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內，空氣像被凝固住的熱浪，混合著汗水的咸澀氣息。
孫莎莎正用毛巾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被汗水浸濕的碎發黏在泛紅的臉頰邊。
王頭頭粗糙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摩挲，留下幾道淺淺的汗痕。
他和孫莎莎坐在一起，緩緩伸出手說︰“看你這頭發亂的。”
聲音有些發緊，說話時眼楮盯著孫莎莎那幾縷不听話的頭發。
他動作輕柔地幫孫莎莎整理頭發。
溫熱的呼吸掃過耳畔，孫莎莎被弄得耳朵發癢，笑著往旁邊躲︰“別鬧，我自己來。”
王頭頭卻不依，固執地用手指又順了順發絲，嘟囔著︰“我就看不得你這樣子。”
心里想著，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孫莎莎這麼可愛又毫無防備的模樣了。
中午的食堂飄著飯菜的香氣，不銹鋼餐盤踫撞聲、隊員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
王頭頭端著餐盤，在人群中搜索著孫莎莎的身影。
透過蒸騰的熱氣，他看到孫莎莎坐在角落，正低頭擺弄手機。他快步走過去。
輕輕地“砰” 了一聲，他把餐盤放在孫莎莎對面。
菜盤里的糖醋排骨泛著誘人的光澤，王頭頭二話不說夾了好幾塊，堆在孫莎莎碗里︰“多吃點。”
孫莎莎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別光給我夾，自己也吃啊。”
王頭頭咧嘴一笑，“我這不看你訓練辛苦，得多補補嘛。我還有其他很多吃的，沒什麼。”
其實他心里想著，只要孫莎莎吃得開心，自己少吃點又何妨。
周圍看見這一幕的隊友們笑著調侃︰“王頭頭對孫莎莎真好”，笑聲很快淹沒在食堂的嘈雜聲中。
傍晚的宿舍走廊，夕陽透過斑駁的窗戶灑下橘色光影。
王頭頭坐在床邊，看著手機里孫莎莎和隊友的合照，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來回劃動。
想要公開和孫莎莎關系的念頭就像春天的野草，瘋狂生長。
他盯著照片里孫莎莎燦爛的笑容，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變得有些陰郁。
“要是能光明正大地牽她的手就好了。” 他低聲自語著，又想起兩人現在的處境，輕嘆一口氣。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把手機扔到床上，上次的事情過後，他的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好想告訴全世界“孫莎莎是他的”。
過了幾天，他們接到通知，主力隊員和教練們要一起參加一個乒乓球互動活動。
王頭頭躺在床上，心想“這是個好機會。”
他翻了個身，枕頭被壓得發出 “沙沙” 聲。
摸過放在床頭的手機，解鎖屏幕，手指在鍵盤上懸了好久才開始打字︰“明天早上八點半出發，別睡過頭了，我七點五十叫你。”
發完消息，他緊緊握著手機，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于，手機 “嗡嗡” 地震動起來，王頭頭幾乎是條件反射般迅速打開手機。
看到孫莎莎回復的 “知道啦，我定好鬧鐘了，你也別忘”，他嘴角不自覺上揚，露出一個傻笑，在床上打了個滾︰“放心，我肯定準時。”
其實他心里早就決定，明天不僅要和孫莎莎一輛車，還要像個 “跟屁蟲” 一樣，盡可能和她形影不離。
第二天清晨七點五十，王頭頭給孫莎莎打電話︰“莎莎，該起床了。” 聲音溫和又帶著一絲催促。
手機里來 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孫莎莎迷迷糊糊地說︰“這麼早，困死我了。”
王頭頭的心像是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軟得一塌糊涂。
他輕柔又充滿愛意地哄道︰“快洗漱收拾，我在樓下等你。”
樓下的大巴車引擎已經發動，尾氣混著清晨的薄霧。王頭頭不停地抬頭看看孫莎莎宿舍的方向，腳尖在地上來回蹭著，在水泥地上劃出幾道淺淺的痕跡。
等了一會兒，終于看到孫莎莎走了過來，他立馬挺直了腰板，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給！” 他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一杯冰咖啡，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滴在手上，“知道你早上沒精神，特意給你買的。”
孫莎莎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瞬間清醒了些，沖他笑了笑︰“謝啦，還是你懂我。”
大部分時間孫莎莎都沒怎麼喝咖啡，不過早起的時候，尤其像今天還是炎熱天氣，有這樣一杯冰咖啡提提神是很不錯的，她還是和王頭頭學的。
兩人一起上了車，王頭頭特意選了後排角落的位置，車窗上還留著昨晚的雨漬，模糊了外面的景色。
車上，其他隊員們有說有笑，熱鬧非凡。發動機的轟鳴聲和歡笑聲混在一起。
孫莎莎卻困意來襲，打了個哈欠，腦袋不自覺地往下耷拉。王頭頭注意到後，眼神里滿是心疼，輕輕把扶手放下來︰“困了就眯一會兒，到地方我叫你。”
孫莎莎點點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楮。王頭頭看著她安靜的睡顏，陽光透過車窗斜斜地照在孫莎莎臉上，他伸手拉上窗簾，又擔心孫莎莎睡得不舒服，先是輕輕調整了一下她的坐姿，讓她靠得更穩。自己卻挺直了背，一動不敢動，生怕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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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他感覺車內空調溫度太低，冷風從出風口呼呼地吹著。眉頭皺了起來，猶豫再三，反正車上都是自己人，最後還是輕輕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小心翼翼地蓋在她身上，動作輕柔。
蓋好後，他還不放心地又整理了一下外套的邊角，確保孫莎莎不會被冷風刮到。
到達活動現場時，停車場的地面被曬得發燙，熱浪從鞋底往上涌。
隊員們陸續下車，王頭頭輕輕推了推孫莎莎︰“到地方了，醒醒。”
孫莎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揉了揉太陽穴。
兩人一起走下車，陽光像無數根細小的針，刺得人睜不開眼。
孫莎莎下意識地眯起眼楮，抬手擋了擋陽光。
王頭頭也被曬得眯起了眼，他假裝不經意地靠近她，小聲說︰“一會兒要是曬得受不了，跟我說。”
孫莎莎笑了笑︰“我哪有這麼嬌氣。” 嘴上這麼說，心里卻暖暖的，偷偷看了王頭頭一眼。
活動場館外，巨大的廣告牌反射著刺目的陽光，排隊的人群擠在遮陽棚下，抱怨聲此起彼伏。
兩人隨著隊伍走進場館，在等電梯時，人越來越多，後面的人群開始往前擠，汗味和香水味混在一起。
王頭頭自然而然地站在孫莎莎身邊，身體微微向後傾斜，用後背擋住後面擁擠的人群。
孫莎莎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覺得有些不太方便，只是抿了抿嘴唇，心里卻滿是感動。
電梯門打開時，王頭頭示意孫莎莎先進，自己緊跟在後面。
電梯里，呼吸聲和電梯運行的嗡鳴聲交織。
王頭頭擔心孫莎莎被擠到，微微張開手臂，在她周圍形成一個小小的保護圈。
孫莎莎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揚。
王頭頭察覺到孫莎莎站得有些吃力，眼神里滿是關懷，小聲說︰“要是累了就靠著我。”
孫莎莎輕輕搖了搖頭，但心里卻因為王頭頭的關心而倍感甜蜜，偷偷用腳尖輕輕踫了踫王頭頭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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