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輝說“用不著打劫，我過來就是為了買白面給你們的，而且價格比市面的要便宜一半。”
這話一出，一群瘦成骨頭架子的偽君子全都瞪大了眼，像是听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老男人眯起眼，心里頭滿是狐疑。
“你他媽誰啊？莫名其妙跑來給我們送白面？還便宜一半？”
白面這玩意兒，一旦沾上，就跟鬼纏身一樣甩不掉。
價格從來只有高，沒有低。
哪里會有這麼好的事？
這群人雖然瘋、雖然爛，但可不是傻子。
“我是誰，跟你們沒關系。”
“你們也別擔心我圖你們什麼。我只是再過幾天就要離開鳳凰縣了，這白面帶在身上實在太扎眼，也不安全。所以才會想著便宜賣給你們。”
這話一出口，那群癮君子互相看了看，眼神里終于多了點明白過來的神色。
老男人還是沒完全放下心來。
“你這玩意兒，純不純？”
周興輝二話不說，從口袋里掏出一小包提前準備好的白面，直接甩給了老男人。
“純不純，你試試就知道！”
老男人接住，手指一抖，粉末灑出一點，他立刻用指甲刮進鼻孔，狠狠一吸。
幾秒後，他的眼神變了，像是突然活了過來，他咧嘴笑了，露出那一口爛牙。
“媽的，真他媽是好貨！”
那群癮君子一听這話，一個個嘴角都快流口水了，像是餓狼看見了肉。
周興輝語氣冷得像鐵“想要買的，就趕緊掏錢，別他媽在這兒耗著我。”
老男人眯著眼，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身邊人，忽然沖他們眨了眨眼，又朝周興輝那邊努努嘴。
懂的都懂。
下一秒，幾個家伙悄無聲息地拿起地上的磚頭，甚至還有人伸手摸出了放在褲兜里的刀片，一個個眼里滿是殺氣。
老男人攤著手說“小子，只要乖乖留下白面，老子就讓你活著走出去。”
“哦？”周興輝冷笑一聲，“你們這是打算明搶？”
“哈哈哈！”老男人點著頭，“你他媽自己送上門來的，不搶你搶誰？誰會傻到花錢買？”
還以為仗著人多，就能把周興輝按在地上踩，搶了白面分個干淨。
可他們忘了自己不過是一頭病豬而已，哪里能打得過一頭猛虎。
周興輝一個轉身，避開正面撲來的兩人，一腳踹在最近一人肚子上，直接把他踢飛出去撞牆。
緊接著抓起一根掉在地上的鐵棍，橫掃一圈，打得圍上來的幾個人哇哇大叫，抱頭鼠竄。
有個家伙想從背後偷襲，剛伸手就被周興輝反手一扭，胳膊 的一聲，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聲就暈死了過去。
短短幾分鐘，原本囂張圍攻的人全躺地上了，全都疼得鬼哭狼嚎的。
老男人被嚇得魂都快飛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好漢饒命啊！饒命啊！”
其余的癮君子，也全都慫了，一個個雙掌合一，齊聲喊了起來。
“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周興輝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算了，本班主這一次就不與你們計較！我就是來散貨的，你們到底買不買？”
話音一落，老男人眼楮一眯，不動聲色地捕捉到了“本班主”這個關鍵詞。
什麼班主？
難道是戲班？
老男人立馬堆起笑，聲音比剛才順溜多了“買！當然買！我身上就這些錢了，全給您！”
周興輝接過那點皺巴巴的錢，也沒點，隨手一收，從大包里分出一小撮白面，遞給老男人。
其他癮君子一看老男人拿到的量，比說好的還要多得多，一個個心里直癢癢，他們立馬坐不住了，紛紛翻出身上最後一點錢，全都一把抓出來塞給周興輝。
周興輝也不廢話，一手接錢，一手分貨。
臨走前，周興輝佯裝不小心，丟下了一張紙片，還留下了一句話。
“明天晚上我還來，你們把錢準備好。”
在周興輝走遠後，老男人從地上撿起那張被踩過幾腳的小紙片，擦了擦灰，眯著眼一看。
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字“東方戲班團董事長汪東方”。
老男人嘴眼神陰沉地笑了，不動聲色地把卡片小心收進口袋。
另一邊。
周興輝已經回到霹靂火身邊，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皺著眉說“我還真怕他們身上帶什麼毒，給我傳染了。”
霹靂火一听，笑出聲來“白面本身就是毒嘛。”
周興輝搖頭“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怕他們身上有病毒，艾滋啊肝炎啊啥的，沾上一點就夠嗆。”
霹靂火這會兒是听懂了，他拍了拍腰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小噴壺
“你是怕髒。別怕，我帶了自制消毒水。”
所謂的自制消毒水，不過是高度白酒而已。
不過能殺毒就行。
霹靂火讓周興輝閉眼，然後對著他身上嘩啦啦的一陣猛噴。
周興輝一個激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嘴里還罵道“你他媽是想殺菌還是想灌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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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說笑完畢了後，霹靂火皺著眉，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這法子……真能成？這群癮君子腦子不令狐，萬一沒上當，豈不是白忙一場？”
周興輝一臉篤定地說
“只要通曉人性，你就不會質疑我這個法子。”
“一塊肥肉擺在面前，就算是頭豬都會哼哼兩聲。更何況是這群沒了白面就活不下去的癮君子？現在不是上不上當的問題，而是他們需要更多的白面。”
這說得也很有道理，霹靂火也希望在關鍵時刻，這群癮君子能夠發揮到設想中的作用吧。
“別說了。是時候去找汪東方了。”
說完，周興輝一個箭步跨上摩托車，霹靂火緊隨其後，轟的一聲，引擎咆哮聲頓時響起。
一路疾馳，周興輝和霹靂火感到了東方戲班團現在的駐地。
這會兒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鐘了，可戲台上依舊燈火通明，鑼鼓聲震天響。
台上的女演員一個個唱得賣力、舞得賣命，臉上濃妝都快被汗水洗花了，還在強撐著笑臉。
霹靂火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混在人群里鼓掌叫好，仿佛真來看戲的一樣。
而周興輝，則悄悄繞到了後台，他輕手輕腳地鑽進化妝間。
確定屋里沒人後。
周興輝從口袋里掏出一包事先“加工”過的香煙，故意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這煙里，早被他動了手腳，煙絲中混入了高純度的白面。
只要汪東方抽上兩三根，那麼就會開始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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