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亮相只是象征性存在，第二次卻突破東星社防線，成為決定勝負的核心力量。
隨後，聯軍並未解散，而是重組為香江會，凌飛出任會長。
不久後，香江會聯合三聯幫發起了戰役，打破外來勢力不得入駐的禁令。
關于小猶太昨晚提及的內容毫無記錄可循，這令龍九懷疑他始終處于某種操控之下。
龍九查閱的資料均來自港島官方公開檔案，若為機密級別或許會有更多細節，比如凌飛的投資活動。
然而公開資料不會提及他對西貢的影響、民眾的支持，也不會說明其弟子多來自西貢且經過篩選，更不會暴露西貢警員及政要已融入凌氏私人會所，與凌飛同舟共濟的事實。
這種現象甚至擴散至銅鑼灣，讓官方毫無應對之策。
若想將整個西貢地區的警察和官員一次性清洗干淨，又有何意義？
治標不治本，只要凌氏集團這座大山存在，無論清洗多少次，都會恢復原狀。
為何無法扳倒凌氏集團？為何廉政公署連一份舉報都無法收到？甚至調查西貢時，還會被民眾驅趕？
這些事難道能寫入官方文件？恐怕港島三萬警察看過後，不少人會更渴望調到西貢當警察吧？
所以……
龍九所看的資料本就不完整，他自然認為小猶太所說的一切都是凌飛捏造。
那些菜市場的商販也應是凌飛派人假扮的，目的是誤導小猶太，讓她不知真相。
不過短短十分鐘……
兩人已到達菜市場。
看到小猶太的到來，原本還在整理攤位的商販們頓時激動起來。
“嘿，小猶太，今天來得真早！”
“可不是嘛，比平時還早，我們的攤子都還沒擺好呢！”
對此場景，小猶太早已習慣。
她笑著回應︰“胡嬸，還說我早呢，你自己不也是挺早的嗎！”
旁邊有人接過話︰“那是當然，胡嬸買了電動三輪車，以後都能這麼早來了。”
“恭喜你啊胡嬸！”
小猶太笑盈盈地祝賀。
“哪里哪里……”
胡嬸擺擺手，笑道，“還不是因為上個月我女兒進了凌氏集團工作，領了工資非要給我買這輛車。”
“都說如今村里到這兒都是水泥路，開車也穩當，還不用等公交。”
“喲，瞧您多會享福啊……”
“嘿嘿，還不是閨女孝敬的……”
周圍的人笑著打趣。
胡嬸笑得合不攏嘴。
一個看似五大三粗的漢子，實際上心思細膩。
當眾人上前寒暄時，他並未加入，而是迅速拿出一個塑料袋，將東西一股腦兒裝進去，塞滿大半袋後，才笑呵呵地走到小猶太身邊，將袋子放進她的菜籃里。
“小猶太，這是我剛上岸的戰利品！半夜去撈的，新鮮得很，給凌先生炖湯喝吧。”
“這可不成，這可不成……”
小猶太秀眉微蹙，“凌先生昨晚吃飯時還特意叮囑我，該收的錢一分不少，大家日子都不容易，要是你這樣，我回去肯定挨訓的。”
听罷，那漢子毫不退縮，梗著脖子回道︰“什麼日子不容易？胡說！你問問大家，跟以前比，誰的日子不好過？現在的生活好得很！”
“說得對啊，和過去相比，現在的生活真是一片光明。”
“沒錯，如今的日子真是充滿希望。”
有人嬉笑道︰“小猶太，你就直接告訴凌先生好了，要是他責備你，讓他也來教訓我們，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哈哈，你的小心思還挺狡猾。”
“哎，你心里的小九九都擺明了。”
那人大聲反駁︰“笑什麼？你們不是也想見凌先生嗎？”
“確實想見。”
“我也很想……”
糙漢笑著擺擺手，制止了眾人的起哄，道︰“行了行了，凌先生事務繁忙，咱們別打擾他了。”
話音剛落，他轉頭看向小猶太，笑道︰“怕啥？咱們又沒說免費給你。
按照慣例，你給十塊錢就行。”
小猶太盯著袋里的,疑惑道︰“十塊？是不是少了點？”
“我騙你干啥？”
糙漢語氣篤定，“賣了十幾年海鮮，我心中有數。
這一袋多重，值多少錢，不用稱我也知道。
十塊就不少了，你可別多給，不然別人會說我是奸商。”
十塊錢？
龍九瞄了一眼小猶太籃中的袋子。
里面的,雖非頂級鮑魚，卻個個飽滿圓潤，顯然是價值不菲的好貨。
這一袋至少能賣四五百！
就這？
你居然還說自己做了十幾年海鮮生意？！
更讓龍九難以置信的是……
踏入菜市場時，她便悄然留意四周。
原本以為……
這些攤販不過是凌飛安排的人偽裝而成。
然而！
親眼見到這些人後，她的猜測瞬間瓦解。
無論從樣貌還是體表傷痕、手上繭子等細節來看，這些人毫無破綻。
他們是地地道道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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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真實感無法偽造。
這一場景狠狠撼動了龍九的認知，她看不到人們對凌飛的排斥，反而滿是敬重與喜愛。
隨後……
幾乎所有攤販都會主動將最新鮮的蔬菜、肉類，甚至水果，一股腦塞進小猶太的籃子里。
動作稍慢的人見籃子已滿，立刻急得跺腳喊道︰“哎呀，怎麼又慢了！兩次都沒輪到我，小猶太，你明天再來，我提前準備！”
目睹這一幕，龍九更加確信，這些人真的把凌飛當作了恩人。
她心中充滿好奇︰凌飛究竟做了什麼，能讓這些人如此尊敬他？
這時……
小猶太只能苦笑︰“明天算了，這些東西夠吃好幾天了。”
隨後轉向龍九說道︰“龍小姐，能幫我拿一下籃子嗎？我去給大家結賬……”
這句話一出口，旁邊的攤販眼楮都亮了。
二話不說，紛紛將小猶太拿不動的東西往龍九面前遞。
“那個，你叫什麼來著？哦！對！龍小姐……來，把這些帶給凌先生。”
“對對對，來來來，一樣一樣的……”
……
短短片刻，一個政治部高級督察竟被各種食材掛滿全身。
若是面對悍匪，她早就動手制服所有人。
但面對這些平民，她毫無辦法，只能無奈地抱著一堆食材，無辜地看著小猶太。
“噗……”
看到這一幕，小猶太忍不住笑了出來。
之前她總覺得龍九太過冷漠，如今卻發現，龍九只是表面冷，內心其實很溫暖……
凌飛曾介紹過，龍九是他的貼身保鏢。
身為頂級保鏢，龍九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那就先收著吧……”
面對大家的熱情，小猶太有些無奈地開口，“我們這就帶回去，回頭讓人來結賬。”
“行啊，我這五塊就當隨份子了。”
“這些菜葉子隨便給個一兩塊就行。”
“這水果不太好，給兩塊吧。”
提及結賬時——
眾人瞬間進入表演模式，明明送來的是最新鮮的貨品，卻在嘴里全變成了次品、垃圾貨。
“你不拿走，我馬上就要扔了。”
對此，小猶太只是淡然一笑，帶著龍九離開。
轉角處停下腳步，將東西放下後，凌氏安保的女保鏢換上便裝走近。
小猶太依舊一眼便知每樣物品的價格與來源，女保鏢默默記錄。
一切安排妥當後，立刻派人悄悄送去款項。
看著兩人配合默契的模樣，連多余交流都省了，一個負責報價，一個負責記錄。
龍九終于忍不住內心的疑問，“這種情況是不是經常發生？”
“嘿嘿……”
小猶太搖頭笑道，“不是經常……”
剛松口氣的龍九還沒反應過來，小猶太接著道，“而是每次都這樣！”
“啊！”
龍九愣住，“每次都是這種情形？”
“嗯，沒錯……”
小猶太笑著點頭。
他指向腳下這條路說︰“你知道嗎？你一踏入西貢，就已享受到了凌氏集團帶來的福利。”
“從前，西貢的道路凹凸不平，不是土路就是石子路，大家都盼著長大後離開西貢，因為外界什麼都比這里好。”
“但如今不同了……”
小猶太一邊將食材抱回懷中，一邊說道︰“現在啊，只要是有路的地方，超過九成都是凌氏集團修建的！”
“每個村子的路更是百分之百！”
“不僅如此，公園也是他們建的，夜晚照明的路燈同樣如此……”
“總之，西貢大多數基礎設施都出自凌氏之手！”
“此外，還有規範化的市場！”
“就像我們剛去的菜市場，有遮風擋雨的功能，也是凌氏建造的。
攤位費不高，平時秩序井然，絕無人滋事生非。”
……
小猶太邊走邊講，龍九卻滿心震撼！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內部文件對此只字未提？！
這念頭僅在心中一閃而過。
她很理智……
何況……
她曾是政治部的一員！
清醒後，她立刻明白了為何凌飛的事跡未被記載。
不對！
準確地說，不是未曾記載，而是未見于內部公開資料。
龍九恍然大悟，不禁微微眯眼，心中默嘆︰“凌飛……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怎麼會有如此截然相反的形象？”
腦海中浮現出昨日飯桌上，凌飛對小猶太說的話︰
“知識改變命運……”
“應得的報酬就該給，我更希望他們拿這筆錢為孩子添置文具或書籍……”
再听小猶太講述的事跡，又見西貢人對凌飛的尊敬，無疑是個善良的人。
然而……
凌飛身為香江會會長、港島地下世界之主，還多次參與江湖紛爭，這分明又是惡名昭著的角色。
矛盾至極！
但眼下，她只能將這份疑惑深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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