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看著華啟︰“從目前的情形看來，邵清揚還是維護她的。不會輕易讓她陷入尷尬的境地。”
“只要邵清揚跟咱們這一點兒立場相同，咱們便有了主動權。”
“只是，在沒有查清楚邵清揚和她母親的具體關系之前，還是不要掉以輕心。派出去的人，可有消息傳回來？”
華啟搖頭︰“沒有查到任何消息，邵清揚的背景一如咱們之前所查的，干淨得仿佛不是真的。”
“而且，查不到他跟甦夫人的任何交集的可能。”
成王遲疑了一下，說︰“有沒有可能，咱們查到的邵清揚的背景，本身就是假的。”
華啟也一臉凝重，因為除了這個可能，他也想不出別的可能來。
除非，邵清揚和甦夫人是後來勾搭上的。
可兩人的歲數，差得有點兒多。而且，他們根本想象不出來，勾搭個有夫之婦，邵清揚他圖啥？
“既然邵清揚這邊查不到，那就從甦夫人這邊入手。”成王吩咐一聲，剛要出門，門房來報，說有個官媒容嬤嬤在大門外，說是找縣主的。
成王皺眉︰官媒？明知道她已經是準成王妃的情況下，能找她做什麼？
成王一邊想著，一邊下意識朝著大門口走去。
容嬤嬤看到成王，趕緊恭敬行禮。
成王皺眉問她︰“你找福瑞，有什麼事兒？”
容嬤嬤趕緊恭敬回答︰“縣主托下官置辦的嫁妝，已經置辦齊備。下官是來問問縣主，這嫁妝送到哪兒？”
縣主雖然有她自己的府邸。可那就是個空宅子。她人都住在成王府呢。
可是，嫁妝要是直接進成王府，好像成了成王置辦的一般。也不是那麼回事。
成王听說是嫁妝的事情，還愣了愣。
他雖然心里清楚，他們的婚期還有幾天就到了。可是，因為甦念念整出來的那份契約，他根本一點兒要成親了的感覺都沒有。
所以，他壓根就忘了，還有嫁妝這回兒事兒。難為那個女人還想得這麼周全。
他轉身往里走︰“你進去吧。縣主如今在本王的寢殿。”
容嬤嬤有意在成王面前邀個功，忙殷勤地說︰“王爺，縣主給了下官三萬兩銀子置辦嫁妝，時間雖然倉促，可下官那也是絕對貨比三家，幫縣主找到質量最好，而且價格又公道的。整整一百二十抬。每一抬都滿滿當當。”
成王本來隨意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你說她，給了你多少銀子置辦嫁妝？”
“三萬兩。”容嬤嬤趕緊說，“縣主本來想置辦一萬兩銀子的即可。可小世子說，不能少。還跟縣主簽了份契約，借了兩萬兩銀子給縣主。”
契約？
成王想起太後跟甦念念做的交易。抱他一次，就給她一萬兩。
景明不會有樣學樣，也這麼干吧？
成王盯著容嬤嬤，冷聲問道︰“你可知道，世子與福瑞簽訂了什麼契約？”
容嬤嬤猶豫遲疑。
這種事兒，雖然世子和縣主是當著她的面做的，可畢竟成王才是他們交易的對象。跟他說，真的沒關系嗎？
“說實話！”成王可沒有多少耐心，見她猶猶豫豫，當下就冷了臉。
成王畢竟是久經沙場之人，身上的鐵血氣勢本身就足。如今板起臉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
嚇得容嬤嬤“噗通”就跪了下去。
“回王爺的話，小世子跟縣主約定，親您一下，便給她一萬兩！”
成王被氣笑了！
還真是，什麼樣的祖母教個什麼樣的孫子出來！
他的清白就那麼值錢，值得他們一萬兩一萬兩地往外撒？
想起上次那個女人在馬車上摔到他臉上，用牙齒去磕他的嘴唇的情形，成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再讓她親兩次，他估計都離毀容也差不遠了。
成王知道了想知道的消息，便不再刻意與容嬤嬤同行，他擺擺手，讓一個小廝來帶著容嬤嬤去找甦念念，自己則抬腳轉去了小團子上課的地方。
小團子正聚精會神地听先生講經。成王找了個角落坐下，安靜地看著。
先生講完，過來給成王見禮，小團子這才發現成王過來了，他歡喜地跑到成王面前，伸手抱住他︰“父王，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
“近幾天，父王都無事，在府中好好陪陪你。”成王說著，伸手將小團子抱了起來。
跟先生打了聲招呼，就往回走。
小團子卻知道，父王不是沒事，而是不再插手政事。
這就意味著，皇伯伯和父王，要徹底撕破臉了。
只是，皇伯伯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邊疆如今還起了戰事，他就不怕？
不對，他怕，他太怕了。他估計疑心邊疆的戰事是父王故意挑起的。目的就是重新拿回兵權。
他不敢、也不可能將兵權交還給父王。
可朝中但凡有點兒能力的武將都被他清理得差不多了。現如今只剩下父王一個光桿司令。他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放著父王這樣的戰神不用，去啟用其他有可能會吃敗仗的新將領。
所以，他只能選擇這個時候對父王出手。
只要讓父王永世不得翻身，他就徹底沒了後顧之憂。可以放開手腳，培養起一批真正忠于他的將領。
算盤打得極好！
也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團子想到這里，憐憫地看了成王一眼，輕聲安慰他︰“父王，你若是難過，就哭一場吧。”
“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成王失笑︰“小家伙，早就預料到的事情，有什麼好哭的。這世上，如果眼淚能解決問題，就不會有那麼多事兒了。”
小團子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父王，你就是太冷靜了。”
他們兩人回到寢殿，就看到甦念念一臉糾結地看著容嬤嬤。其實，她根本不在乎嫁妝運到哪里。
她說直接運到王府就行。反正那些錢都是太後和小團子的。
買的東西，運回成王府天經地義。
可是，容嬤嬤堅持說送進成王府不合適。希望她去把縣主府收拾出來，嫁妝暫時存在那里。等大婚之日，再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地嫁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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