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冰月等人抵達海岸附近。
在得到許幻調查出來的信息後，當即分頭行動，進入附近的漁村摸排。
說是漁村，實際上現代化程度已然不低。
這也導致周圍的綠化程度並不高，加上可能存在的敵人有意躲藏，致使秦有道發現不及時。
這也是秦有道能力最大的弊端，最適合他的地方應該是那種遍地植物的城市或是鄉下。
一番走訪，冰月還真得出了點消息。
“小伙子你別往外說啊，老陳頭家那兒子，前段時間得了個怪病，哎呦都不讓人看 。”
“現在都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路邊圍在一塊的大媽們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的，冰月很快便捕捉到其中的關鍵信息。
而得到了免費雞蛋的大媽們也非常樂意分享自己知道的那點八卦。
趁人不注意，冰月潛入老陳頭家中，看到了被鎖在偏房中的小陳。
僅僅觀察幾眼，冰月便斷定其有問題，基本確認已被污染。
房間里充斥著抹不去的咸腥味，小陳並不在床上，而是泡在浴缸里。
兩眼無神，直愣愣地盯著牆面。
後脖頸處有魚鱗斑狀的紋路，上身雖然沒有浸在水中，卻保持著濕潤。
光著的臂膀萎縮，有退化的跡象。
他想起之前從湯姆口中了解過的、那個他們晚了一步的次生污染物。
這簡直有七分相似啊。
將此處記下，冰月向局里匯報之後，便繼續往後偵查。
而另外幾人，也相繼有了發現。
不出意外，幾乎都是相似的癥狀。
癥狀最輕的，不過是指甲縫中滲出咸腥的粘液。
而癥狀最重的，瞳孔已經異化，雙臂極度萎縮，體表變得透明。
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大型的魚卵，只不過里面孵化的並不是魚類。
發現這東西的湯姆當時就感覺一陣惡寒，猛搓胳膊。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些無人在意的單身戶、外來戶口或者流浪漢，只有少數本地人。
但也因為這種怪異過于駭人，導致家里人不敢聲張，只能瞞下，尋覓土方或者找人驅邪。
到了這里，基本已經確認海底的東西在有意擴張。
白海中學那個跳海的老師不是個例。
兩日過去，秦有道已經基本確定了海底人活動的區域。
局里的其他人也相繼完成任務回來，馬不停蹄投入備戰中。
局長辦公室里，秦有道望著天氣預報表情沉重。
如果甦魚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時間不多了。
海底人想要登陸，必然不會大張旗鼓。
它們並非沒有神志，是因為白海中學的損失而被激怒，那麼最直接的目的，就是要在短時間內擴張自身群體。
然後異化整個城市。
明天，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明天上午，受台風影響，包括白海市等十三個沿海城市都會面臨暴雨的洗禮。
屆時，天氣昏暗、暴雨如注，是海底人行動的最佳時機。
而他們這邊的優勢在于，甦魚已經預測了海底人會有所行動，且知道其登陸的大致位置。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 。
“所有人，集合！”
“圍繞目標海岸，包圍式作戰，能用上的武器全都拉上！”
“但凡放跑一個，都是後患！”
冰月弱弱舉手︰“局長，那些還沒有完全被異化的人怎麼辦？”
秦有道頓了頓，無奈地搖搖頭︰“污染一旦開始，就無法逆轉。”
眾人心中一震，雖早有預料，卻還是不禁嘆息一聲。
“出發！”
他們不可能等著海底人出現再動身，當務之急，是要先海底人一步布下埋伏。
甦魚雙手枕著後腦勺，神色慵懶地四處溜達。
這次自然也是跟著一塊出發了去。
離開管理局時，本該是夕陽斜照灑金輝的天氣，卻被烏雲生生壓了一頭。
天黑的速度比以往要快得多。
凌晨時分，便開始下起了淅瀝小雨。
甦魚靠在酒店窗邊，窗沿上雨珠滴落，匯聚成一條小拇指粗的溪流。
秦有道已經領著人在深夜中朝著海岸出發，布設埋伏，湯姆幾人自然也在其中。
不是甦魚想看他們在雨幕中穿梭，實在是他讓雲酥不要放水，雲酥真就一點不放水。
一局游戲沒讓過他。
“雨下大了...”
搓了搓臉，甦魚咧嘴一笑。
偷偷摸摸溜達進廁所，在里面一陣搗鼓。
雲酥疑惑投去目光，總感覺有什麼極度濕冷陰暗的邪惡氣息一閃而過。
很快，甦魚便搓著腦瓜子走了出來。
“瓜皮，還跟我囂張。”
“沒事了，再來！”
抄起手柄，甦魚興致勃勃。
雲酥歪了歪腦袋，少爺這麼高興，難道是喜歡游戲里受虐？
她小臉頓時認真起來。
少爺放心，雲酥是不會放水的！
雨幕漸深，海岸邊，簡易棚屋下，秦有道披著雨衣，目光死死盯著海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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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這次您怎麼也一起來了？”
冰月洗了把臉，略感不安。
“此次非比尋常，不來我不放心，你們都注意點，天快亮了。”
等到日出時分，天空的昏暗絲毫未減。
又過了幾個小時，天光透過雲層，有耳朵靈光的，听到海岸方向傳來動靜。
冰月和湯姆幾人精神一振，終于來了。
這一晚上，腿都快站麻了。
要不是提前搭了個簡易棚屋，哪怕他們異于常人，也會因為失溫癥失去行動力。
架起望遠鏡，秦有道的視線穿過模糊雨幕，看見海岸的方向有東西在往上爬。
扭曲的姿態、陰冷的氣息，讓本就濕冷的暴雨更加令人不適。
密密麻麻，數了數，至少有上百個。
秦有道不禁瞳孔一縮，這麼多...
但管理局的人，從沒有退縮的理由。
“左右先行突擊，正面橫沖，暴雨也是我們的掩護！”秦有道言簡意賅，迅速指揮道。
這個已至退休年齡的老將，宛如一根定海神針，穩穩安住了眾人的心。
霎時間，左右沖出一批人，二話不說架槍扣下扳機，子彈宛如狂蛇亂舞。
爆炸聲不斷，但都被雷聲掩埋。
隨後才是管理局的隊員們，他們紛紛拿出最強戰斗力，撲殺上去。
湊近之後，才看清那些海底人的模樣。
湯姆瞳孔一縮︰“我靠，這麼多魚精？”
這些怪物的模樣，簡直和之前在夏秋家樓下看到的如出一轍。
只不過眼中的凶殘更甚。
似是想起了什麼，湯姆腳步一剎，和高原對視一眼。
“小心！”
“這些家伙身上的粘液能卸力！近戰很難奏效，快離遠點，它們還有精神攻擊！”
然而此時，隊員們已經沖得極近。
刀劈斧鑿，果然收效甚微。
狂舞的子彈竟然也沒有穿透他們的保護層。
反倒是爆炸產生的火焰讓它們後退了一段距離，猙獰的面孔上劃過一抹畏懼。
秦有道注意到這一點，果斷改變策略。
“後退！遠程攻上！火攻！”
但他似乎忘了，上百個海底人的精神沖擊匯集在一起，有多驚人。
幾乎不會給他們撤退的時間。
下一剎，刺耳的尖嘯聲宛如群蜂震鳴，甚至短暫壓過了雷聲。
隊員們蹲在原地痛苦地捂住耳朵，暫時失去了戰斗力。
二隊迅速補上，以火攻阻止海底人的步伐。
秦有道牙齒緊咬，看來不爆種不行了。
正欲動身，肩膀忽然被人按住。
“嘿，要開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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