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豐對戈楓的印象還停留在剛入tg的時候，那個跟他肩膀一樣高的少年，用一雙發亮的目光看著他，纏著他要簽名的樣子。
隊內戈楓的年紀是最小的，大家都會似有若無的照顧他一些，卻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精神控制他並沒有什麼深刻的了解，卻能看出青年和榜一大姐聊天的時候是極為壓抑的狀態。
而且清源表現出來的厭惡態度著實不加掩飾。
向豐幾乎是貼著清源坐著，自然也看見了清源並不避人的對話框里跟戈楓聊天的內容。
清源歪頭在他肩膀上踫了踫，眨了眨眼楮示意，向豐輕輕嘆息，無奈搖了搖頭，給tg當牛做馬的老辛發了條消息。
網上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老辛不可能睡著。
[他倆打什麼啞謎呢？]
[小白毛，你忘記自己是什麼主播了嗎，速開一把游戲，讓你爹我再長長見識！]
[在直播間里談戀愛是吧，讓我們吃你們的狗糧是吧？好好好！我這就去寫十萬字的同人文，讓你跪著吃！]
清源挑眉，這個他還真沒跪過，大多時間都是向豐跪著，自下而上地看著他。
戈楓被嚇得夠嗆，大拇指已經被他啃禿了，牙齒閉合，他甚至嘗到了血腥味。
極速缺氧的大腦卻沒有讓他察覺到疼痛，只一味的對著電腦屏幕失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聊天框中又一條信息發送過來，讓戈楓瞪大了雙眼。
s︰[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在tg簽了一年的合約，現在已經在跟隊訓練中，可惜你沒在基地，不然白天我們應該就能踫面的，畢竟你曾經那麼想跟我奔現。]
s︰[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隊里因為你品行不端最多開除你，但是其他戰隊就不會這樣做，他們壓根就不會要你，是不是很開心？]
戈楓不可置信地來回看了好幾遍文字，停轉的大腦讓他看到這些字有些讀不懂的感覺。
盛清源進了tg？
他知道因為他未成年的原因，沒辦法上場打游戲。
隊里肯定會找來人在最近的一年里他的位置，但他不覺得有人能真的頂替他的位置，他松弛下來，竟然被盛清源鑽了空子。
甚至往深了想，他恰好是在撞車了向神的情況下才表現出自己的真實實力來，很難不覺得，他就是故意讓tg注意到他的。
盛清源！
戈楓緊握雙拳，他這是被人當做了跳板沖進了tg的大門！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把戈楓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接通電話，反而看向直播間，看著小白毛打了個哈欠，被尊稱為向神的那位就柔聲細語地勸他睡覺。
戈楓臉色黑沉，看著小白毛笑著跟鏡頭揮了揮手，而後光速下播。
手機還在不斷震動，他慢半拍的接通。
熟悉的聲音平靜地念著他的名字︰“戈楓。”
老辛深吸一口氣，掩下波濤下的暗流︰“tg不需要因為好玩就故意栽贓陷害別人的隊員。”
戈楓心里咯 一聲重重下沉，這下是真的被判了死刑。
他聲音生澀發緊︰“只是因為我教訓了那個嘴臭的小白毛？他嘴我的時候可以，我反過來就不行？”
老辛嘆氣，總歸是他挖來的人。
“你真的只是想要簡單的教訓他一下嗎？”
他三十多馬上快四十了，常年混跡于網絡上，向豐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明白過來這件有關于針對盛清源的前因後果。
不管戈楓剛開始是怎麼想的，但他現在的心思絕對不正常！
“你是不是還沒看過s發在微博的帖子？”
老辛的話讓戈楓意識到什麼，他咬緊唇瓣點開了微博。
清源不僅貼出了他披著馬甲各種騷擾的舉動，還把完整的聊天記錄放了出來。
前面的對話還算正常，可是越到後面越會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肆意發泄的神經病，不像是什麼正常人。
老辛再次嘆息︰“有時間到基地一趟，把你的東西帶走吧，簽一下終止合約，至此你就跟tg沒有關系了。”
“怎麼可以，我才在職業賽場上打了幾年，憑什麼只是因為一個小錯誤就要把我趕走？”
“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老辛眉頭緊皺，神情嚴肅極了︰“你知道如果他沒有進入tg，沒有足夠在網絡上立根的資本，而是憑自己的力量在泥潭里掙扎，在被你這麼‘教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嗎？”
“那又能怎麼樣呢？最多就是被網友罵罵而已呀！”戈楓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以後的命運竟然真的就這麼輕飄飄的被定下了。
“網絡從來就不是什麼可以被人隨意利用的平台，你的戾氣太大了，如果有需要，基地里的心理醫生可以免費為你疏導。”
老辛越發對這個已經從骨子里爛透的戈楓失望至極。
“你好自為之吧！”
電話掛斷，戈楓面露猙獰，不斷打砸著房間內所有能被他舉起的東西，那些他引以為傲的合影也被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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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劃過照片中他燦爛的笑臉，像是在彰顯著他的結局。
戈楓從廚房找出了一把刀，哈哈大笑著，他反正沒希望了，還不如找個人陪葬。
他可能真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不然怎麼會出現看到盛清源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的幻覺。
鮮血在地面上炸開的模樣，讓他激動地渾身顫抖。
戈楓的精神頭異常豐滿，他早早來到了tg的基地，看到了早起的阿姨。
他用手指踫了踫挎包里的那把刀柄，在阿姨笑容滿面的神情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啊啊啊啊啊！！！大人！主角崩壞了！”
008發出劇烈的爆鳴，把剛剛睡下的清源吵醒。
主角光環還未完全消散，戈楓卻殺了人，在天道系統里，特別是法律森嚴的現代背景下。
戈楓殺人的舉動就是世界的徹底崩壞，是異常嚴重的行為。
小世界已經有裂開的趨勢，清源剛睜眼，就被向豐拍了拍脊背。
“怎麼了？做噩夢了？”
“沒事，來了個找死的蟲子，我下去一趟，你接著睡。”
清源起身，用血氣把要跟著他的向豐敲暈。
他的臉色沉沉，聞到了基地里濃郁的血腥味。
戈楓殺紅了眼，拎著刀一步步走向二樓。
咯吱——
清源和他對上了目光，刀閃動著寒光，毫不猶豫地朝著清源揮去。
“去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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