抓去。
風王之瞳掀起颶風,改變了鎖鏈的方向,她眼中劃過一絲輕蔑,白色鎖鏈隨之被絞碎。
破裂的地面涌出熔岩,整個洞窟都在劇烈的顫動。
龍鱗閃爍寒光,兩道力量足以扭曲人類對于暴力的認知的拳頭悍然相撞,刺耳的轟鳴聲穿透了整座尼伯龍根。
地面上,凱撒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那賣羅盤的家伙是不是框我的?”
心生懷疑之時,他低頭望向腳下,明顯的晃動感從地下傳來。
地震?
在這個時候出現地震,可不是正常跡象,聯想到之前楚子航他們的行動,凱撒一把收起手抄本和羅盤,直奔地鐵站而去。
但可惜,尼伯龍根的大門現在已經徹底關閉,不許進也不許出。
芬里厄親眼看著自己的寶貝電視在狂暴的氣壓中被碾成碎片,一如變成渣滓的薯片。
薯片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電視是姐姐送給他的禮物,現在被姐姐親手毀掉了。
他不懂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做,低頭嗚咽一聲,望著半空中化作一青一紅兩道流光的身影陷入了沉默。
他其實懂得很多,但不願意將事情朝著某個方向去想。
或許姐姐,是想要殺了他。
飄搖的洞窟中,楚子航搖搖欲墜,這里已經快要化作煉獄,而他還處于受傷的狀態。
忽的,一道綠光將他籠罩,傷口在違反能量守恆的情況下迅速愈合。
這種治愈神技,他眼熟得很。
“師兄,這里不安全,咱們要不要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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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聞言抿了抿嘴︰“可,我們的任務是擊殺龍王...”
路明非眼楮一突︰“龍王?你說哪一個?”
這里可是特喵足足有三個龍王啊!
打個毛線,就算師兄你開了那什麼爆血之後牛逼轟轟能吊打龍王,然後呢?
繪梨衣背後就是甦老大啊。
“師兄你連自己的女朋友也要大義滅親嗎?太殘忍了...”
路明非一臉看不下去的表情,這種事他都做不出來啊。
楚子航噎了一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比你稍微早上那麼幾秒鐘...”路明非抓了抓腦袋,眼中滿是幽怨。
誰懂啊,拿了路鳴澤的免費外掛搞定了牌局,帶著高冪他們的希望走到這里,還沒歇兩秒,一輛礦車就創了過來。
還好他練過。
之後一直偷看到現在。
他望向垂著腦袋的芬里厄,像是個惹了主人生氣的小貓。
真悲哀啊,這家伙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只是待在這里看看電視打打游戲,最愛的食物是廉價的薯片,而他們興師動眾地,居然是要來殺他。
現在路明非心底出現了一座天平。
一邊是北京數千萬居民的生命,一邊是芬里厄這個薯片龍。
到底要不要動手?
現在繪梨衣在和夏彌交戰,那他是不是還能墨跡一會兒?
畢竟看樣子,夏師妹隱藏這麼久,好像...也不是繪梨衣的對手啊。
老大的人,就算是漂亮妹子也是相當能打。
“哥哥,真不動手嗎?”
“無論是芬里厄死去,還是夏彌落敗,一旦她們融合,死神海拉就會降臨。”
路鳴澤撐著一把黑傘,坐在石柱上輕聲道。
“死神海拉,芬里厄和耶夢加得的妹妹,在他們融合之後將會誕生,能打開死亡之國的大門,惡鬼降臨世間...”
路鳴澤的輕聲細語如撞擊不周山的共工,路明非心神俱震,還有大的?
“龍王...就只能吞噬,或者被吞噬嗎?”
他忽然有些憐憫這個種族的命運了,王座上的雙生子,注定了一方是另一方的食物。
這關系就像...垂涎他靈魂的小魔鬼一樣。
“我...”
黑傘下,路鳴澤手搭著七宗罪的刀匣,嘴角輕輕揚起。
“來吧,哥哥,只需你的四分之一生命,哪怕是死神海拉,我也殺給你看。”
路明非嘴唇顫動,知曉自己在做一個足以改變歷史的決定。
“殺什麼殺?你一個奶媽,就別操那個心了。”
一只手忽然搭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躁動不安的心瞬間就放松了下來,路明非回頭一笑,看見了熟悉的臉。
“老大...我還以為你迷路了。”
“我造的迷宮我能迷路?”
“嘎?”
小魔鬼收起黑傘,眼神在甦魚屁股上游走,瑪卡巴卡的,真不想忍了,想一傘柄戳過去。
密碼的死魚能不能放過我一回?
這都第幾次了?想開個張就這麼難嗎?
沉哼一聲,他轉身隱沒于黑暗。
甦魚大概能猜到路鳴澤此刻的心情,面板上的情緒值都快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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