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鎮的更夫在七月二十的丑時撞翻了梆子,破廟檐角的銅鈴在霧中發出裂帛般的響。陳二狗抱著青溪從供桌下爬出來,後頸的星芒印記像被火燙過,懷里的襁褓突然變得冰冷 —— 青溪眉心的紅點正在明滅,映出供桌上的引魂燈芯炸成三簇鬼火。
"狗兒,把糯米灑在門楣!" 林九的護心劍鞘撞在破廟梁柱,震落的槐花瓣竟懸在半空不動,"是湘西趕尸人的 " 幽冥霧 ",能凍住陽氣!"少年指尖發抖地扯開包袱,卻發現準備好的糯米袋不知何時變成了櫻花 —— 每朵花瓣上都刻著第八十六章中山本部隊的編號。更讓他心驚的是,廟外傳來的童謠變了調子,不再是《護心》選段,而是七十年前血河教的祭文︰
" 趕尸人,抬花轎,僵尸笑,陰兵鬧,長白山,雪滔滔,血河開,鬼門搖......"
霧中詭影︰日軍僵尸的軍靴聲
破廟木門 "吱呀" 裂開條縫,林九看見漫天大霧里浮動著幽藍光點,像極了第九十九章中幽冥骨笛的咒文熒光。當先的僵尸穿著關東軍冬季軍裝,肩章上的櫻花紋與第八十六章中山本的軍刀相同,只是胸口開著碗大的窟窿,露出的不是心髒,是半截結冰的骨笛。
"九叔,他們的後頸!" 二狗突然驚呼,青溪的啼哭讓供桌震動,"櫻花紋下面有雙生印記......"林九的劍尖劃過霧面,發現每具僵尸後頸都刻著與趙武生相同的星圖胎記,只是被櫻花紋覆蓋。護心劍突然發出哀鳴,劍鞘的老槐樹紋理上浮現出三百個紅點 —— 正是第九十八章中山本計劃書中的雙生胚胎坐標。
"是 731 部隊的實驗體。" 林九的聲音混著僵尸關節的咯吱聲,"第八十六章中提到的三千童男童女,被煉成了陰兵。" 他望向霧中緩緩靠近的花轎,轎簾上繡著的血河紋正在吸收霧中的陽氣,"花轎里是......"
花轎血紋︰雙生血的引魂燈
霧中突然響起三十六聲引魂鈴,八具僵尸抬著的花轎停在破廟三丈外。轎簾無風自動,露出半盞引魂燈,燈油里泡著的不是燈芯,而是甦若雪的青絲 —— 發尾還系著第八十五章中她留給二狗的紅繩。
"若雪姐姐的頭發!" 二狗的玉佩裂痕突然發光,映出燈油里的陰眼血珠,"他們用她的血養燈......"林九的劍尖突然轉向自己掌心,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櫻花紋 —— 正是第九十六章中替甦若雪擋下的血河咒,此刻正與花轎產生共振。他終于明白,這頂花轎不是葬具,是神霄派用來定位雙生血脈的活祭台。
"道長,別來無恙?"轎中傳來沙啞的女聲,帶著第九十九章中趕尸匠的骨笛顫音。林九看見,轎簾縫隙里露出的手腕戴著陰眼玉墜復制品,與第九十八章中山本的計劃書配圖相同,只是玉墜表面裂著三道縫,正好對應他劍鞘上的三道刻痕。
霧散人現︰趕尸匠的真面目
護心劍突然爆發出銀藍劍芒,劈開霧幕的瞬間,林九瞳孔驟縮 —— 抬轎的僵尸胸前都別著戲班腰牌,正是第九十三章中趙武生遺留的物件。而轎中端坐的灰衣人,竟戴著與甦若雪一模一樣的朱砂梅簪,耳後印記在霧中顯形為完整的櫻花圖騰。
"魏老九,你果然投靠了神霄派。" 林九的劍尖抵住對方眉心,發現此人後頸刻著與江靈均相同的劍形疤痕,"第七十二章中頭骨說的 " 雙生影 " 陣,原來要用戲班弟子的魂魄養轎。"趕尸匠掀開灰布,露出底下的青銅面具,眼窩處流轉的正是幽冥骨笛的黑血︰"七百年前江靈均剜了自己的命星護雙星,現在該由神霄派取回來。" 他指向花轎中央的青銅鼎,"鼎里裝著三百個雙生胚胎的心血,就等陳二狗的替劫血開鼎。"
青溪啼哭︰破陣的星芒
二狗突然感覺掌心一熱,青溪的指尖摳進他手腕,眉心紅點竟在霧中拼出老槐樹的年輪。他想起第九十五章中地圖背面的警示,將玉佩裂痕對準青銅鼎 —— 七百年前江靈均的護心咒顯形,竟與鼎身的甲骨文完全重合。
"師父,鼎上刻的是 " 血河老祖醒,雙生血脈祭 "!" 二狗的羅盤針突然指向青溪,"青溪的血......住口!" 林九的護心劍橫在少年身前,劍穗上的銀藍血液滴在鼎沿,竟讓甲骨文泛起金光,"第七十九章中祭劍時老槐樹吸收的雙生血,都在青溪的命星里。" 他望向霧中逐漸清晰的長白山輪廓,"他們要的不是二狗的血,是青溪的雙生姐姐命星。"
花轎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青銅鼎表面浮現出甦若雪的剪影 —— 她正站在暗河冰牆前,傘柄殘片敲擊著陰眼玉墜,每聲脆響都讓霧中的櫻花紋褪去三分。林九終于明白,這漫天詭霧,不過是神霄派為了拖延時間的障眼法。
劍斬花轎︰霧散後的真相
當第一聲雞啼在鎮東頭響起,林九的護心劍終于斬落花轎頂梁。青銅鼎應聲而碎,三百滴心血化作星芒飛向青溪,在她眉心聚成完整的雙魚圖案。趕尸匠的面具裂開,露出底下半張腐爛的臉 —— 正是第九十七章中魏老九的師兄,七年前就該死于鬼子槍下的戲班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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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毀了花轎就贏了?" 琴師的手指向長白山,那里的霧突然變成血紅色,"八月十五的祭陣早就啟動,甦若雪的陰眼血正在喚醒雪女......"話未說完,護心劍已穿透他的咽喉。林九看著對方手中掉落的密信,上面蓋著神霄派與關東軍的雙重印鑒︰"長白山冰宮已開,黃泉鏡現世,速帶雙生血脈北上 ——"
尾聲︰霧散人未散
青溪鎮的霧在卯時初刻退盡,老槐樹的枝椏上掛滿了櫻花紋咒符。陳二狗摸著青溪眉心的雙魚印記,發現她的睫毛上凝著冰晶,竟與第九十二章中雪女冰宮的冰稜相同。更讓他心驚的是,破廟供桌上的引魂燈,不知何時換成了甦若雪的油紙傘。
"九叔,傘柄在發光!"林九望向傘面,發現甦若雪的水袖紋正在吸收殘留的幽冥霧,每道褶皺里都藏著《護心》戲文的唱詞。他突然輕笑,笑聲混著遠處傳來的駝鈴聲 —— 那是湘西趕尸人特有的信號,意味著甦若雪已突破暗河封鎖,正帶著黃泉鏡殘片北上。
"狗兒,收拾行李。" 林九的指尖劃過劍柄的 "護心" 二字,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新痕,像極了甦若雪傘骨的弧度,"長白山的風雪,該由我們去停一停了。"二狗望著鎮口石碑,發現 "青溪" 二字被霧水沖開,露出底下刻著的 "護心" 二字 —— 那是七百年前江靈均的真跡,此刻在晨光中格外明亮。
當三人踏上北上的路,青溪鎮的童謠聲再次響起,卻變回了《護心》選段︰"陰眼盲,血河亡,人間在,護心長......" 老槐樹的槐花落在護心劍鞘上,粉白的顏色蓋住了所有血痕。而他們知道,這場詭霧不過是長白山祭典的前奏,真正的決戰,正等著雙生血脈與護心劍,在冰天雪地中,斬落最後一絲血河余孽。
長白山的方向傳來冰裂聲,像在催促護心者們前行。林九望著懷中的鬼璽殘片,突然听見甦若雪在心底的呼喚︰"九叔,雪女的冰牆裂了。" 他握緊劍柄,劍身上的銀藍血紋與青溪眉心的雙魚印記共振,在霧散後的晴空下,劃出一道直指北方的劍芒。
這一戰,他們要護的不再是單個人、某個鎮,而是七百年間所有被血河咒困住的靈魂。當陳二狗的玉佩裂痕與護心劍鞘相觸,當甦若雪的油紙傘再次撐開,長白山巔的血梅,終將在雙生血脈的光芒中,綻放出破陣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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