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的葉雲正微笑的端著一杯香檳。
黃棣在盯著陳琦玟，葉雲則在盯著黃棣，而楊霏則盯著葉雲。
“嗯哼。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來人是許杰，他看了看幾人尷尬的樣子，說道︰“方便我跟黃先生單獨聊幾句嗎？”
“方便。”陳琦玟先開了口，然後對楊霏說道，“霏霏，你跟我來，你也該認識一下我們城陽集團的商業合作伙伴了。”
看著楊霏不情不願得被帶走，黃棣也沒什麼辦法，誰讓帶走她的是未來丈母娘呢。
“許秘書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黃棣就近走到一張長桌前，隨便那拿了點吃的。
“老爺子還是想邀請黃先生去家里做客。”許杰說道。
“好。等晚會之後，我送完女朋友就過去。”
黃棣大概已經猜到那位魔都市的市長找自己干嘛了。
“那到時候我派車去接您。”
許杰似乎生怕黃棣會反悔似的，不等回應就快步離開了。
酒會上，人很多，不過好像沒什麼主題。
那些人都各自拿著酒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些人在相互介紹，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黃棣知道，這些人可能今天互相認識了一下，過個幾天就說不定坐在一塊兒商討好幾個小目標的項目。
隱隱約約還能听到些“某個區的那塊地”“某某商行貸款”之類的字眼，黃棣倒也懶得去听。
楊霏已經被她媽媽拉著去，認識了不少叔叔伯伯之類的，當然葉雲也跟著。
黃棣在想，照這架勢下去，楊霆要是再不出院，城陽集團怕是沒他份了。
“你似乎不太喜歡這種氛圍。”
輪椅女突然走了過來找黃棣搭話。
“你不也一樣嘛。”
黃棣看到原本推她過來的那個女秘書，正在從容得跟一些人聊著，而他卻單獨找上了自己。
“我叫百里琳琳。很高興見到了你。”
輪椅女主動伸出了手。
黃棣卻沒有去接，而是端著盤食物，走出了大廳。
酒會的舉辦地，在中心大廈的第120層，這里還有一圈露天陽台，可以坐著看魔都夜景。
黃棣隨便找了一個沒人的桌子坐下，外面便是萬家燈火。
“見到你，我一點都不高興。”
黃棣淡淡的說道。
“你可真沒禮貌。”
百里琳琳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搬來原來放著的椅子，然後自己推著輪椅，坐在了黃棣對面。
“對于一個偷偷監視我的人，我沒揍她，自己是非常有修養了。”
黃棣將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桌子上。
百里琳琳看了一眼手機，明白了黃棣在說什麼，解釋道︰“職責所在，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理解是一回事，不爽是另外一回事。
我就是因為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所以才不願意加入四靈。
沒人喜歡被作棋子。”
“你要是願意做棋手，老道士應該會很開心的。”
百里琳琳說道︰“畢竟，他一個人頂著非常大的壓力。”
黃棣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幫我帶句話給他。
他不是最高的個兒，不用每天仰著頭，擔心天會塌下來。”
百里琳琳柳眉微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琢磨黃棣的話。
“好，我一定帶到。”
“社長，原來您在這兒啊！”
一個中年大叔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那個年輕人黃棣認識，是奇跡社的程鵬。
這小子在溶洞的時候，被 潑帶出去了，但是一點事沒有。
那麼，他身邊中年男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奇跡社的副董事，元老，程大雷，程建。
“給您介紹一下，這是犬子程鵬，也在咱們奇跡社做事。
之前黔省龍吟的事，就是他負責去調查的。”
程建極盡諂媚得笑著介紹，目光卻時不時得撇一眼黃棣。
他在過來之前，已經看到黃棣了，也從他兒子口中知道了一些關于黃棣的種種。
之所以舔著臉，這個時候過來介紹他兒子，無非是為了借社長的面子，給他兒子找個機會。
程建很清楚，黃棣這個人，他兒子得罪不起。
甚至，別說他兒子，他自己都不敢得罪。
奇跡社是怎麼起來的，他可太清楚了。
黃棣能跟奇跡社背後的那些人有交集，那就是天大的本事，他兒子要是是再遇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比如︰上次的溶洞探險，要不是被人救出來了，恐怕尸體都找不到。
“黔省的事情干得不錯，繼續努力。”百里琳琳不咸不淡得夸了一句。
其實，從外貌上看，百里琳琳沒比程鵬大多少。
“那就不打擾社長了。”
程建很識趣地帶著他兒子走了。
“倒是沒想到，奇跡社原來是你在負責。”黃棣開口說道。
“哦？你猜到奇跡社跟四靈有關了？”
百里琳琳笑著問道。
黃棣感覺這女人就是在諷刺自己，她這話就好像在說“你才猜到。”
“朱雀部的工作這麼清閑嗎？”
“我主要負責網絡，養一個能夠煽動輿論的公司，只會讓我的工作更加方便。”
百里琳琳微微一笑，露出半顆虎牙。
“這個酒會是怎麼回事？”
黃棣突然改了話題。
因為他發現，此時酒會上多了一批人。
為首的居然是楊守業，還有那個蜀山劍派的呂藝也來了。
另外還有好幾個之前坐過超高速列車的人。
“魔都，要變天了。”
百里琳琳頗有深意的說道。
看黃棣若有所思的樣子，百里琳琳意外得說道︰“你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吧？我們可是放出去一些風聲了。”
黃棣沒接話，等著她繼續說。
“其實也沒什麼，龔老爺子老了，干不動了。早就想退休了。
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上面一直拖著。
這不，拜你所賜，楊守業被迫退伍了，于是人選就有了。”
“少將專業，給了個華夏直轄市市長的位置，你這個‘拜你所賜’應該換換。
托我的福還差不多。”
黃棣表面上開著玩笑，心里卻有些忌憚。
從楊霏開始，或者在他不清楚的更早時候，有人似乎就一步一步的在算計各種事情，環環相扣。
比如︰超高速列車、楊家、孫家，四靈即將要做的轉變，第二研究所的內部，還有查理斯•麥克，再到這個魔都市長。
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個的牽扯在一起。
讓楊守業當這個市長，絕對是早在要動楊家之前就定下的。
黃棣還記得楊信曾經說過，他跟老道士商量過。
“這一切都是老道士安排的嗎？”黃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當然。他老人家算無遺策，要不然哪兒來的現在的地位。
你以為靠拳頭打出來的嗎？”
百里琳琳說道︰“不過，也不是只靠他老人家一個人啦。
還有華夏的整個智囊團呢。
道長給一些大致的信息，朱雀部會提供龐大的信息支撐，然後就交給背後的智囊團去做推測。”
百里琳琳靠近些，小聲得補充了一句︰
“我跟你說，大多數時候，他們得出來的結果，詳細到仿佛這些人能夠預見未來一般。”
黃棣點了點頭，算是比較認可這種說法。
如果有智囊團和龐大的信息作支撐，那推算出事情的發展倒也不難。
只是，上面的人為什麼要一個軍隊的少將來坐魔都市市長呢？
魔都在華夏的地位超然，但主要是在經濟上。
如果按原來的城市發展來說，楊守業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四靈打算在魔都干什麼嗎？”黃棣問道。
“你還挺敏銳的嘛。”
百里琳琳夸贊道，這次倒是挺誠心的。
“現在國際上，異能者組織都在打算半公開化，我們國家當然也不例外。”
“魔都是試點？”
黃棣插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