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完東星社的情況後，蔣天養立刻轉向另一個議題，詢問雷功“雷先生，關于那邊的事宜，您打算何時行動？”
提及此事，雷功有些含糊其辭，笑道“蔣先生，您也知道，凌霄的實力不容小覷，且他們在的部署規模不小，我必須周密籌備。”
凌霄在的力量布局龐大七家中型堂口、一家大型堂口，以及三家與和聯勝合作的堂口均派員駐守。
平日里，僅固定門徒便達萬人，這得益于凌飛的戰略規劃——戰前擴充兩萬內門弟子，戰後分為兩支隊伍，一支守護核心產業，另一支留守港島總部，每歲輪換。
相比之下，其他社團因實力差距，無法在形成如此強大的常備力量。
然而，蔣天養顯然對這一回答並不滿意，厲聲追問“這麼久過去了，即便你們無法全殲，也該有所突破！”
雷功回應道“凌霄三分之一的兵力駐扎于大型堂口，加上賀新的協助，已足以應對。
我只需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即可，無需徹底擊潰他們。”
“事情結束後，港島這邊一完，洪興和東星馬上支援，凌霄必敗無疑。”
“雷先生！”
蔣天養語氣凝重，“你莫要忘了，參戰的是哪幾個社團！”
听罷，雷功依舊笑意盈盈地道“曉得了……所以我覺著您無需這般擔憂。
四大超級社團聯手打擊，再加賀先生與崩牙駒在旁協助，凌霄和和聯勝無論如何守不住。”
沒錯！
四大超級社團聯手！
若凌飛知曉這番對話，想必早已猜到。
自始至終，東星社被藏于之中，便可看出雷功此時已偏向蔣天養一方。
洪興、東星、三聯幫，這三個勢力已然極強。
偏偏……
還有一個王寶！
當初王寶經蔣天養牽線，通過暹羅國踏入三不管地帶，拜見了八面佛。
切莫忘記……
王寶能聯系上八面佛，全因蔣天養從中周旋！
由此可見，即便蔣天養未販面粉，他也與八面佛交情匪淺。
加之蔣天養在暹羅的勢力，只需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八面佛的生意就能暢通無阻。
王寶與東星聯手，可瓜分和聯勝的市場。
別忘了……
和聯勝本就有廣闊市場，還吞並了倪家資源。
在他們眼里，如今的和聯勝可是炙手可熱的存在啊。
雷功在等暹羅的伏擊結果。
一塊蛋糕就這麼大。
要壯大自身，唯一能做的就是擊垮現有的享有者。
只有這樣，你才能分得更大的蛋糕。
這道理無論在地下世界還是商業領域都適用，甚至國家間的資源爭奪也是如此。
就像後世的電商崛起，讓實體店越來越難生存，底層邏輯是一樣的。
王寶專營面粉生意，已達到飽和狀態。
即便多了八面佛的貨源，他的市場也只能逐步消化。
但如果聯勝倒台，市場份額會迅速釋放。
即使最終與東星社分割，至少能讓王寶的市場擴大兩到三倍。
歸根結底，利益驅動一切發展。
慶幸的是，凌飛早已知曉王寶前往暹羅的事，雖未確認他是否正式加入蔣天養的陣營，但從沒掉以輕心。
目前，凌飛唯一不清楚的是東星社成員的動向。
但正如所說，無論他們去哪里，最終的對決都會發生在香港與暹羅這兩個戰場。
現在，讓蔣天養稍感不安的是三聯幫的態度。
他深吸一口雪茄，緩緩吐出，對雷先生說道“我在暹羅這麼多年，除了八面佛，還認識沙坤將軍。”
听到這話，雷功眯起眼楮，問道“蔣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威脅我們三聯幫嗎？”
港島的面粉來源與大陸有所不同。
港島的面粉主要經由暹羅國流入，少量則來自南亞各國。
然而，三聯幫的情況恰恰相反，他們的面粉多來自南亞各國，少部分來自暹羅國。
這一差異源于三不管地帶內存在多個勢力。
不同軍閥的地理位置決定了貨物流動的方向。
八面佛的貨物大多經由暹羅國運輸，而另一位軍閥坤沙，則傾向于南亞各國。
“雷先生此言差矣！大戰當前，我怎會做這種事？”
蔣天養笑著說道，“或許你們還不清楚，東星社和王寶對坤沙將軍的貨也很感興趣。”
“但雷先生盡管放心，看在我與令尊的情誼上，我定會偏向你們三聯幫。
只要你們全力相助，我定會在坤沙將軍面前為你們美言。”
雷功冷笑一聲。
蔣天養的話再明白不過——如果三聯幫不全力配合，坤沙的貨就會落入東星社和王寶手中。
不過，蔣天養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
坤沙未必會買他的賬。
但雷功也明白，即便坤沙不完全听從蔣天養，一旦東星社和王寶獲得更多貨源，自己的份額必然減少。
這對三聯幫而言同樣是重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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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天養"
雷功也不再掩飾，直截了當地說道"告訴你吧，只要你能在暹羅國順利行事，我就會立刻行動。
不過，我需要5個中型貨品作為交換！而且，在此之後，你得幫我安排我在暹羅國的貨物運輸路線。
"
"沒問題！"蔣天養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形勢緊迫，不得不如此，先應承下來再說。
"好，你就放心吧，一結束暹羅的事，我馬上行動！"雷功也信心滿滿地說。
"行！"
兩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哼！"
剛掛掉電話，蔣天養就忍不住冷笑一聲，罵道"該死的，這家伙真是貪得無厭，要不是戰事將起，我早就甩了他了！"
另一邊，雷功也有同樣的想法。
電話掛斷後，雷功立刻哼了一聲，怒罵道"哼！竟敢威脅我，以為我們三聯幫會怕他嗎？惹急了我，我就帶東星社的人去凌氏碼頭，看他還能搞什麼名堂！"
旁邊，雷功的貼身保鏢問道"老板，蔣天養這樣威脅您，您為什麼還願意和他合作？"
雷功笑了笑，說道"年輕人，當老大的不能像小孩一樣意氣用事，為了幾句氣話就放棄合作。
真正維系合作的是利益，而非情義。
"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非得等暹羅那邊的結果出來後才動手？"
保鏢搖搖頭，表示不明白。
雷功笑了笑，沒有繼續解釋。
為什麼要等暹羅的事情結束後他才願意動手呢？
原因很簡單……
他有退路可走！
若暹羅的伏擊失手，雷功會立刻聯系凌飛，將蔣天養的所有計劃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
當然，在講述這些內容時，他會盡量撇清自己，避免被牽連。
這樣一來，雷功就變成了當初協助凌飛打入蔣天養陣營的臥底，成了為凌飛效力的大功臣。
但若伏擊成功……
洪興、東星、14k王寶，加上他的三聯幫，四家頂級社團將在三個區域同時開戰，還有賀新和崩牙駒暗中支持。
如此強大的力量，即便凌飛再厲害，也難以抵擋。
即便無法徹底消滅凌飛，也能將其重創，使雙方陷入僵局。
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考慮，雷功自然會選擇站在蔣天養一方。
這也是為何他必須等待暹羅行動的結果，才會決定是否動手。
可惜，無論是蔣天養、雷功，還是東星與王寶，他們都不清楚，他們所信賴的“盟友”
，此刻正與凌飛通話……
賀新“凌先生，我算是徹底服氣了！”
“雷功還沒給你打電話嗎？”
電話那頭，賀新笑盈盈地問。
按照最初的計劃，每次任務推進後，雷功都會向凌飛匯報進展。
然而近來，雷功的聯絡次數明顯減少，這已表明他開始偏向某一方。
"呵呵"
凌飛淡然一笑，語氣輕松"他打不打電話，真的重要嗎？"
他並非故作鎮定，而是發自內心地放松。
現在的局勢，他已經摸清東星社的動向，過程不再關鍵，重要的是最終目標。
凌飛繼續分析"蔣天養將七個堂口的負責人全調往暹羅，這預示著那里很快會爆發大規模沖突！"
"洪興其他堂口，包括太子的尖沙咀，都沒太大反應，說明這次行動大概率會由三個中小勢力聯合東星社發起。
听聞此言，賀新瞬間領悟。
尤其听到提到那三股勢力時，賀新急切追問"你怎麼如此確定？那三個勢力難道是蔣天養的手下？"
"沒錯，我已經核實無誤。
"凌飛堅定回應。
換做其他地方，這樣的秘密恐怕難以查清。
畢竟蔣天養暗中扶持這三股勢力已有多年，初期雖有資助，後續基本靠表演維系，毫無私密接觸，關系極為隱秘。
若非暹羅亦是高晉的地盤，高晉早年作為典獄長便已布下龐大情報網絡，這類隱情根本無從得知。
可惜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高晉早已洞悉蔣天養的布局，接下來的一切都將盡在凌飛掌握。
賀新同樣聰慧，稍加提示便明了蔣天養的戰略意圖。
當下感慨道“蔣天養此人果然深謀遠慮，難怪即便離開暹羅國，在港島稱霸多年，他的老巢始終穩固如山。”
周邊有三個勢力環繞著蔣天養的地盤。
但凡有人想動蔣天養，必定得先知會這三方。
表面上看，這三個勢力與蔣天養勢如水火。
殊不知，他們實則全是他的人。
如此一來，若有人真要對付蔣天養，只需一聯絡這三方，消息便會瞬間傳到他耳中。
最終結果，無非是自取滅亡，毫無威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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