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聞烽訝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涂山文竹的腦洞確實大，但他的懷疑也確實有理有據，只不過並不對。
而聞烽的突然沉默，自然而然便被涂山文竹看成了心虛，默認，加劇了其內心的猜測。
對此，涂山文竹感嘆道。
“你們玩家的靈魂天賦千奇百怪，有些不堪一用，有些卻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提升運氣，這可是個非常萬金油的靈魂天賦，不僅能夠提高殺怪爆率，還有很多能用到的地方。”
“我也算是明白你為什麼能夠崛起得那麼快了，每次殺怪的掉落都比別人高一大截，要是這樣崛起的速度還不快的話，那確實是沒天理啊。”
涂山文竹一陣聯想，听得聞烽腳指頭都快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了。
他很想反駁，但又不能反駁。
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好處。
既然他的靈魂天賦都被涂山文竹誤認為能夠提升運氣了，那之後等他再掏出好東西時，便無需再做過多的解釋。
只要將一切緣由全部甩在靈魂天賦的身上不就行了？
好主意。
想到這，他也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將錯就錯道。
“涂山店長，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靈魂天賦這東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最好，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哈哈哈，這點你放心，我身為一名商人，而商人的底線就是絕不透露客戶的隱私，哪怕有人將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絕不可能將你的靈魂天賦透露出去。”
涂山文竹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對此，聞烽只能心中直呼。
不信！
在他心中，哪個世界的商人都一樣，無利不起早，為了利益能夠拋棄一切。
現實世界的商人，甚至都敢直接變賣客戶的隱私，根本就沒機會讓別人將刀架在他脖子上。
而更有甚者，可能還會把刀架在別人的脖子上，強逼人家購買客戶的隱私。
這樣的例子可不是兩三個那麼簡單，不然詐騙電話怎麼可能一個接著一個，屢禁不止卻沒有一點效果呢？
光是現實世界都如此了，擁有超凡力量的《超脫紀元》又能好到哪去？
他可不信，《超脫紀元》這種人吃人的世界真能存在真善美。
當然，這些念頭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並不會說出來。
不管他信與不信，涂山文竹都已經做出了保證，既然如此，姑且相信又何妨。
或許涂山文竹與其他商人完全不一樣也說不定呢？
再者說，涂山文竹所以為的靈魂天賦只是他放出去的煙霧彈，就算到時涂山文竹真的將其泄露了出去，對他的影響也大不到哪去。
不再糾結，聞烽將話題轉移。
“文竹店長，該了解的我都了解了，那接下來回歸主題吧，這玄階中品的《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在你這，價值幾何？”
之前的遺跡問題雖然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但將《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賣出去，才是此行的重點。
“嗯……”
聞言，涂山文竹低頭思慮，似乎是在估算《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的具體價值。
思慮良久，他這才開始出價。
“一百八十萬靈幣！”
“這是瑞寶齋所能出到的較為合理的價格，童叟無欺。”
“原本，《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雖為玄階中品觀想圖，但其價值大約是在一百五十萬到一百六十萬之間。”
“不過，因為有蠻象精血存在，若兩者組合出售，總體價格會上漲一小截，所以《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的潛在價值便也同樣會上漲一小截。”
涂山文竹表情誠摯，出價有理有據。
“一百八十萬嗎？”
聞烽略微有些震驚。
他想到過《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的價格會很高，但沒想到居然高達一百八十萬靈幣之多。
之前黃階上品的《護寺白玉象》他賣了三十三萬靈幣，但別忘了，當時那是擺攤且是拍賣。
兩者結合之下，《護寺白玉象》最終的成交價格其實算是虛高了點的，其真實價格可能也就二十七八萬靈幣上下，可能還只多不少。
也正是因為有了《護寺白玉象》的出售經驗，所以他對《擎鵬蠻象浴金血》的價格期望大概是在一百萬上下。
然而沒想到的是，《擎鵬蠻象浴金血》最終的價格遠遠超出了他的期望，來到了一百八十萬靈幣，接近兩百萬，幾乎是他所期望出售價格的兩倍之多。
雖然其中有蠻象精血的緣故，但這價格卻是實實在在不摻雜一點水分的。
稍微一對比，兩幅觀想圖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將近六七倍的差距，可兩者之間的等階差距只有兩階罷了。
黃階極品，玄階下品。
這樣看來，之所以會產生這樣巨大的價格鴻溝，大概率就是因為黃階觀想圖跨越到玄階觀想圖後的巨大質變。
屬性，觀想技，神通。
這種種差距，便導致了兩者之間這巨大的價格鴻溝。
“怎麼，嫌少啊？”
涂山文竹調侃道。
“不不不，怎麼會。”
回過神，聞烽尷尬一笑，立即說道。
“就一百八十萬吧，這價格我很滿意。”
算上之前蠻象精血以及祭祀魔像的三十六萬靈幣，這一趟交易他一共能獲得兩百一十六萬靈幣。
換算成時光演武塔的最高加速倍率使用時間，他一共能夠使用四十三點六個小時，也就是正常流速的一千七百四十四個小時，七十二天，兩個半月。
這樣看來，在完成這筆交易之後，短時間內他是不需要為了靈幣而煩惱了。
當然，再多的存款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這一點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並不會因此而懈怠。
殺怪的旅程依舊會繼續，只是暫時不會顯得那麼急切，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提升技能熟練度，沉澱自己。
“好，既然你滿意，那這《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就定在一百八十萬靈幣了，算上之前蠻象精血和祭祀魔像的三十六萬靈幣，一共是兩百一十六萬靈幣，這總價格你沒有異議吧？”
“沒有異議。”
聞烽搖了搖頭。
“好，既然你沒有異議，那麼開始交易吧。”
說罷，涂山文竹與聞烽開始了交易。
一番簡單的操作下，聞烽的背包中多出了兩百一十六萬靈幣，而蠻象精血、祭祀魔像和《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的歸屬權便變更為涂山文竹。
交易完成，皆大歡喜。
將蠻象精血、祭祀魔像和《擎鵬蠻象浴金血》觀想圖這三件物品收好之後，涂山文竹便笑著說道。
“既然你的靈魂天賦是提升運氣的，那之後若是得到不錯的用不上的好東西，記得多考慮考慮瑞寶齋。”
“我作為瑞寶齋懲善城分齋齋主，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聞言，聞烽同樣笑著回答道。
“放心吧，文竹店長，以後我若是得到了用不上的好東西，絕對第一個考慮瑞寶齋”
“而且說不定，之後我們還會成為長久的戰略合作伙伴呢。”
聞烽這話並非是在客套，而是他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
雖然在諦听交易市場確實能夠將東西賣出更高的價格，但需要的時間太多，且不確定性太大，他不想將時間浪費在此。
比起將時間用在擺攤售賣多賣出點靈幣上，他寧願少賣點靈幣，也要將時間用在時光演武塔中。
不僅如此，擺攤售賣時，聞烽肯定會與交易的客人親自接觸，而現實世界中千奇百怪的人比比皆是，更別提存在著億萬生靈的《超脫紀元》了。
在這一點上，《超脫紀元》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保不齊他售賣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因此而惹上什麼強大的未知存在。
就像那白色惡鬼面具主人一樣。
目前已經有一個未知勢力盯上了他，他不想因此再多出一個。
所以，對他來說，將用不上的東西賣給涂山文竹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涂山文竹也不會坑他，頂多就是壓壓價，多賺點罷了。
對他來說，讓涂山文竹多賺點又何妨，商人做生意本就是為了利益，最開始交易的時候涂山文竹甚至將這一點擺在了台面上來說，絲毫不帶掩飾。
這樣反而最好，聞烽就怕那種偷偷摸摸將價格壓到最低，然後嘴上還一句一句的說著公平公正。
這種最惡心。
“是嗎，那以後承蒙照顧了。”
涂山文竹笑著拱了拱手，說了句公式的客套話。
這是其下意識的習慣，交易多了自然而然就形成了。
不過對涂山文竹來說，這確實是個好消息。
雖然聞烽目前實力還不夠高，手上的東西也並沒有多麼的好。
不過以其夸張的成長速度和不知底細的靈魂天賦，等實力提升上去之後，絕對能夠拿出對瑞寶齋來說也足夠驚艷的物品。
對此，他十分期待，且認為這筆“投資”遲早會得到回報。
交易進展到這一步，已經是錢貨兩清，徹底結束。
所以，聞烽也不打算在此過多久留，隨即說道。
“文竹店長，既然交易已經完成，那我也應該離開了，你也知道，我們玩家在《超脫紀元》的時間有限，容不得半分浪費。”
“嗯，重視時間是個好習慣，看來你實力之所以提升那麼迅速也並非偶然。”
涂山文竹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又說了句漂亮話。
“決定了就去吧，雖然我們涂山一脈最終和你有緣無分，但瑞寶齋依舊始終歡迎你的到來。”
說到這，涂山文竹臉色再次變得鄭重。
“聞烽，在這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時光演武塔的花費現階段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起的。”
“別看你身上現在揣著兩百多萬的靈幣，可到時候花起來，那當真會是如流水一般，可能眨眼的功夫就沒了。”
“況且，《超脫紀元》處處都需要用到靈幣，你千萬千萬不要太過執著，該放棄的時候千萬不要猶豫。”
“自身的基礎實力才是根本。”
說完這四句話，涂山文竹便停了下來，不再言語。
這是他最後的好言相勸，再多的就顯得聒噪了。
而之所以如此喋喋不休，苦口婆心，便是因為他覺得聞烽當真是一個極佳的潛力股，未來不可限量。
縱觀整個《超脫紀元》，像聞烽這樣的存在也是少之又少，他不希望聞烽因為一念之差而走上歧路，最終泯然眾人。
這樣的例子太多了，《超脫紀元》億萬年來，如旭日般東升的天才比比皆是，可如流星般隕落的天才也同樣不在少數。
他不希望聞烽，也淪為那隕落天才中的一員。
對此，聞烽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
“放心，我心里有數，若是這時光演武塔真的無法解決我身上出現的問題，那我一定第一時間停下，不會將寶貴的時間和財力浪費在這上面的。”
很明顯，聞烽將涂山文竹的話听了進去。
他可能比較 ，但並非是什麼一意孤行的人。
他也明白，善于听取意見同樣也是通往超脫路上必不可少的性格特質。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他知道涂山文竹確實是為了他好，想要勸他及時回頭，不然他不會理會的。
不過，關鍵是涂山文竹並不清楚他身上出現的狀況，所以給出的建議並不具備參考性。
說到底，他總歸是要試一試，才能知道結果究竟如何。
若當真一點效果沒有，該放棄的時候他自然會放棄，該另尋它法的時候他自然會另尋它法。
“行吧，看來你不撞一次南牆是不可能回得了頭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那我就在此祝福你馬到成功，一次試驗就能直接找到解決自身問題的辦法吧。”
涂山文竹不再勸，改成了由衷的祝福。
從這里也足以看出，涂山文竹確實是為了他好，並非故意要阻止他。
“好的，多謝。”
聞烽道了聲謝後，便不再猶豫，立即離開了瑞寶齋，往涂山文竹告知過位置的時光演武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