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落地，我就先死了？”
身體輕飄飄的，仿佛飛在雲端，吳雲箏感覺自己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
他陷入了沉思。
難不成，自己其實是在做夢？
“哎呀！”
啪的一下，三十公分的距離轉瞬即逝，吳雲箏和大地來了一次親密的接觸。
揉了揉臉，他神色古怪的站了起來。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最近亞熱帶季風氣候和杭城日照增多引起的突發性短時強風渦？
“又或者，是老天爺救了我？”
吳雲箏抬頭望向夜晚的天空，明月高懸，路邊的樹葉被晚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搖搖頭，他失笑一聲。
轉過身，低著頭踱著步子走回了實驗室。
“何必救我？”
————
“你好，我是甦魚。”
隊長︰“......”
他嘴角一抽，心道你小子搞什麼花里胡哨的，我還能不認識你咋地？
“廢話不多說，小魚你之前送給軍部的那一套系統已經被正式批準啟用，短短時間內就攻破了多個國家對龍國軍事系統的惡意破壞。”
“上將不方便來這里，讓我向你道一聲謝！”
作為軍部的一份子，隊長他清楚的知道甦魚拿出的那一套軍事防護系統的含金量。
短短時間內，軍方就已經破獲了不少潛伏在內部的敵特分子。
而且外界的網絡攻擊也被迅速鎖定並反擊。
甚至反過來侵佔了對方的電腦信息。
開門，太開門了。
這種可怕的防護系統，真不知道這幫家伙是怎麼研究出來的。
這組織里面，高手也太多了吧？
難不成全是些天才怪胎？
只是可惜，除了甦魚之外，到現在他們也沒見過組織里面的其他人。
“哦對了，上將言明，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咱們，合作愉快！”
甦魚嘴角微微咧起。
和隊長握了握手。
“那麼這位vip客戶代表，需要下單嗎？”
隊長嘿嘿一笑搓了搓手。
“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確實有點東西，我們目前很需要...”
“鷹醬的軍事作戰會議紀要以及他們在全球範圍內的軍事部署，你們能搞到嗎？”
隊長目光滿是希冀，這要是能搞到，那就真的牛大發了。
敵將信息在手，焉能敗之？
不僅能提前知道鷹醬的行動，還能知道鷹醬隱藏的軍事力量被藏在了哪里。
甦魚只是低頭沉思片刻，便點了點頭。
幾乎沒有怎麼猶豫。
“這個嘛，倒是不難，不過，我也需要你們幫個忙...”
“什麼忙？”隊長好奇問道。
“......首先，找個等級高的跟我談談。”
“好哇，你嫌棄我！”
“跟你談也行，回頭你去跟上面說...”
甦魚從善如流的改了口，對他而言，跟誰說都無所謂。
“稍等，馬上聯系...”
半秒鐘之內，隊長立刻掏出了手機溜到了一邊。
剛才的話全當沒听見。
他去說？他說個屁。
甦魚翻了個白眼，你看你看，跟你說你又不敢。
和隊長分開之後，甦魚接通了一個電話，是朱院長打來的。
“小魚啊，我聯系了我之前的一個老同學，現在在教育部當值，我已經幫你約好了！”
甦魚哈哈一笑。
“謝謝院長啦！”
“小事小事，不過你要辦的可不簡單，牽一發而動全身，但我相信你！”
朱院長鄭重道，倒不是相信甦魚，而是相信甦魚後面的力量。
甦魚聳了聳肩，要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他還用得著找人嗎？
不多時，朱院長的老同學就聯系上了甦魚。
不愧是朱院長認可的人，說話就是爽快。
短短幾句之間就認同了甦魚。
教育部對于這種情況其實早就有所發現，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這才讓那些家伙在陰暗角落里恣意生長。
除非頂部發力，全國範圍內開啟審查，才能有效遏制這種情況。
“小魚，你的想法很好，不過實現起來很困難啊...”
甦魚淺淺一笑︰“有壓力，才有動力。”
“哈哈哈，說得好，那我就幫你一把！”
和教育部的領導聊完之後，甦魚扭頭又聯系上了幾家期刊的編輯人員。
和他們進行了一波“友好”協商。
————
幾天之後，杭城大學，實驗樓內。
吳雲箏揉捏著太陽穴，往手上擦了點風油精，涂在了眼角。
這樣能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沒辦法，實驗如果不繼續，甚至連微薄的補貼都沒有。
汪雷不允許吳雲箏出去兼職，說那樣耽誤了做實驗的時間。
所以吳雲箏唯一的收入，就只有這點補貼罷了。
堪堪能維持生活。
二十多歲、快要三十歲的年紀，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向家里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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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吳雲箏家里也並不富裕。
他還是獨生子女，除了堅持，幾乎別無他法。
第一次跳樓莫名其妙的活了下來，吳雲箏也清醒了。
就這麼離開，除了傷害自己的家人，似乎什麼作用都沒有。
學校完全有能力壓下來。
“小吳，這幾個實驗做完了沒有？做完了還有幾個小的檢測你幫著弄一弄。”
汪雷敲了敲實驗室的玻璃窗，留下一句話和一份資料之後，轉身就走。
幾乎沒有給吳雲箏拒絕的機會。
吳雲箏拿起資料，瞳孔顫動而麻木。
“哦對了！”汪雷又折返了回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事。
但是抬眼便看到了吳雲箏的臉色，頓時有些不悅。
“你整天繃著個臉，一點朝氣都沒有，難道看見我你很不高興？”
吳雲箏艱難的扯起嘴角。
什麼也沒說。
瑪卡巴卡的，你說呢？
汪雷想了想，只是冷哼了一聲。
“我找了幾個本科快畢業的進實驗室來幫忙，你好好看著點，回頭讓他們考到我門下來。”
“這樣一來，你不就能輕松點？怎麼樣？”
汪雷的話在吳雲箏耳邊環繞，久久不散。
哪怕汪雷已經走遠，吳雲箏還愣在原地。
他有些掙扎。
不知道是該說實話還是隱瞞下去。
隱瞞下去，那麼等他們考進來，那自己或許就能畢業了。
受苦的不過換了一批人罷了。
如果說實話，那恐怕這些人撐不到一個星期就全跑了。
到時候汪雷肯定還要找自己麻煩。
眼神不斷變換，吳雲箏咬了咬牙。
實驗室里響起一道壓抑的喝聲︰“操！”
短短時間過去，吳雲箏望著眼神清澈、抱著美好幻想進入實驗室的本科學弟學妹們。
只說了一句話。
“跑！趕緊跑！”
就這樣，剛剛熱鬧起來的實驗室又開始了迅速的減員，直到實驗室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吳雲箏輕嘆一聲。
至少他們還有後悔的機會，而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砰！
實驗室的門被一腳踹開，汪雷一臉怒氣的沖了進來。
狠狠推了吳雲箏一把。
吳雲箏的身體因為長時間的熬夜和營養不良，早就虛弱不堪。
一下子便摔倒在地。
“是不是你跟那幫學生說了什麼？啊？不然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全跑完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明年也別想畢業了！”
話落便摔門而去，甚至懶得和吳雲箏廢話。
吳雲箏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
沒有說什麼。
或許他的人生就這樣了吧，也許某天會被勸退，所有努力付之一炬。
也許某天他會想開了，自己退學，就當幾年功夫喂了狗。
可是...他不甘心啊。
憑什麼？
憑什麼自己的心血要被人毫不費力的奪走？
憑什麼他就能這麼肆無忌憚？！
學生就只能被欺負？就只能被壓榨？
他不服。
可不服又如何。
吳雲箏眼神中透出猙獰，彌漫著絕望。
目光一掃，望見抽屜里的美工刀，顫巍巍的伸出手。
一把抓住，塞進了兜里。
沉沉喘著粗氣，吳雲箏死死盯著汪雷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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