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多，倆人穿戴整齊，和孫爸孫媽告別。
孫媽媽幫她整理圍巾和帽子，笑說︰“你倆就一雙眼楮露在外面，看起來像一只大白鵝領著一只小白鵝。”
孫莎莎呵呵笑兩聲說︰“你們去睡吧，我們都走了就別再熬著，到達後給你們發消息，不過不要等，早上醒來自然能看到。”
“哈哈~走吧，不用你操心，你們一路小心。”孫爸爸說。
“叔叔阿姨放心，我肯定照顧好莎莎。”王頭頭牽著孫莎莎的手，是手套牽手套。
孫爸孫媽含笑點頭，孫媽媽叮囑︰“這個時間外面正是最冷的時候，千萬不要把口罩摘下來。”
“知道啦，爸爸媽媽拜拜~”孫莎莎揮揮左手。
“叔叔阿姨再見。”
“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孫莎莎走幾步回頭一看，說︰“我一和你在一起他們就多放心似的，之前我要轉彎到電梯口他們才會關門。”
倆人下樓，一打開單元門，寒風終于找到獵物，呼嚎著直撲而來。
“哇！這也太冷啦！”孫莎莎的眼楮被刮得生疼，“眼楮都睜不開了。”
王頭頭牢牢牽著她，“小心點，跟著我慢慢走，有暗冰小心滑。”
孫莎莎慢慢挪著，努力睜開眼楮看清楚，每走一步都很謹慎，綠化帶全被白雪覆蓋，灌木叢在明亮的路燈下一片暖白。
晶瑩的雪顆粒反射著暖光，像一地星星墜落。
“雖然冷，但還挺漂亮。”孫莎莎感到點兒小歡喜。
她說的聲音本來就小，在風聲的巨大壓迫下，沒有傳到王頭頭的耳朵里。
王頭頭緊緊握住她的手悶頭走，估計眼楮也被吹得疼。
剛到大門口就看見路邊一輛等待的車，兩個大燈往前直射，讓人能準確判斷它的所在。
司機眼楮很利，雖然坐在車內，依然努力尋找著顧客的身影，並且準確判斷出他倆就是他的顧客，畢竟這大半夜只有他倆出現。
他下車非常友好地打招呼，喝上一口風也強自鎮定，臉上保持著標準微笑，手套白得亮眼，職業素質滿分。
“我們自己來就行，太冷，你進去吧。”王頭頭打開車門，孫莎莎先鑽進去，它听見司機說了聲謝謝。
王頭頭報上手機尾號，說︰“走吧。”
“好的，請系好安全帶，請...”司機一口標準普通話說出一串服務事項。
孫莎莎什麼都沒听進去，坐半天才從冰冷中回過神。
王頭頭一直摟著她，感覺她蹭兩下問她︰“好點沒？”
“嗯，這幾天都沒怎麼出門，突然一下子有點懵，口罩完全沒什麼用，幸好有帽子和圍巾.”
“哈哈~這個天氣很多人都害怕出門，過年家家都準備很多年貨，十來天不出門也不愁吃喝，而且還有外賣。”司機師傅很開朗溫和。
“這個天氣送外賣，多冷啊，好辛苦。”孫莎莎說。
“過年單價高一些，能掙得多一點，肯定有人願意做，為了生活嘛。”
“師傅你也很辛苦，這麼冷的天大晚上也在跑。”
“我們還算好，車里畢竟有空調，也就是顧客上下車開個車門，而且很多像你們一樣人好，都讓我不要下車，工作過程中還是很有意思，接收到許多善意，我也願意為這樣的大家服務。”
孫莎莎听他這樣說覺得很有意思，對他的職業生出好奇，和他聊起來，問了好些問題。
王頭頭含笑听著，並不說話。
“你們這個時候去機場，是出去玩兒嗎？”
“對，想要出去玩兒幾天，老在家也沒意思。”
“挺好，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的生活和我們不一樣，不過過年去哪里都是人擠人，你們出門在外小心些，注意安全。”
“好，謝謝師傅。”
下車的時候王頭頭沒讓司機幫忙，他幫孫莎莎理好圍巾，給自己也整理好。
“我們兩步跑進去。”
“慢慢走，不著急，小心路滑。”
“這亮堂堂地，完全沒問題。”
機場內外亮如白晝，孫莎莎拉著王頭頭幾步跑進去。
室內空曠，只有零星幾人，其他都是工作人員。
王頭頭打印好機票，帶著孫莎莎到貴賓室等候。
他要一杯咖啡，她要一杯茶，也沒怎麼喝。
王頭頭擔心的飛機延誤沒有發生，甚至還來得有點兒早，盡管準時落地吉林，時間已經是深夜三點半，此刻機場一樣很冷清。
“你們這邊的機場設計和我們那邊挺不一樣，看起來更有特色。”孫莎莎新奇地看一圈。
“那是，現在開始，哥就帶你體驗大東北的魅力。”王頭頭挺得瑟。
“我餓~”
“吃漢堡？”
孫莎莎點頭，她躍躍欲試想脫外套被王頭頭制止，“萬一感冒怎麼辦？”
倆人現在都沒戴圍巾，帽子換成普通鴨舌帽。她們去吃了漢堡炸雞，買兩杯熱飲，在停車場找到王頭頭的車已經四點多。
一輛白色轎車，和孫莎莎的一樣——獎勵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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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的城市寧靜安詳，鋼鐵大廈大部分都在沉睡，道路兩旁的路燈還在兢兢業業地站崗，發光發熱，大紅燈籠和挨挨擠擠的小紅燈籠最熱鬧，它們是夜貓子。
路燈下飄著雪花，車燈前也飄著雪花，孫莎莎看著她們優雅又不失活潑地翩然紛飛，開心地說︰“吉林很漂亮，看起來浪漫又有活力。”
“有活力倒是，不過這兒浪漫說不上，一個個全都直接，粗獷。”
“也不一定啊，你就不粗狂啊。”孫莎莎看他。
“難得呀，寶寶，突然夸起我來了，所以我在你心里很浪漫嗎？”王頭頭挑眉。
“那倒也不是。”
“你在車內看著是漂亮，一出門絕對受不了，現在車外起碼零下十幾度。”
孫莎莎好奇，這個溫度她們沒怎麼經歷過，北京也沒這麼冷，而且冬天她們都在海南集訓。
“是不是穿這些羽絨服都不頂用？”
“咱們出門得里三層外三層才行，其實我也沒怎麼體驗過，我回來基本不出門，而且你知道的，沒多少機會回來過年。”
“行，那我們剛好一起體驗一把東北的冬天。”孫莎莎笑眯眯地說，怕冷中也有很多期待，“肯定很好玩兒。”
“這倒是，我們這兒過年很熱鬧，只說話的聲音都會讓你覺得熱鬧，一個人能頂十個人。”王頭頭說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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