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養接著說道“明天我會約王寶一起喝茶，到時我們會商討相關事宜。
待此事塵埃落定，太子他們也會從那邊回來，屆時香堂會議上我們再深入討論這些問題。”
這實際上是對基哥單獨承接此事的要求做出了委婉拒絕。
無法可想……
這是現實困境！
洪興共有十二個堂口。
即便蔣天養對其中七個堂口並無好感，但剩下的五個堂口總歸還在掌控之中吧。
整個社團僅有一兩家中型賭檔，全讓基哥壟斷做疊碼仔生意，其他堂口的人能沒怨言？
不過基哥確實是需要拉攏的堂口之一。
掛斷電話前，蔣天養還是許諾“基哥，提前準備，到時肯定有你的份額。”
听罷，基哥恭敬回應“多謝蔣先生關照。”
通話結束後，基哥搖頭嘆息，“還是韓賓他們運氣好啊。”
顯而易見，即便蔣天養保證有他的份，後續利益怕是也要大打折扣。
不僅要分給社團，還得與其他堂口共享紅利……
不像韓賓他們，直接一人承包一個中型賭檔。
難怪基哥感慨他們命好。
而掛斷電話後的蔣天養，緊握拳頭，將嘴上的雪茄狠狠咬住。
該死！
什麼意思？！
疊碼仔的活兒，無非就是招攬賭客！
讓洪興的 fit為凌霄的賭檔拉人頭？
蔣天養越想越怒，心中暗罵“這跟扇我耳光有何區別？！”
不行！
蔣天養眯著眼楮，心中思忖，“看來這七個堂口已決心更靠近凌飛了。”
“如此說來，我的那些策略真是無比正確！”
在蔣天養心里……
這七位堂主早已被視為不安分的存在。
因此，他對自己的決定更加堅定了。
既然如今每人分管一家凌霄旗下的中型疊碼仔賭場，接下來自家這邊的資源自然不會再分給他們。
然而……
蔣天養還需仔細考量一番。
畢竟，這江山是由太子與七位堂主共同打下的，一點獎勵都不給，確實說不過去。
歸根結底……
他們名義上仍是洪興成員，而非凌霄的直轄部屬。
蔣天養還是得展現些誠意，不然以後小弟們怎麼會追隨他？
……
次日。
整個江湖都傳開了，韓賓、恐龍、十三妹以及陳浩南、山雞、大天二、大飛，這七個堂口的人分別接管了凌霄旗下七家中型疊碼仔賭場。
不少人都對此心生羨慕……
即便業績稍差，每月也能賺上百萬元；若遇到豪客，單月盈利甚至可能達到五六百萬元！
但……
元朗區。
酒樓內。
“嘿嘿……”
王寶看到蔣天養進來，未等開口便笑了起來。
蔣天養明白他為何發笑，也不動怒，直接在“603”
號桌旁落座。
點燃一支雪茄吸了一口後，才緩緩說道“你笑什麼？咱們彼此彼此，唇亡齒寒，今日嘲笑我的人，明日怕是輪到自己。”
“別嚇我。”
王寶冷笑一聲，“你我之間有著天壤之別。
再說，我旗下做的可是面粉生意，凌霄若想吞並我，怕是得不償失吧？”
港島四大超大型社團中，王寶無疑是獨特的存在。
東星社將業務重點轉向歐美，導致在港島本土力量削弱，歷經兩次元朗之戰後，已近乎名存實亡。
盡管仍掛著超大型社團的名號，但實際上實力已大不如前。
無論是面粉市場爭奪，還是失去元朗大片地盤，尤其是三條關鍵運輸線的喪失，都讓東星社淪落為中型社團。
相比之下，其他三大社團——和聯勝、洪興以及王寶的14k——依然活躍。
王寶與凌飛鮮少往來，卻對後者意圖了然于胸。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他便是這樣的旁觀者。
在和聯勝，現任坐館大d受凌飛操控；而在洪興，凌飛直接掌控七個堂口，佔據半壁江山。
然而，王寶的14k幾乎未受影響。
因為凌飛的灰色產業集中在走私領域，且與對岸合作，從不涉足面粉交易，這是他的底線。
正因如此，王寶堅信凌飛不會對他下手，因此泰然自若，面露笑意。
面對王寶的自信，蔣天養冷笑一聲“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凌飛的野心大得很！”
“罷了罷了。”
蔣天養吐出嘴里的煙，接著說道“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直說吧，的五處據點，兩家被三聯幫搶走，剩下三家，咱們得好好分配一下！”
“我們洪興五千人，硬抗了一萬多人的社團，這功勞難道還不夠大？！”
“至于你的手下呢？”
“五千人對五千人……”
“你們輸掉，那是你們的問題。
所以剩下的三家，洪興至少該拿兩家！”
他的話直截了當。
最後一戰中，若非洪興以一敵二頂住社團主力，三聯幫根本無法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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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如果勢力與潰敗的14k成員聯手，即便有托尼三兄弟，也難以招架，保住自身已屬不易，更別說解放你的部隊了。
恐怕那時，打敗三聯幫後，輪到的就是你王寶。
听罷，王寶毫不客氣地回應“放屁！蔣天養，你別太得意了。
別忘了，若不是我和三聯幫出手救你們，你們的五千人早就全軍覆沒了！”
“我們可以不要洪興的五千人，但你能沒有我的五千人嗎？！”
“當初我要是直接去東線跟著凌霄，現在豈止只有這兩家？早就能像聯勝那樣拿下三家了！”
他的態度同樣清晰明了。
尤其那句——可以沒有洪興，卻不能沒有他王寶！
這話確實有道理。
洪興雖強，集結的是太子親自帶隊的八大堂口，但領兵的始終是太子、陳浩南、山雞和大天二。
這四位都是紅棍級人物，實力毋庸置疑。
然而有個致命的問題即便他們勇猛無比，仍不懂戰陣之道。
一對一單挑，崩牙駒的手下絕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四人足以讓崩牙駒的部下狼狽不堪。
但一旦進入群體戰斗，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崩牙駒的隊伍講究戰陣配合，人數一多，就不再是簡單的疊加效果。
那時洪興的人會被全面壓制，無論太子還是其他三人，依然會陷入寡不敵眾的困境。
實際上，就算是被稱為凌霄戰神的駱天虹，也無法突破這個局限。
他仗著八面漢劍，確實能在百人中來去自如，毫發無傷。
但在沒有熱武器的情況下，他最多也只能殺個來回，絕不可能將所有對手盡數擊斃。
駱天虹再厲害，也不過是凡人之軀，不是真正的無敵于世。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的焦點歸根結底是利益二字。
蔣天養沉思片刻……
他知道，再糾纏下去不會有結果。
畢竟沒人願意放棄到嘴的肉。
除非有新的肉出現，大家才能各自分得一杯羹。
抽完幾口雪茄後，蔣天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推向王寶。
“這是什麼？”
王寶疑惑地問。
“你讓出，這個電話是三不管地帶八面佛的。
提到我的名字，他會和你談條件。”
蔣天養答道。
沒錯，這就是蔣天養苦思一夜得出的策略。
本來他對還是有些不舍。
畢竟三不管地帶的人全是軍閥。
如果凌飛的天養生為他組建了一支特種部隊，那麼那里的人就是一支完整的軍隊。
得到他們的支持，無疑會是巨大的助力。
然而昨晚基哥的消息徹底堅定了他的決心。
除了七個堂口，洪興還有五個堂口。
加上太子，一共六個。
正好三個堂口對接一個中型賭博的疊碼仔業務。
六個堂口則對接一個中型賭博的放貸業務。
這樣一來，就能堵住那七個堂口的嘴。
蔣天養的方法歸結為兩個字“稀釋”
。
既然你們參與了凌霄的疊碼仔業務，就別插手洪興的放貸生意，說是給大家留點余利。
至于放貸業務……
那就讓所有人都加入進來。
到時候，六個堂口將客戶集中到這邊，自然不會有太多利益流向那七個堂口。
這樣一來，王寶的利益也能得到相應補償……
之前，在港島，最大的面粉供應基本來自坤沙那邊。
每年的份額都需要分配，每個人分到多少早已約定好，你多拿一分，別人就少拿一分，反之亦然。
如今……
我給你介紹了八面佛，這對王寶來說就像多了一條生財之路。
對專門做面粉生意的王寶而言，這比經營一家中型企業更有利可圖！
唯一的區別是……
的生意能見光，也就是合法生意，但面粉生意見不得光，不合法。
“真的假的？”
王寶有些懷疑地看著蔣天養。
听到這話，蔣天養皺眉立刻反駁“我為什麼要騙你？這種事，我能跟你開玩笑嗎？”
蔣天養性格有些傲氣，但他確實有能力。
不依賴洪興的力量，僅憑雙手就在暹羅闖出一片天地。
同樣地，也正因為他的傲氣，即便身處接近三不管地帶的地方發展，他依然遵守家族的規矩，從未涉足面粉生意。
所以……
他沒必要在這方面欺騙王寶。
終究，他與八面佛之間只是單純的交情，毫無利益牽扯。
再者……
又不是會消失，我說話算話，蔣天養絕不會騙你，王寶若有疑慮隨時來找我便是。
“好！”
听蔣天養這麼講，王寶便不再多言。
接過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說道“行，兩家歸你，一家歸我！”
……
……
同一時刻。
西貢。
霍鷹棟清晨便坐上車前往凌氏碼頭找凌飛。
凌飛正吃著早餐。
封于修走進來匯報“凌哥，霍先生到了。”
稍作停頓後，他又補充道“這次隨行的護衛似乎比以往多了不少！”
護衛人數增加？
听到這句話，凌飛不禁笑了。
想起昨日大d來時提及李超人兒子的事，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其實……
自從得知那個消息起，凌飛就在思考了。
究竟是做純粹的交易，還是接受李超人的人情？
這……
是個難題！
思索良久後，凌飛最終決定選擇純粹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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