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四合院發生的事情,葉征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葉征也會說,這才是四合院的正常打開方式,沒了雞毛蒜皮的爭吵,沒了勾心斗角的算計,哪能是大雜院的日常嗎?
等徐珍卿把李懷德的話和回執單交給趙廠長時,趙廠長說道︰“這個老李啊,以前和我算是一個縱隊的,不過那時候老李就是後勤人員,他和地方上聯系比較多點。這個人的人面還是比較廣的,等你調到市里,你肯定是在他手下工作的,既然老李要求了,那咱就想辦法給他再送兩萬斤魚過去,好在今天的收獲也不錯,咱們廠里的福利已經夠了,這次就先緊著總廠吧,多余的咱們再放到市場上去。”
其實,這個年代要是交給總廠和放到市場上價格還是有區別的,市場上價格還稍微低一點,反而是上交總廠給的價格會高一點!
現在,各個工廠都握有大筆的現金,只是沒地方花錢罷了,他們缺的不是錢,是物資,是外匯。工廠想擴大規模需要的是外匯,人民幣在國際上還沒有被認可,只能在國內用,可是要在國內用,你得有東西讓采購啊。沒東西可以采購,可不就沒地方花錢嗎?
所以,各個工廠的采購部門都提高了采購價格,他們要比市場上高那麼一兩成,而比起黑市又低那麼一兩成,價格算是介于黑市和市場之間吧。
葉征想了想,這魚給誰都一樣,這兩年太苦了,逃荒路上可沒少看到有人走著走著就倒地不起,原主自己就沒躲過去,自己幸虧是穿越過來了,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原主的弟弟妹妹估計也要跟著原主一起去了。這場災荒還要再持續一年多才會慢慢結束,災難的真實數據可要比官方統計的數據要慘不忍睹的多。
經歷過逃荒的葉征,是真的想為這個時代的百姓做點事,可畢竟自己的年齡擺在這里,換作誰也不會相信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能干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葉征在傍晚的時候,又偷偷的給大湖里放進了不少的魚,這次放的魚20斤以上的基本沒有,大多是5到15斤左右的,這樣的話,那些社員買魚就方便了,要是太大了,一家人要不完還需要砍下來一半,那樣子太費事,不如搞點小點的,這樣的話,大部分家庭都會自己家買上一整條。
這次的冬捕對葉征來說,沒有任何的進項,除了跟著混了幾頓飯,自己倒是放出了四十萬斤左右的魚。別看四十萬斤魚听起來挺多的,但是放到四九城這個500萬左右人口的城市,連點水花都濺不起來。
葉征能為這個時代所做的也就這麼件事了,自己有聖地空間這麼一個外掛,這點物資也就是個毛毛雨而已。不是葉征聖母心,而是來自後世的葉征真的看不得這樣的人間慘劇。
後邊的給總廠送魚的活,趙廠長全都交給了徐珍卿,葉征娘倆跟著司機一共跑了五趟,用了三天時間才把魚給送完,這五趟一共給總廠送了斤的魚,總廠給的價格還是比較可以的,市場上是4毛錢一斤。總廠給的價格是五毛五一斤!分廠這邊差不多兩萬多塊錢入賬!
趙廠長讓財務到了總廠領回來兩萬多的現金,全是大黑十,一沓一沓的大黑十就這麼擺在辦公桌上,葉征也是兩輩子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大黑十,前世葉征記事的時候,大黑十早就退出了歷史舞台,用大黑十的時候,葉征還連小蝌蚪都不是。看著這一沓一沓的散發著油墨香味的大黑十,葉征真想全都裝進自己的腰包,這要是放在後世,價格起碼可以翻上兩三萬倍,別說後世了,就算是現在也能在京城買上幾套四合院。
已經臘月二十七了,趙廠長大手一揮,提前兩天給工人們放假,既然現在有這麼多錢,那就再刺激一下工人們。
趙廠長召集了各部門的領導開了一個小會,這次廠里的張書記也出席了會議。
會上趙廠長說道“今年咱們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為了鼓勵大家,我提議提前兩天給工人們放假,今年可以多放兩天假,以前都是臘月二十九放假,初三開始上班,今年我決定臘月二十七放假,初五開始上班。現在開始舉手表決!”
其實這個提議,張書記早就知道了,之所以開這麼個會,這也是大集體時代的特色,所有的大事,任何的領導不能個人拍板決定,都要經過開會來表決。這樣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是大家一起承擔。
張書記最先舉手同意,其他的領導也都一個個的舉手同意了,沒有任何人反對。
會議都有專門的記錄員,這些記錄員不但會記下整個大會的過程,必要的時候還需要上報上級部門。
有了會議記錄,倒也不用擔心上級問責。
這次張書記也拍板了︰“今年咱們提前放假,明年再戰!我在這里提前給大家打個預防針,要是明年的任務還是能提前保質保量的完成,每提前半個月我就提議給你們多放一天假,要是能提前提前三個月完成任務,那麼明年就會給大家多放六天假。大家回去之後都通知一下各個部門,也可以把這個政策告訴你們自己的部門同志。在這里我提前祝大家新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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軋鋼廠放假了。
沒有什麼意外,工業部知道京都第八軋鋼廠的情況之後,鄭部長還專門開會討論一下,覺得京都第八軋鋼廠的做法值得借鑒。準備在別的廠也這樣搞,這樣不但可以再次提高工人工作的積極性,形成良好的工作氛圍,也可以從另一個方面變相的提高工人們的待遇。
葉征對徐珍卿說道︰“媽,咱們要不要去接柱子哥來咱們家過年?”
徐珍卿說道︰“柱子放假要到二十九了吧?他們沒有提前放假。要不後天我去接他們過來?”
葉征說道︰“媽,還是我去吧,這不是有班車嗎,我坐班車過去接他們,我可是知道他們在哪里住的。”
徐珍卿有點不太放心,畢竟葉征太小了。
葉征說道︰“媽,這有啥不放心的,我能帶著弟弟妹妹從中原老家到了這里,還不能把柱子從市里帶回來?”
徐珍卿一想也是,一個八歲的小屁孩,帶著兩個更小得小屁孩能從千里外的中原跑到京城,也真的了不得。
這幾天大街上擺攤的人更多了,也是,這個年代難得的半個月可以隨便擺攤的時間,上邊也不會過來查,但凡是家里有點多余的東西的都會過來擺攤,不過賣吃的攤位並不多,畢竟是饑荒年代,但凡有點吃的誰還不是能存就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也有不少賣野味的攤位,不過這些人卻不要什麼錢票,大都想換點糧食,都想換點粗糧,對于細糧,他們可不舍得吃,再說了,想換細糧也換不了多少的,他們感覺不劃算。現在市面上的細糧價格上漲了好幾倍,年景好的時候一斤細糧才一毛五左右,現在一斤細糧需要一塊多,就連粗糧也漲價了,以前一斤粗糧六分錢,現在也差不多需要五毛五一斤了。肉類價格上漲了的也是挺夸張的,六毛一斤的野豬肉,在市場上都賣到了四塊多,關鍵是,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
現在的市面上見到肉類比起糧食要多點。畢竟有很多家庭,攢下來的肉票,買了肉之後會拿到市場上換糧食,不是他們不愛吃肉,而是他們真的舍不得吃。
不過今年過來買魚的卻不少,主要是這邊幾個公社都捕了幾天魚,捕魚之前就說好了,魚要半價賣給社員,這些公社的干部說話還算是算話,沒有私下漲價,也沒有故意的為難自己的社員。
葉征在市場上轉了一圈,發現了清河街道辦這邊和軋鋼廠都是分了好幾個買魚的攤位,軋鋼廠再街道上一共整了八個攤位,街道辦的也整了五個攤位,這樣買魚的人就可以自動分流,不用那麼擁擠了,也不用爭搶。看來自己放魚這事沒有做錯。
不過以後自己也不能再這樣大規模的放了,可以少量多次的放,等到開春了,那些喜歡釣魚的人就多了起來,放太多了不是什麼好事。
葉征一次整那麼多魚之所以沒人追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是個小孩子,一次運氣好,整了個魚群。
二是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軋鋼廠的小部分人知道,要是知道的人多了,肯定會有人過問的。
三是這個年代物資奇缺,軋鋼廠自己得了實惠,肯定不會到處瞎嚷嚷。只能告訴別人是從別的地方采購的,除了上級部門和紀檢委的,一般情況下還真沒人有資格去查軋鋼廠。再說回來,就算上級部門和紀檢委的,軋鋼廠作為一個處級單位,肯定有自己的關系擺平這事的。
葉征和陳勇他們幾個除了閑逛也沒別的事兒,家里的年貨早就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有徐珍卿在家,做一些縫縫補補的活兒,至于做新衣服,那還是別想了,沒有布票,還真做不了。至于別人說的供銷社里不要票的瑕疵布,那都只是想想,哪有那麼多的瑕疵布讓買啊,就算是真的有,一般人家還真的輪不到。
葉征在市里也換了不少的票,就是沒有遇到過布票,這個年代,絕大部分的家庭布票都是不夠用的。能拿出來換東西的票大都是那些沒成家的工人和干部家庭。
工人沒成家之前,有工裝可以穿,他們的布票倒是可以調劑一下,不過也不多,雖說沒成家,但是誰還沒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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