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戰場的天空逐漸恢復平靜，裂隙封印後的世界卻沒有顯得輕松幾分。
被濃霧籠罩的空氣依舊冰冷，戰場的殘骸、死去的士兵以及燃燒的機甲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味。
守夜人小隊靜靜站在裂隙核心封印陣的周圍，沒有人開口，戰斗的疲憊壓得他們的身影顯得異常沉重。
李東書緩緩放下判官筆，他的手指依然在微微顫抖。
這一次，封印陣的啟動耗盡了他幾乎全部的精神力，藍光隨著封印完成而逐漸黯淡。
裂隙中央的漩渦終于完全靜止，像是被凍住的湖面一般，再沒有一絲涌動。
然而，李東書卻知道，這不過是暫時的勝利。
深淵的力量或許會被壓制一時，但這條裂隙的存在依舊意味著危險遠未結束。
“結束了嗎？”冷軒坐在一塊斷裂的混凝土板上，擦拭著槍口上的污跡。
氣中難掩疲憊，“每次都拼死拼活，但這破玩意兒根本殺不完。
我真想知道，我們到底在跟什麼怪物打仗。”
“深淵不是怪物。”李東書低聲說道，聲音雖然疲憊，卻異常冷靜，
“它是一種超越理解的存在，一種不可被毀滅的意識。
我們能做的只有壓制、封印，盡量阻止它對世界的侵蝕。”
冷軒嗤笑了一聲，拍了拍手中的槍械︰“真是讓人絕望的答案。不過，誰叫咱們是守夜人呢？”
司小南走到裂隙邊緣，蹲下身，目光緊盯著封印陣的光芒︰“這次的封印，能撐多久？”
“說不好。”李東書搖了搖頭，臉色蒼白得像紙，“增幅裝置雖然強化了封印陣的力量，
但裂隙的強度遠超我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節點。
我的估計，最多三個月，如果沒有新的支援，封印就會失效。”
“所以我們只是拖延了時間？”司小南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意，
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指節微微泛白，“三個月之後，深淵還是會回來，而我們依然毫無辦法。”
陳牧野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擦拭著長刀上的黑霧殘跡。
他的動作很慢，但每一刀劃過的痕跡都顯得異常用力，像是在發泄著內心的憤怒。
听到司小南的話，他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將刀放入刀鞘，
抬起頭冷冷地說道︰“不需要三個月，我們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所有人都看向他，陳牧野的表情依舊冰冷，他繼續說道︰“深淵不會停下，它已經知道我們是威脅。
每一次行動，我們都暴露了更多的戰斗力，每封印一個裂隙，就離下次崩潰更近一步。”
冷軒站起身，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臂，皺眉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只能等死？”
“不，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找到深淵的源頭。”陳牧野目光堅定地看向李東書，
“你的判官筆已經觸踫過深淵核心，你知道它在哪里。”
李東書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緩緩點頭。他的聲音有些嘶啞︰“沒錯，我確實感知到了一些線索。
深淵的源頭，就在這個世界的某個隱藏區域，一個我們從未涉足的地方。
它被古神教會稱為‘深淵之潮’的中心。”
“具體位置呢？”司小南抬起頭，眼中多了一絲期待，“我們現在可以去摧毀它嗎？”
“不行。”李東書低聲說道，目光中滿是無奈，“源頭的坐標很不穩定，
它似乎在不同的時空中切換。我能感知到它的波動，
但需要時間去解析這些波動，才能確定它的確切位置。”
“又是時間。”冷軒冷笑了一聲，“但深淵不會給我們時間，古神教會更不會。”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種無形的壓力正逐漸將他們吞沒。
即便每一次任務都成功封印裂隙，但深淵的力量卻像是永遠無法觸及的噩夢，
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真正摧毀它。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快步跑了過來，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他氣喘吁吁地報告︰“陳隊，指揮部發來命令，立刻返回總部。
新的情報顯示，古神教會在北部區域有重大行動，可能與深淵計劃有關。”
陳牧野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他沒有遲疑，果斷下令︰“收隊，準備返回。”
“還能再累一點嗎？”冷軒苦笑著抱起槍，但他的動作依舊利落。
司小南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
那微微卷起的刀鋒似乎在提醒她，戰斗從未真正結束。
李東書最後看了一眼裂隙的封印光芒，深吸了一口氣。
他知道，無論是深淵的源頭，還是古神教會的計劃，都在等待著他們的下一步。
他們沒有選擇，只能向前。
“走吧。”他低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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