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桓他爺爺是什麼時候告訴您的?”黃棣繼續問道。
    “具體時間記不清了。得有個四五十年了。我剛當上村長沒多久。有一次他從山上打獵回來,提著一壺酒找上了我。他好像說了很多在山里的事情,我記不大清了。
    只記得他反復囑咐我,這句話。
    為此,我還連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到村子被龍給毀了,村民都死光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張順財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那次他都喝斷片了,第二天被夢給嚇的。要不是後來一連又做了好幾天差不多的夢,這麼久過去他早忘得一干二淨了。
    “也就是說,張桓他爺爺很早之前就知道,這里會發生龍吟,而且可能還猜到後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黃棣有些擔憂得看著那些山峰。
    光听聲音難判斷來源位置,尤其是這些大山連綿,會產生回聲。
    “走吧,先回去跟貝時玟他們踫個面,他們這次上山應該也听到了。”
    黃棣對衛凡說道。
    “你不去找找?”衛凡問道。
    “這成片成片的大山森林,怎麼找?先回去合計合計,順便勸一勸村民,看他們願不願意離開。
    萬一真發生點什麼災害,那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張順財把收拾的東西扛在肩上,然後有些擔憂的說道︰“恐怕沒人會信。而且,村里剩下的大多數是一些老人,軸得很,估計寧願死也不會離開的。”
    不過黃棣也沒想過自己去動員,這不  潑在這兒嘛。
    四靈的人似乎很早就在周圍布了人手,把消息告訴他就行了。
    下山可比上山要容易多了。
    下午三點多,他們便已經到了張順財家了。
    老頭子還想留黃棣他們倆喝個茶,休息休息。
    不過被他們拒絕了。
    此時,他們只想快點見到程翔他們。
    龍吟聲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們在下山的路上就沒有再听到了。
    “你說,他們會信這種毫無根據的傳說嗎?”
    走到村長家門口,衛凡問了一句。
    “不重要。”
    進到一樓大廳,客廳里放了好幾個包,他們應該是都回來了。
    只是這些包都非常的髒,沾著不少泥巴、草葉,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廚房里傳出一陣叮呤 啷的聲響。
    想必是村長老婆已經在做上菜了。
    “唉,你們也回來啦!我老婆已經做上菜了,你們先休息一下,一會兒下來吃飯。”
    張福發從樓上走了下來,頭發還濕漉漉的,估計剛洗完澡。
    黃棣點了點頭,跟衛凡一起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你還知道來幫忙啊!這麼多人等著吃,就讓我一個人忙前忙後!張福發,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樓下,村長他老婆充滿怨氣的聲音傳入了黃棣耳朵。
    黃棣無奈得搖了搖頭,想象著,以後楊霏要是也這樣對他,他該怎麼應對。
    “王秀琴,發什麼瘋,小聲點。”這村長還是要臉的,黃棣听到了廚房的關門聲,說話的聲音瞬間小了。
    黃棣倒也沒有听人隱私的癖好,收回心神正打算脫衣服洗個澡,但是隱約听到了“寡婦”二字。
    他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這里的寡婦說得怕不是張桓他的母親。
    神識延伸出去,就听見廚房里張福發說道︰“王秀琴,你想讓我說幾遍,張桓家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提,你是听不懂人話嗎?”
    “怎麼,就許你跟那寡婦搞破鞋,還不許我說是吧?”
    “啪。”一聲耳光響起。
    然後村長老婆尖銳的叫聲響起︰“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廚房里又是一陣叮呤 啷,不過這次是把鍋碗瓢盆給卒瓦了。
    “鬧夠了沒有!”
    村長大吼一聲,將他老婆給推倒在地,然後小聲對他說道︰“你知不知道,張桓家的事情要是讓村里人給知道了,會有什麼後果?
    不僅我要完蛋,咱們兒子也得跟著完蛋。你別忘了,他那保送的名額也是張桓的。
    還有咱們家這房子,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偷來的。
    你去嚷嚷去啊,讓村里人都知道。”
    王秀琴總算冷靜了下來,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說道︰“好。我不說出去。但是你不可以再去找別的女人。”
    “唉丫。”
    看到自己老婆依舊抓著他的事情不放,張福發再次小聲說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那是我為了穩住張桓他媽,不得不裝小人。
    當時張桓跟張民勝鬧成那樣,我要是不盡快把事情壓下來,我們的事情就有可能會露餡,你懂不懂啊!”
    “那你就把她睡了?”王秀琴顯然不服氣。
    張福發也不裝了,說道︰“我承認我當時的想法不單純,但是,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懷疑。
    我在村里是什麼名聲,我自己清楚。我要是突然發善心,誰信啊!
    現在好了,他們一家子都死了。這事算是徹底瞞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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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給我把嘴閉嚴實了,把那些事情都爛在肚子里,就算不為我想,也要為咱兒子想吧!
    他現在可是公務員,哪怕只是一些沒有實證的謠言,對他也是有影響的。”
    兒子顯然是村長老婆的軟肋,一提到兒子,她就冷靜下來了。
    “行了,以後不要再說這些事情了。現在把菜做了,把家里這幾個財神爺伺候好。
    三天兩萬塊,這麼好的事情上哪兒找去。”
    張福發樂呵呵的說道。
    黃棣在樓上把這一切听在耳里,憤怒的他將一個玻璃水杯捏成了粉。
    他拉開自己的房門,徑直走到  潑的房間一腳踹開了門。
    一股粉色煙霧迎面向他撲了過來。
    花中醉。
    黃棣見識過。
    不過這次他可不會傻傻得把這些煙霧都吸進去。
    “哼。”
    他冷哼一聲,推出一掌。
    一股勁風將這些煙霧又推了回去。
    “是你啊!”
      潑看清楚來人,抓起一件衣服,把那些飛回來的藥粉都卷了起來。
    黃棣冷著一張臉走進了房間,把那扇已經鎖不上的門關了起來。
    “為什麼放任那兩人自在的活著?”
    “哪兩人?”
      潑一時沒想到黃棣說的是誰。
    “我很少這麼殺一個和我無關的人。”
    “你說的是張福發和他老婆?”
      潑總算想到黃棣說的是誰了。
    黃棣已經厭惡到不想听到那兩人的名字了,他走近了些,看著  潑的眼楮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惡,是可以這麼沒有底線的。如果可以,我想讓他們一家整整齊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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