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森羅寶殿的琉璃穹頂，在漢白玉廣場上投下斑斕光影。三十六根盤龍柱流轉著微光，穹頂的日月同輝燈漸次黯淡，將天地交接的權柄讓渡給東升的旭日。我倚著蟠龍柱打了個哈欠，看著兔兔們排著整齊的方陣享用早餐——這場景雖萌，但困意早已戰勝了欣賞欲。
“哈欠...”我揉著酸澀的眼角，十五個準仙仍在機械地喊著口號跑步。老叟模樣的準仙擦著額頭的汗，小聲嘀咕︰“當年在幽冥推磨都沒這麼累...”少年準仙卻盯著兔兔們直咽口水︰“這些兔子居然會做廣式早茶？”伍雲川雙手抱臂，嘴角噙著笑意︰“大人的兔兔，怕是連龍肝鳳髓都能烹出花來。”
我朝兔兔們招了招手，五十只最機靈的兔子立刻豎起耳朵，像接到軍令般“唰”地列隊。它們蹦跳時紅肚兜上的金線閃光，鈴鐺聲清脆得如同灑了一地銀珠。第一只垂耳兔仰著圓滾滾的小臉，爪子輕輕扒拉我的褲腳︰“主人快看我！”我笑著塞給它一顆桂花糖，它立刻用爪子捂住嘴，蹦跳著退開時尾巴搖成了小毛球。
重復完四十九次喂糖嘉獎，我清了清嗓子︰“嗯，這次的表演很成功，但是下回別表演了。你們知道的，我要睡美容覺。”
兔兔們齊刷刷用靈氣在空中畫出道歉符，還不忘補上一串發光胡蘿卜圖案。灰毛隊長後腿一蹬躍到高處，揮動胡蘿卜指揮棒，口吐人言︰“主人放心！下次一定把鬧鐘調成靜音！”
“???小可愛們，今天早膳點廣式早茶。”我的話音剛落，三百只兔子同時豎起耳朵，場面如同掀起毛茸茸的波浪。“白雲豬腳、蝦餃、叉燒包...”我報完十八道菜品，廚房方向立刻傳來鍋鏟踫撞的歡快聲響——原來幫廚隊的兔子們早已提前就位。
布置組的花斑兔隊長立起身子，前爪叉腰，聲音清亮︰“老規矩！藤蔓桌布要織出《聊齋》紋樣，燈籠必須擺成八卦陣！”它尾巴卷著尺子測量，耳朵還不忘指揮同伴用靈氣在餐盤上燙出精美的插畫。
廚房內，灰毛隊長叼著溫度計蹦到灶台邊，大聲指揮︰“鳳爪蒸制時間縮短十息！腸粉米漿記得加三滴桂花露提香！”它轉頭看見新來的兔子手忙腳亂，立刻跳過去︰“看好了，畫符文要像寫‘胡’字那樣流暢！上次做佛跳牆時，咱們就是靠這手速贏的！”
傳菜組的純白長毛兔隊長抖了抖耳朵，奶聲奶氣卻透著威嚴︰“托盤間距保持半尺！轉彎時要像跳圓舞曲一樣優雅！上次蟠桃宴摔了個碟子，這次誰再犯錯就罰種一個月胡蘿卜！”說著親自示範，托著蒸籠在桌椅間穿梭，走出了“廣式早茶t台秀”的氣勢。
服務組的短耳兔隊長用肉墊推了推迷你眼鏡，一本正經道︰“每位客人的骨碟要在積滿三塊殘渣前更換，倒茶時必須拉出三朵以上的蓮花紋！想當年接待蓬萊仙使，我們就是靠這手藝拿的五星好評！”它率先用尾巴卷著茶壺，行雲流水地倒出“九曲回腸”的拉花。
我滿意地看著這一切，轉頭對準仙們揮揮手︰“都去補覺吧，有它們在...”老準仙眼眶泛紅︰“大人，我當鬼差三百年，第一次覺得‘等開飯’這麼安心...”少年準仙已經迫不及待︰“那我先睡了！開飯記得叫我吃十個蝦餃！”
瞬移回臥室前，我最後看了眼忙碌的廣場。三百只兔子各司其職，四只隊長不時用胡蘿卜指揮棒敲打節奏，隔空喊話調度。它們還不忘抽空用靈氣在半空拼出“主人好夢”的字樣。松軟的雲床還殘留著兔子絨毛的淡淡香氣，我枕著這份安心陷入沉睡——畢竟，有這群身經百戰的萬能兔兔，還有什麼美味創造不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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