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養微微眯起眼楮，說道︰“今日凌飛雖贏了賀先生，看似凌霄在這場博弈中佔盡優勢，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凌飛其實也為日後可能的失敗埋下了隱患。”
雷功疑惑地問︰“這話怎講？”
蔣天養自信一笑，點燃一支雪茄，吐出煙霧後緩緩說道︰“凌飛看似全勝，實則已為自己的未來設下陷阱。
到時，你帶人攻打凌霄與和聯勝的中型據點，賀先生很可能暗中相助，即便他不會直接站隊，也會給予便利。”
“你真能與賀先生達成協議？”
雷功好奇追問。
蔣天養輕笑一聲，答道︰“我方才說過了，凌飛看似得勢，卻正為其未來的失利鋪路。
到時候，我直接與賀先生合作，由我去對付凌飛在香港的力量，而你們三聯幫則牽制其他勢力。
如此一來，凌霄便無力守護大型據點。”
“接著，若賀先生願意配合，我們迅速奪取大型據點，再以低價轉售給他，令其重新掌控。
不得不說，這一步棋相當狠辣。”
並非蔣天養心腸多毒，而是他敢于放手。
依據相關規定︰
凌飛一旦落敗，十年內不得涉足半島；而賀新若失敗，則無法借助明面或地下力量奪回。
但蔣天養另闢蹊徑，利用他人之力削弱凌霄，迫使凌飛放棄大型據點，再將之歸還賀新。
這便是他的果斷之處。
畢竟，一個大型據點的價值，遠超那些中型據點的總和。
蔣天養從不貪戀利益，果斷做出舍棄的決定，這表明他清楚何為取舍。
為什麼這樣說？他打算帶領洪興脫離香江會，這意味著內部必須先進行一番整頓。
這樣一來，洪興的實力勢必大幅削弱。
屆時，他還需面對港島本土的凌霄和和聯勝的挑戰。
能保住自身地位已屬不易，又怎有能力守護所謂的大型組織？到那時……
能夠支撐起大型組織的，唯有東星社與三聯幫，洪興顯然不具備這樣的實力，反而可能成為負擔。
既然如此，不如借機向賀新示好，換取他的支持，專注于鞏固現有中型勢力。
有了賀新的助力，加上他在暹羅的房地產收入，每日都將有穩定現金流涌入。
只需五年時間，蔣天養有信心讓洪興重振雄風，重現輝煌。
“果然是蔣家人的作風！”
雷功听完計劃後由衷贊嘆。
毫不猶豫地放棄價值百億的資產，這份決斷力足以證明蔣天養絕非平庸之輩。
“何時開始行動？”
雷功追問。
“回去立刻著手準備！”
蔣天養回答。
“很好！”
事情談妥後，雷功起身告辭︰“年紀大了，夜深了，該回去了，蔣先生，靜候佳音。”
“請放心！”
隨即，蔣天養送走雷功，目送車輛遠去後返回。
他立即撥通東星社雷耀揚的電話。
很快……
三方終于達成了所謂的聯盟協議。
聯盟由東星社、洪興社和三聯幫組成。
接下來的時間里，東星社將以極快速度招募一批兵力。
主營面粉生意的東星社資金充裕，只要有錢，招人速度將非常快！
與此同時……
蔣天養正在等待。
等太子傷勢恢復，就能正式展開洪興內部的清洗計劃。
對內部清洗，蔣天養有著壯士斷腕的決心。
畢竟洪興十二個堂口中，七個要被清洗的堂口全都具備戰斗能力。
一旦清洗完成，洪興的戰斗力將大幅下降！
而那時，他還需抵御凌飛的攻勢！
所以……
為了減輕自身壓力，在自我清洗後，三聯幫必須立即在處發起戰斗，奪取凌霄和和聯勝的十家中型企業。
而在港島本土，
他將與雷耀揚聯手對抗凌飛！
若有可能，
蔣天養還想拉上王寶一起行動！
但對王寶，他缺乏信心。
此前已多次嘗試拉攏，王寶卻始終保持中立，既不堅定站隊，也不完全投向凌飛。
只能借助暹羅的力量與王寶談判。
即便王寶不出兵，也必須確保他不會攻擊洪興！
否則……
凌霄、和聯勝加上王寶的14k。
港島本土將難以支撐太久，一旦潰敗，將是全面失敗！
因此，必須周密籌劃！
...
第二天。
凌飛在車隊護送下再次登上霍鷹棟的游輪，前往港島。
賀新和崩牙駒早已守在碼頭，顯然是來送行的。
臨別之際，他們與凌飛握手道︰“有空常來玩。”
這句話意味明確。
經過一夜思索，賀新與崩牙駒領悟到霍鷹棟傳遞的信號後，心境已趨平和。
盡管內心復雜，但他們意識到，凌飛的崛起並非全然負面。
如今的，權力格局已然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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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他們已決意避免與凌飛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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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與凌飛維持和平關系不僅關乎江湖恩怨，更是一種對對岸立場的表態——即便出身葡國扶持，他們始終認同對岸利益。
另一方面，除非有更強的新勢力取代凌飛並與對岸友好，否則他們不會輕舉妄動，必要時甚至會支持凌飛。
某種意義上，凌飛已成為一種象征。
簡單道別後，眾人各自散去。
賀新與崩牙駒目送船只漸行漸遠。
身旁的手下走近，低聲稟報︰“賀先生，洪興的蔣先生與三聯幫的雷先生已到莊園，稱即將離開，想來向您辭行。”
崩牙駒聞言冷哼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賀新，你如何應對？”
“還能怎樣？”
賀新淡然一笑，“見招拆招罷了。”
言畢，他轉身步入車中，在關門之際道︰“看來凌先生日後得欠我們一個情。”
車輛緩緩啟動離去，崩牙駒仍佇立原地，望著浪濤拍打碼頭，輕笑︰“多虧昨天及時領悟霍鷹棟的暗示，不然今日面對蔣天養和雷功，我怕是要動心合作了。”
但現在，他和賀新只會追隨凌飛！
海風拂面，凌飛手握一杯威士忌走上甲板，對霍鷹棟說︰“回港島後，咱們便能聯手。
將軍澳是西貢的一塊寶地，我會讓人著手購地。”
目前，從李超人處借來的百億資金已陸續到位。
加上大型項目、中型項目及走私業務的現金流，凌飛完全具備開發房地產的實力。
這是個真正的賺錢良機，規模必將宏大，投入自然不小。
這筆生意，他可以獨自承擔，但相應的風險也需一人獨擔。
凌飛拉上霍鷹棟一同入局，有他在旁護航，生意定能順暢不少。
“你確定？”
霍鷹棟望向翻騰的海面，揚起下巴說道︰“瞧瞧這海面……表面上港島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啊！”
“無妨。”
凌飛倚著欄桿，笑意盈盈︰“香江會的船夠穩，這點風浪掀不起什麼大浪。”
“為何？”
霍鷹棟疑惑地看著凌飛，問︰“僅憑雷功？”
今日，凌飛並未帶丁瑤同行，而是讓她留在三聯幫中。
霍鷹棟見狀，自然明白雷功雖表面與凌飛無太多交集，私下卻已結成聯盟。
只是具體合作內容，霍鷹棟尚不得知。
“雷功？！”
听聞此言，凌飛輕蔑一笑，搖頭道︰“雷功不過是個趨炎附勢之徒，看似與我合作，實則一旦局勢變動，定會反咬我一口！”
確實……
凌飛對此心知肚明。
盡管眼下他表面上與蔣天養聯手，暗地里卻是自己的合伙人。
但這種關系並不穩固，稍有不慎便會生變！
若凌飛在戰局中露出頹勢，雷功必會轉投蔣天養，與其真正聯手對付自己。
霍鷹棟听完凌飛的話，陷入了沉思。
霍鷹棟堅定地點了點頭，認同道︰“這就是江湖，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接著感慨道︰“當年我正是看清這一點，才果斷隱退，在最風光時選擇了退位。”
“看看我如今……”
一想起這些，霍鷹棟不禁微笑，“雖已不在江湖，但至少各大勢力表面上仍需對我保持尊敬。”
這話中……
分明是在點醒凌飛。
霍鷹棟之所以能被人銘記，全因那“急流勇退”
四字！
在他鼎盛時期毅然退位，結果……
如今所有當家人都曾是他手下的小弟！
事實上，商場雖也黑暗，但至少有合同約束，即便失敗，也不太可能有滅口這種極端行為。
憑借他在江湖的地位和人脈，加上進入商界後與對岸建立的關系，霍鷹棟真正想說的是︰凌飛，你何時準備功成身退？
目前凌飛的影響力確實不及賀新，後者在全球行業里都聲名顯赫。
不過，凌飛無疑已超越崩牙駒……
以霍鷹棟的角度，若換作自己，此時定會選擇隱退！
甚至……
凌飛可保留香江會會長之位，卻放手凌霄事務。
如此一來，起點將比他更高！
而今的霍家顯然已煥然一新，凌飛也能效仿這條道路。
“沒錯，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凌飛點頭贊同。
他的目光轉向波濤起伏的海面，平靜地說︰“但有些時候，該拼搏的時候還是得拼一把。”
這句話顯然是在表明態度——即便功成名就，他也絕不會像某些人那樣立刻抽身退出，改換賽道重新開始。
盡管相較于那些前輩，他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輩。
然而，凌飛所選擇的道路注定與霍鷹棟截然不同。
霍鷹棟在完成某項計劃後便迅速收手，轉身投身商界繼續開拓疆土。
而凌飛呢？在他穩固港島地位之後，隨即轉向另一個領域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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