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山公路上沒有路燈，還好路明非考過駕照，不得不說這跑車開起來確實有點難度。
不過他適應地很快。
諾諾迎著風張大嘴，嘴里烏拉烏拉的，就像路明非小時候對著電風扇張嘴吃風一樣。
“師姐我們去哪？”
“去看星星。”
山頂，跑車停在路邊，打開遠光燈，照亮了一角。
兩人把腳伸進冰冷的水里，看誰先憋不住露出窘迫的神色。
路明非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覺得這樣挺好玩的。
學院現在太危險，他一個戰五渣就適合在這里摸魚。
沒人在意的地方，小魔鬼有些發愁，情緒不到位，劇本沒法展開啊。
算了，按原計劃來吧。
于是路明非又看見了那個小男孩，他告訴了路明非一句話。
“soers……”
有點莫名其妙，但路明非隱約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收到過生日禮物嗎？”諾諾忽然問道。
路明非點了點頭，大概也許那也算生日禮物吧。
“我沒有收到過。”諾諾抬著頭望著天空說。
“不可能吧？凱撒兄沒有送過嗎？”
“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也是最近才知道，以前我不希望告訴別人我的生日，覺得這是個秘密，很倔是不是？”諾諾嘻嘻笑著說道，路明非卻看見了那眼神中似乎和自己極其相似的孤獨。
“那其他人呢，像學姐你這樣的，應該有很多追求者吧？”
“沒有啦，都被凱撒的王霸之氣嚇走了。”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王八之氣？挺契合的。
“凱撒這個人，覺得自己是最強的，就覺得自己的伴侶也要是最強的，而我呢是少有的a級血統的女生，就是這麼簡單，很奇怪對吧，我就像個裝飾品，但我自己卻並不反感。”
路明非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听。
“我的要求很簡單，也很難，待在一起不覺得討厭就行了，但很可惜，和大多數人待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覺得不舒服。”
她忽然轉過頭，嘴角噙著一抹笑︰“不過和學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還不錯哦。”
路明非眨巴了下眼楮，沒有說什麼，諾諾也轉過了頭，看了下手表。
“我是九點十五的時候出生的，看看有誰會在九點十五前給我說生日快樂吧。”
“生日快樂。”路明非下意識道。
諾諾笑了笑，靠在跑車前蓋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你在等什麼？”
“等人給我送生日禮物。”
“凱撒給你準備了一車玫瑰花誒。”
“不是凱撒。”
“那是誰？”
諾諾沒有回答，只是怔怔望著天。
時間轉瞬即逝，路明非想了想，在時間瀕臨九點十五的那一刻，輕聲念道︰“soers。”
巨大的煙花沖天而起，絢爛無比，整個山頂都被照亮了，靜謐的夜空突然變得精彩了起來。
諾諾眼楮瞪大了些，咯咯笑了出來︰“煙花誒，真不錯。”
“生日快樂啦，學姐。”路明非擺擺手，仿佛只是隨手所為。
對他而言，或許這只是一種孤獨之人的相互依靠、相互安慰罷了。
諾諾輕嘆一聲，剛起身，面前忽然陰影籠罩而來。
她頓了頓，眼神警惕起來，陰影中，一道黑影踏出，手里還提著一個箱子。
“這是...甦老師的言靈？”諾諾一下子認了出來。
黑影打開箱子，取出一台錄音機，按下開關。
“小巫婆，今天你生日，我就不計較你拐走我學生的事兒了，生日快樂。”
“給你準備了點小零食，哦對了，別急著下山，等煙花放完也不遲。”
箱子里有許多中國的傳統零食，冰糖葫蘆、小年糕、梅子餅等等，什麼都有。
諾諾眼楮一亮，甦魚會來祝她生日快樂，這的確是她沒想到的。
“那就...再等一會吧，就一會...”
路明非也剎住了步子，一回頭發現諾諾已經開吃了。
真不客氣啊這家伙。
“給我留點啊倒是，我還沒吃晚飯呢。”
“長者為先，我是你學姐，我先吃。”
“讓讓後輩啊！”
黑影默默褪去，很難想象，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不令人心動的二人世界，至少對路明非來說是這樣。
“你的權限還沒用吧？或許學姐我可以委屈一下哦~”諾諾調侃道。
路明非嘴角一抽︰“我會被凱撒兄用那把獵刀砍成太監的吧？”
“嘖嘖，原來你想的是床上運動，我還以為是看電影和下午茶呢。”
路明非臉色一紅，埋頭往嘴里塞了一塊梅子餅。
“怎麼說，有看上的女生麼？”諾諾眉頭挑動著問道。
路明非的腦海里沒來由的劃過那個燈光下翩翩起舞宛若驕傲的白天鵝一般的少女，默默點了點頭。
“算是有吧...”
“誒~我還以為你這個人不會想著交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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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聳了聳肩，目光有些深沉︰“我這個人嘛，很簡單啦，誰對我好，我就想要對誰好。”
“明白，你是只需要別人走出第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會自己來走的那種人。”
“...怎麼說的我好像是個舔狗？”
路明非翻了個白眼，諾諾淺笑一聲。
“沒那個意思...只是有的人，第一步就輸了。”
路明非轉過頭，有些不明所以。
諾諾擺擺手，深紅的發絲似乎融入了夜色里︰“你這個人啊，就是這點不好。”
“我不好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說的是哪個？”
“自己猜去吧。”
————
英靈殿，巨大的奧丁繪圖下方，凱撒正襟危坐，手掌拂過狄克推多。
教堂的懺悔室，楚子航閉眸靜靜等待。
教堂鐘樓的閣樓里，守夜人老牛仔正美滋滋地喝著酒。
“我說，解開‘戒律’吧。”校長的聲音忽然傳來。
老牛仔皺了皺眉︰“校長，真的要解開嗎？這很可能導致不可預計的後果...”
校長輕笑一聲︰“總要讓孩子們歷練歷練吧，我們是在拿魔鬼的力量來對抗魔鬼，象牙塔里養出來的，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
“好吧好吧...”老牛仔嘆了口氣，做出了某個決定，恰逢這時候曼施坦因的電話打了進來。
老牛仔眼珠子一轉︰“我的好兒子，過段時間就是你生日了吧？就拿這個當做給你的提前的生日禮物好了！”
掛斷電話後，曼施坦因教授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感覺哪里怪怪的？
但‘戒律’確實解開了。
學院內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璀璨的金色瞳光，凱撒抬起頭，嘴角微微揚起。
言靈•鐮鼬。
黑暗是他的主場，鐮鼬可以捕捉一切動靜。
楚子航握緊了村雨的刀柄，眸光微抬，那雙眼燦若熔火。
“教堂所有人撤離！不包括楚子航！”
施耐德教授的聲音在眾人的對講機中響起，所有人都準備撤離，甦茜有些擔心，等在懺悔室的門口︰“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楚子航伸出手，握住了甦茜蓮藕般的手腕︰“放心，施耐德教授是我的導師，我會沒事的，兩小時後一起吃夜宵。”
聞言，甦茜放心些許，一步三回頭，和眾人一起離開了教堂。
這里只剩下楚子航一個人。
英靈殿外，十二個人圍繞著隊長站在一起，但門口守衛的學生卻沒有絲毫反應，仿佛他們不存在一樣。
言靈•冥照，類似隱身的效果，作用範圍周圍半徑兩米。
嚓！
隊長臉色一黑，壓著聲音呵斥道︰“誰在吃隻果？！”
眾人面面相覷，沒人吃隻果啊...
她剛剛絕對沒听錯，那就是啃隻果的聲音，眯了眯眼楮，她沒有多管，先進英靈殿再說。
他們離開後，半空中丟出一枚果核。
甦魚擦擦嘴，大咧咧地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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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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