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景霆與那幾個書生熱烈交談的同時,滿堂紅內關于李慕白墨寶的競拍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此時,價格已經飆升到了五萬兩的高價,眾人紛紛咋舌,驚嘆于詩仙墨寶的魅力與價值。
羽青玄的目光緊緊盯著台上那幅《將進酒》的墨寶,眼神中滿是喜愛與渴望。她微微咬著嘴唇,轉過頭,小聲地問身旁的安若伊︰“師娘,我特別喜歡這首《將進酒》,您看咱們要不要把它買下來呀?”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安若伊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毫不猶豫地說道︰“好啊,反正咱們有的是錢,喜歡就買下來!”她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豪爽與大氣,仿佛這些錢不過是數字罷了。
得到安若伊的應允,羽青玄瞬間來了精神,她的雙眼閃爍著自信的光芒,胸脯微微一挺,深吸一口氣,而後大聲喊道︰“十萬兩!”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如同洪鐘般在大堂內回蕩,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台上的老鴇原本還在焦急地等待著更高的出價,听到羽青玄喊出的數字,眼楮瞬間瞪得溜圓,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花朵般燦爛。她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聲音都有些發顫地說道︰“這位公子出價十萬兩!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了?這可是詩仙李慕白的墨寶,機會難得啊!”
王公子原本正得意于自己之前的出價,听到羽青玄的喊價,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心中的傲氣被徹底激發,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咬了咬牙,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大喊︰“十一萬兩!我看誰還能跟我爭!”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台下的賓客們被這接連不斷的高價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滿堂紅內鴉雀無聲,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誰也沒想到,這小小的一幅墨寶,竟然能拍出如此驚人的價格。
羽青玄本就瞧那王公子不順眼,心中早就在盤算著等尋個機會好好整治整治他,甚至還想著一會兒怎麼設法“收拾”他一番。此時見王公子竟這般與自己針鋒相對地爭高低,那股子火氣瞬間就騰騰地往上冒,心中的不滿猶如被點燃的干柴,熊熊燃燒起來。
她杏眼圓睜,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毫不示弱地立刻喊道︰“二十萬兩!”那聲音清脆且尖銳,在滿堂紅的大堂內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她緊緊地盯著王公子,仿佛在向他宣告,今日這李慕白的墨寶,她勢在必得,絕不容許任何人阻攔。
周圍的賓客們被羽青玄這突然喊出的高價驚得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眼神中滿是驚愕與詫異。有人小聲地交頭接耳,議論著這看似普通的書生怎會有如此大的手筆;有人則是一臉的羨慕,感嘆著有錢就是任性。而台上的老鴇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眼楮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心中暗自歡喜著今日這場拍賣必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王公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萬萬沒想到羽青玄竟會如此果斷地喊出這麼高的價格。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又氣又急,可一時之間卻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繼續加價。在這眾人的注視下,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若繼續加價,怕是自己回家要被父親罵;若就此放棄,又實在心有不甘,畢竟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以後在這京城的圈子里還怎麼立足。
猶豫再三,王公子心中那股強烈的虛榮心與不甘的情緒佔了上風。他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一抹決絕的神色,胸脯劇烈起伏著,猛地抬起頭,眼楮瞪得如同銅鈴,惡狠狠地盯著羽青玄,扯著嗓子大喊道︰“我看看誰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麼來頭!二十五萬兩!我看還有誰能跟我爭!”
他的聲音尖銳且帶著一絲顫抖,在滿堂紅的大堂內回蕩,其中既有故作的強硬,又隱隱透露出一絲底氣不足。喊完價格後,他微微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孤注一擲的瘋狂,似乎要用這高昂的價格把羽青玄徹底壓下去,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顏面。
台下的賓客們剎那間噤若寒蟬,整個滿堂紅大堂仿若被一層無形的寒霜籠罩,安靜得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忌憚與敬畏,紛紛將目光投向王公子。
王公子是寧國公的孫子,這一身份在京城的權貴圈子里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說如今的寧國公府,在朝堂上已失去往昔的實權,只剩下那爵位撐著門面,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族多年積攢的底蘊和人脈仍在,根基絕非輕易就能撼動。更何況,他家與太後還有著那麼一絲沾親帶故的關系,讓人不敢有絲毫小覷。
平日里,王公子憑借著這顯赫的家世,在京城肆意妄為,行事作風囂張跋扈,可旁人即便心中不滿,也都敢怒不敢言。今日在這滿堂紅內,眾人更是深知其中利害,誰也不願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去招惹這位身份尊貴又脾氣暴躁的主兒。哪怕羽青玄之前喊出的價格已然令人咋舌,可當王公子再度加價,那充滿威脅的話語一出,眾人便都明智地選擇了沉默,生怕自己成為王公子遷怒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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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大堂內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只有王公子那微微急促的喘息聲和老鴇激動得微微顫抖的“還有人出價嗎”的詢問聲,在這壓抑的空間里回蕩。
羽青玄听到王公子的叫價,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惱怒。她轉頭看向安若伊,正欲再次開口加價,安若伊卻輕輕按住了她的手,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青玄莫慌,你忘了剛才師尊說的話了嘛?”
安若伊本意是事後與那詩仙結交,幾幅墨寶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羽青玄竟然想到的是剛才燕景霆說把那王公子埋了的話。
只見羽青玄眼楮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輕輕點頭,小聲回應︰“還是師娘聰明,嘿嘿。”兩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隨後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關注著台上的局勢。
此時,老鴇見無人再出價,臉上笑開了花,手中的手帕在空中揮舞了一下,高聲宣布︰“二十五萬兩一次,二十五萬兩兩次……”她故意拖長了音調,眼楮急切地在大堂內掃視,盼著能再有人加價,可眾人依舊沉默不語。“二十五萬兩三次!成交!”隨著老鴇手中的木槌重重落下,王公子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仿佛在說他早就知道沒人敢跟他作對。他大搖大擺地走上台,從老鴇手中接過那幅珍貴的墨寶,隨手就交給身邊的小廝,吩咐他小心照看。
王公子轉過身,目光挑釁地掃過台下眾人,最後落在羽青玄身上,冷哼一聲,那神態仿佛在說“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敢跟我搶”。他仰著下巴,鼻孔都快朝天了,一副勝券在握、不可一世的模樣,全然沒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就在眾人以為羽青玄會被這羞辱性的冷哼激怒時,只見她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淺笑,身形一動,瀟灑地沖王公子抱拳,脆生生地說道︰“恭喜王公子喜得墨寶。”聲音清脆悅耳,可听在王公子耳中,卻好似帶著幾分別樣的意味。羽青玄這舉動,讓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有些微妙起來。大家面面相覷,心中暗忖,這書生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怎麼突然如此客氣?
王公子也被羽青玄這一招弄得措手不及,臉上一陣白一陣紅。他本以為羽青玄會暴跳如雷,或是出言反擊,那樣他便能順勢再羞辱對方一番,可沒想到羽青玄竟如此淡定,還送上“恭喜”。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回了句︰“哼……哼,算你識相!”話雖如此,可那語氣卻沒了剛才的強硬,倒像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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