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提供機會時他參與，失去優勢時同樣會選擇離開。
在李家看來，
他們只是商人，對其他事務信念薄弱。
但凌飛不同。
若凌飛也是純粹的商人，
那事實是，
走私商品完全可以提價兩三成，
依然能找到銷路，賺取更多利潤。
然而，凌飛並未選擇這條路……
而是堅持薄利多銷。
如此一來，不僅能迅速佔領市場。
尤其隨著市場開放程度提高，走私商品增多後，
“凌氏”
這一品牌便深植人心。
許多人或許還未充分認識到品牌的重要性。
但凌飛深知，品牌意義非凡！
相同產品，
一個是廣為人知的凌氏，另一個是其他品牌，
只要凌氏名氣足夠大，後者便會被視為雜牌。
至于另一方面……
自然還是要向對岸傳遞一個信號。
表明自己並非唯利是圖的商人，而是堅持薄利多銷的理念。
石勇專注地注視著凌飛的表情。
凌飛直視石勇，神色坦蕩，既不退縮也不傲慢。
見此情景，石勇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我會將你的話上報。”
接著，他繼續追問︰“你怎麼看待社團文化？別裝傻，盡管你做得滴水不漏，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你與凌霄有關，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才是操控凌霄的關鍵人物。”
石勇眯著眼楮試探性地問道︰“假設有一天凌霄消失了，你豈不是能更輕松地置身事外？”
凌飛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輕笑一聲︰“石勇，你不會真的這麼單純吧？”
石勇微微一笑，並未回答。
他只是拋出了一個假設，一個關于未來的設想。
當然，他並不期望凌飛解散凌霄。
他的問題並非針對當下，而是著眼于未來。
在英國的統治下，社團依然處于時代，尚未進入槍火時代。
但這並不意味著對岸可以容忍。
未能進入槍火時代，是因為英國仍在掌控港島，時代的局勢尚能被控制。
然而，當權力交接時，他們會放任社團發展。
到那時，時代可能失去控制，演變成槍火時代。
因此...
石勇提問並非針對解散社團，而是關心港島社團未來的發展方向。
凌飛回應稱，若解散凌霄，消息傳出後，西貢一天內便會涌現上百個新社團。
石勇深信此言。
凌飛強調，社團文化在當下不可或缺，港島四大超大型社團包括有賀先生、崩牙駒及竹聯幫，海外如霓虹國的山口組、黑龍會同樣如此，其他地區亦有類似組織。
然而，他指出，未來的社團文化將不再顯赫，而會轉入地下運作。
“那麼凌霄呢？”
石勇追問。
凌飛笑著表示，凌霄在港島已到極限，今後將專注于境外擴展。
凌霄既不會停止，也不會解散，這是凌飛的態度。
石勇對此並無驚訝，僅表示期望港島保持穩定，而非陷入混亂，並暗示凌霄在港島需收斂。
凌飛承諾，不僅凌霄，若有必要，可讓全港地下勢力歸于平靜。
石勇好奇詢問具體方案。
港島四大超大型社團，分別為洪興、和聯勝、14k及東星社。
若東星社被嚴重打壓，雷耀揚只能退守元朗休養生息。
洪興方面，近半數 fit已在我掌控中，我若發話，洪興實力將削減一半，蔣天養必不敢輕舉妄動。
14k過于分散，其最強的堂主崩牙駒，若王寶不從，由我處置即可。
至于和聯勝……
凌飛望向石勇，道︰“接下來需要你們協助。”
“如何協助？”
石勇問。
凌飛沉默片刻，取出一支雪茄點燃，將雪茄盒推向石勇。
石勇擺手拒絕。
凌飛未再多言，悠然抽起雪茄。
“和聯勝的走向有兩種可能……”
“一是大d另立新和聯勝，鄧伯、樂少及諸位叔父必會開戰。”
“二是大d除掉鄧伯、樂少等人，無需另立，便可直接掌控和聯勝。”
“無論哪種情況……”
“和聯勝的實力都將大幅削弱！”
關鍵在于龍頭棍！
若龍頭棍歸鄧伯與樂少所有，他們定會帶領人馬與大d決一死戰。
反之，若龍頭棍落入大d之手，則鄧伯與樂少難以調動全盤力量對抗大d，只需清除兩人勢力即可。
屆時……
和聯勝再無抗衡之力，坐館之位自屬大d無疑。
“我們該如何應對？”
石勇詢問。
“那根龍頭棍，此刻正安放在南粵省。”
凌飛開口道，“你若能助大d奪下龍頭棍，港島的事我自會妥善處理。
並且，我敢保證，今後的大d定能穩坐和聯勝的龍頭位置。”
這是一次絕佳的機會！
目前鄧伯聯合其他叔父全力打壓大d，令其陷入困境。
若此良機把握得當，大d完全有能力將所有反對者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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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
凌飛還可以暗中派遣刺客行動。
听完這番話，石勇並未立即應允，而是陷入深思。
和聯勝每三年選出一位龍頭，每次換屆都難免產生動蕩。
畢竟，和聯勝與洪興的情況截然不同。
洪興同樣是三年一輪選，但由于是由蔣家一手創立，蔣家的威望無可匹敵，歷代龍頭多由蔣家指定，唯有靚坤是個例外。
由此可見，洪興內部蔣家的權威多麼穩固。
也正因如此，洪興長期處于平穩狀態，若非靚坤造反，蔣天生的龍頭之位或許能坐到老。
而和聯勝則不然，在眾叔父的操控下，每次換屆都玩平衡術，扶持弱勢一方上位，壓制強勢者，導致每屆都有些摩擦和矛盾。
假如和聯勝也能順利連任，對整體穩定倒是好事。
石勇對凌飛的手段早有耳聞，尤其是他對洪興的種種操作。
時至今日，洪興十二個堂口中，蔣天養僅剩太子一位死忠，而凌飛卻能調動六個堂口資源。
當然...
這里的頭目，最多只能讓他們聯合或暫時平靜，卻無法促使他們背叛洪興。
凌飛以外人的身份，能左右洪興一半堂口的 fit，已十分強勢。
若再算上大d和他的凌霄...
凌飛在港島地下世界的地位堪稱無人能及。
若自己相助，無疑是親手將凌飛推向巔峰。
但即便置身事外，似乎也無法阻止凌飛的計劃。
倒不如主動結個善緣。
不對！
石勇猛然抬頭，意識到並非自己給凌飛恩惠，而是凌飛給予他一次機會。
這意味著，凌飛正急切地為自己爭取這份人情，表達誠意。
"凌先生..."
石勇苦笑一聲，說道︰"差點誤會了，行，這事我應下了。
"
事情談妥後，凌飛派人送他離開。
當日，石勇乘快艇返回對岸。
臨行前，他已將與凌飛的對話上報上級，並部署人員尋找師爺甦。
還沒抵達對岸，上級便稱贊了他的果斷決策。
效率之高令人驚嘆。
才剛接到命令調查凌飛，短短幾小時內便完成任務。
以此推測，凌飛極有可能成為地下世界的霸主。
既然如此...
上級迅速任命石勇為反黑隊隊長，同時叮囑道︰“石勇，好好干。
憑借你在港島的經歷，若凌飛真成了港島地下霸主，你或許能升任廳長。”
畢竟……
只有當了廳長，才有資格與凌飛平起平坐對話。
而他的任務，將是專門負責處理港島社團事務。
……
夜色降臨，四周荒草叢生，一座破敗的小屋隱現其中。
根據情報，石勇已帶人摸到此處。
“就是這里？”
石勇問。
旁邊，全副武裝的特警肯定回答︰“沒錯！我親眼看到師爺甦進去了！”
听罷，石勇不再遲疑。
“沖進去！”
他下令。
“是！”
隨即，特警打出幾個手勢，眾人立即行動。
……
防爆盾開路，兩名沖鋒手緊跟其後。
然而……
里面的人十分膽怯！
一沖進去，他們便意識到，自己被對岸的警察抓獲了。
立刻喊道︰“別動手！我們投降！”
所有人都明白，對岸的警察和港島的不可同日而語。
當時的警察多為退役士兵，個個敢打敢拼。
師爺甦雖有些智謀，卻非勇猛之輩，見此陣勢，當即跪地抱頭求饒。
待煙霧散去，石勇才進入屋內。
屋內……
共有三人，此刻均抱頭伏地，驚懼注視著全副武裝的特警。
"師爺甦？"石勇開口。
"是我！是我！"師爺甦舉起手回應。
石勇追問︰"龍頭棍在哪？"
"不...不知道..."師爺甦答。
石勇輕笑︰"夠忠心。
"
"石隊長，這里有火！"特警忽然喊道。
因剛才丟，未察覺。
現煙漸散，才發現火炕中竟在焚燒之物！
"糟糕！"
石勇忙用木棍將火炕內物品取出，有燃著的木柴及布包裹的物件。
石勇拆開布，發現正是和聯勝的信物——龍頭棍！
"就是它了！"
石勇收起龍頭棍後說︰"先關押這幾人，如何處置暫且擱置。
"
師爺甦等人的命運取決于港島局勢︰
若大d獲勝，則釋放他們，讓他們返回港島；
若大d落敗，凌飛計劃失敗，師爺甦等人立即受刑，削弱鄧伯等勢力，助凌飛後續對抗和聯勝更為從容。
當夜，
石勇便派人將龍頭棍送往港島，由高晉親自取回並直接送至大d處。
"哈哈..."
大d拿到龍頭棍後興奮不已。
笑道︰"多謝凌先生，此恩永記！"
听聞此言，
高晉神色未變，只道︰"凌先生問你明日能否應戰？"
"可以！"
大d堅定地點頭道︰“回去告訴凌先生，明天，元朗將不再有樂少的地盤！”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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