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轟然塌陷，直徑三十米的範圍內，出現了一道深坑。
坑體周圍，地面裂痕蔓延如蛛絲。
而趕來的那位長老，也猝不及防被極強的重力硬生生壓在了地上。
甦魚低垂著冷漠的眼神，皺了皺眉，似乎發現了什麼，嗤笑一聲。
身後，露西婭驚得抬手捂住了嘴，滿眼意外。
堂堂白月教會的八大長老之一，竟然這麼輕易就跌在了地上，狼狽得不成樣子。
做的好哇！早知道這家伙這麼強，她就不那麼擔心了。
阿茹壓抑不住自己的笑意︰“看樣子，好像是薩蘭長老更有麻煩。”
坑內，薩蘭整個人嵌在了堅硬的地面，連頭都抬不起來。
遠處的教徒們驚駭得雙腿打顫，見甦魚望過來，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連長老都被直接拍在地上，現在赫克托也死了，再待下去，該不會就要輪到他們了吧？
這條過江龍有點猛啊...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直到第一個帶頭跑路，其余人也立刻跟著一哄而散。
畢竟命是自己的。
蹲在坑邊，甦魚揮手撤去了重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慢慢爬起來的薩蘭。
“你做出頭鳥？”
薩蘭肌肉隆起，抬起頭，一雙布滿了怨毒和驚恐的雙眼直直注視著甦魚。
好半晌，他才恢復力氣，重新站了起來。
“你...咳咳...是什麼人？”
薩蘭心里忐忑不安，身為白月教會的長老之一，他的魔法造詣自然不差，甚至說在人類當中都是頂尖的。
但是這個人...只是抬抬手就輕易碾碎了他的傲慢。
絕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甦魚聞言淡笑了笑︰“我？魚來教會大主教，怎麼，想加入嗎？”
“但你面試沒通過，負分滾蛋。”
薩蘭咳了口血，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半數骨頭盡數折斷，現在是勉強在撐著。
迅速念動咒語給自己治療，薩蘭眼神閃爍不定。
“你既然有這樣的實力，為什麼要對小輩出手？”
甦魚拍了拍薩蘭的臉︰“開玩笑，他先惹的我，沒點眼力見，死了也活該。”
“你要是想他，我送你一張冥界單程直通票要不要？”
薩蘭臉上陰雲籠罩，等傷勢恢復了點，他立刻拉開距離。
一言不合，便是直接開大，強橫的咒語脫口而出，狂暴的元素凝聚成了巨大的能量劍刃指向天穹，半個萊芬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甦魚眉頭一挑，僥幸沒死，不跑就算了，還敢還手？
魔法頃刻間凝聚完畢，薩蘭時刻都在注視著甦魚的一舉一動，絕不給甦魚任何靠近自己的機會。
在他看來，甦魚的那個魔法，只能在一定範圍內施展。
總要有點限制吧？
但他想錯了，這個世界的規則，無法套用在甦魚的身上。
“不管你是誰，和教會作對，都要付出代價。”獰笑一聲，薩蘭舉起巨劍，手起劍落。
見甦魚不躲不避，薩蘭呵呵一笑，到底是個半大小子，嚇傻了吧？
這時候，甦魚的身影驟然模糊，化作一道金光殘影，疾掠上高空。
那一抹金色，宛如世間最堅固的晶石，悍然撞斷了巨劍。
劍刃碎片化作點點斑斕星輝，灑落如雨，雨中，薩蘭的雙眼失去了色彩。
他的世界觀崩塌了。
這到底是人類，還是一頭人形巨龍？
怎麼可能會有人類，能直接肉體硬接頂級殺傷性魔法？
是那層金光？！
正思忖著，甦魚身形一晃，落到地面拍了拍手，他懶得磨嘰。
薩蘭眼中，甦魚驟然消失，一眨眼，金色拳頭在自己眼中迅速放大，與此同時，下方黑影涌動，‘月’一步踏出。
“百倍重力。”
轟！
地面再度開裂，薩蘭被狠狠嵌在土壤中，鮮血浸透了四周的渣石。
還留著一口氣，甦魚沒有直接斬草除根，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沒有觀眾，那就下次再表演。
眯了眯眼楮，甦魚將手按在昏迷的薩蘭身上，一眨眼，薩蘭便消失不見。
起身拍了拍手，甦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往回走去。
四周，萊芬城的城衛隊一個接一個趕來，甦魚嫌麻煩，直接鑽回了露西婭的小樓里。
“你沒事吧？”
屋內客廳，露西婭好奇的望著甦魚。
衛隊來過詢問了一遍就走了，畢竟不管怎麼說，這里也是白月教會聖女的住所，萬一是聖女在實驗什麼魔法呢？
反正沒看到有人受傷。
露西婭應付過去之後，就匆匆進樓找到甦魚。
甦魚倚著真皮沙發，抿了口紅茶。
“我能有什麼事？那老登才有事，剛接好的骨頭估摸著又碎了。”
阿茹撇撇嘴︰“哼，那倆個家伙一丘之貉，痛死活該！”
甦魚抬了抬眼楮，“沒想到你還挺嫉惡如仇，說不定白月教會里面的正常人，就剩下你們這一撥了。”
聞言，露西婭和阿茹對視一眼，有些不明白甦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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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說？”露西婭咽了下口水，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站起身，甦魚負手走到窗前，從這里看去，正好能看到純白高塔的塔尖。
“剛才，我在那個老頭的身上，發現了一點東西。”
轉過身，甦魚攤開手，一張羊皮卷不知何時落在了他手上。
露西婭湊上前，好奇地打量了兩眼，沒看出什麼名堂。
“這是什麼？”
甦魚捏住羊皮卷一角，輕輕一抖，羊皮卷豁然拉開。
剛一打開，迎面便涌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猩紅詭異的紋路遍布其上，形成了一個法陣陣紋。
阿茹瞳孔瞬間放大， 後退兩步，仔細觀察後，她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血祭法陣？我只在禁書圖錄上看過一點，太過殘忍和血腥，從未認真了解過...”
听到這話，露西婭一臉不敢置信。
“這是...從薩蘭長老身上取下來的？”
“我沒必要騙你。”
提手一卷，收起羊皮卷，甦魚隨手將其丟給了阿茹。
“這東西的作用，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阿茹點了點頭︰“沒記錯的話，這種法陣就是為了血祭生靈，助人修行，延長壽命...”
“只不過這只是傳說而已。”
她拿著羊皮卷仔細打量，從上面的些許古文字中，阿茹看到了更讓人感到驚悚的部分。
“還有...利用生靈之精，人為凝聚神格？他們怎麼敢？”
甦魚聳了聳肩︰“看來你們教會里，已經有人在實踐了。”
露西婭低著頭不說話，如果薩蘭長老只是暴躁和護短的話，她還能說服自己，白月教會有一兩個渣滓也正常。
但血祭是需要場地和生靈的，其他長老真的不知道嗎？
還是說，不知道的，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想起逃出萊芬城後見到的種種，露西婭對教會的歸屬感已經完全消散。
“眼見為實，耳听為虛，既然不敢確定，那不如直接去看看，不過結果恐怕不是你希望看見的。”
甦魚打了個響指，眾人的影子凝成一團，打開了黑影王國的通道。
露西婭深吸一口氣，看了甦魚一眼，認真的點了點頭。
“謝謝您，但...我必須知道這麼多年，教會究竟都在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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