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什麼？”
青年人沒想到黃棣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而老道士則被黃棣的這句話嚇得寒毛直豎。
“你是說有個人在那里？”
老道士伸手一指，差點戳進青年人的鼻孔。
就看到他戰術性後仰，躲開了老道士的手指，然後對黃棣問道︰“你怎麼直接把我暴露了？”
黃棣聳聳肩，說道︰“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我太師爺。”
這場面，可把老道士嚇壞了。
在他眼前，黃棣一個人在對著空氣聊天。
“難道真的有人。”
老道士嘀咕了一句，眼楮亮起，一股玄奧的氣息出現在他眼中。
“糟糕。”
青年人說出兩字，手指連連掐訣。
“啊！”
老道士發出一聲驚呼，躬身捂住雙眼︰“怎麼可能，怎麼會有如此炙熱的命星！
黃棣！黃棣！”
老道士顯得很是慌亂，他的眼楮似乎受到了什麼傷害，右手胡亂揮動著，想要抓住黃棣。
這突然的一幕，把黃棣嚇了一跳，他趕緊抓住老道士的手，發現老道士的眼楮真的受傷了。
兩行血淚正從他捂眼的指縫里流出。
“怎麼回事？”
黃棣心中懊悔，顯然讓老道士看到青年人是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你丫，自作聰明。”
青年人無奈得搖了搖頭，說道︰“放心，瞎不了，只是看太陽的距離太近了。”
听到這話，黃棣放心不少，雖然不太明白具體什麼意思，但至少知道老道士應該阻礙。
黃棣正欲詳細詢問，突然感覺手上一沉，老道士居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還請前輩救世人于危難！
前輩命星如日，必是神仙人物。這末世之大劫，前輩必能化解。”
“什麼命星？”黃棣被老道士拉著蹲了下來，抬頭看向青年人。
對方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個說法︰每個人在天上都有一顆對應的星星，人死星隕。”
“你在開玩笑？”
黃棣當人不信，地球上的人類都上外太空了，那些星星如何跟人對應。
光是華夏，文曲星、武曲星下凡這一類說法就有一大堆，要是死個人星星就會隕落，那天上早就漆黑一片了。
“命運，命運。命與運相連，如同天上星辰與之相關引力牽引。
黃棣，你信不信，人死雖然不一定會星隕，但是星隕必然牽連到人。
你受的是現代科學的教育理念，那你應該清楚，地球上的潮汐受到月球和太陽引力的影響，那麼你有沒有想過，身為地球上的每一個生物，是否也受到這些星辰的影響？
天上星辰如此之多，難道距離我們及遠的就真的影響不到我們了嗎？”
黃棣听到這里，沒來由的想起了“蝴蝶效應”。
“也許影響是有的吧，只是我們察覺不到。”他心中想著。
“周術炎，人有命數，世界同樣也有命數。我雖然命星如日，但不是想影響誰就能影響誰的。
你既然修的是命，應該很清楚這一點。”
青年人對老道士說道。
他的聲音就像是從遙遠的山對面傳過來的，黃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剛剛在跟自己聊天的時候還一切正常。
“我明白，我明白。”老道士點了點頭說道，“我師父跟我說，人的命數，就像天空中的星辰一樣，互相影響，難以撼動。
就像那半本功法，我有這個命獲得，卻沒有那個命修煉。
我曾經以為，這末日的劫難會應在我的徒弟黃世珍身上。
但我卻發現，原來他也不是。”
老道士說著，轉頭看向了黃棣。
“你的命星與你爺爺相連，又與這世界的命數息息相關。
我本來以為這次應該對了。但是，為什麼？就在前兩天，你們的命星又出現了變化，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
黃棣不太明白老道士跟青年人講的這些話，不過要說前兩天，估計就是他突破失敗的那次了。
“前輩，這場浩劫真的沒法化解嗎？”
老道士緩緩站起來，對著空氣說道。
“你們這些人啊！”
青年人搖了搖頭，用一種老輩得語氣說道︰“修命的人怎麼總有這毛病？
信命，又不認命。
舊世界的末日，難道就不能是新世界的開始？
周術炎，你就像水庫里的一條大魚。
上游洪水將至，你拼了命的想堵住堤壩上的裂縫，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這有什麼不對嗎？要是決堤，不管是水庫里的魚還是下游的萬物，都會被卷入洪澤之中。”
黃棣插話道。
“但問題是，這場洪水不是要毀掉一個水庫的堤壩，而是要淹沒整個世界。
到時候都得生活在一片汪洋之中，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青年人耐心得說道︰
“大浪淘沙，何必堵著堤壩缺口，貪圖一時的平靜。
也許順勢而走，你和你身後的小魚，能在汪洋里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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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士急忙說道︰“可是前輩，淡水之魚如何在海水生存？千里之遠，又有多少魚會誤入歧途？潰堤之威，有幾條魚又能承受的住呢？”
青年人轉頭看向了下方的汪洋大海，淡淡得說道︰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各安天命就是了。”
說完，他沖黃棣揮了揮手，然後便忽然得消失了。
“可是.......”老道士還想爭辯什麼，卻被黃棣打斷了。
“太師爺，他已經走了。”
“走了？”老道士有些茫然得看著黃棣，低聲又說了一句，“這就走了。”
黃棣勸說道︰“太師爺，雖然我還不大清楚你們聊得具體內容，不過那位前輩並不像是在袖手旁觀。
他曾經問過我，想不想當救世主。”
“你怎麼回答的？”老道士反手用力抓住黃棣的手。
“呃.....我說，我不想。”
“黃棣，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管你信不信，它都是存在的。而且不會因為你自己的意志而改變。”
老道士嚴肅得說道。
“既然沒法改變，那您在這里干著急什麼呢？”黃棣回懟道。
這個問題，他似乎跟好幾個人聊到過。
“嘖，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老道士突然擺起長輩的譜來，然後解釋道，“也不是真沒法改，只是會付出預想不到的代價。”
“既然想不到，那還改什麼？萬一改了之後還不如沒改來的好，豈不是要後悔死？”
黃棣繼續懟道。
“那你說，全世界人都要死，要不要改？”
老道士被說急眼了，直接甩了一個問題出來。
“看吧。”黃棣無所謂得說道。
“什麼叫‘看吧’？鬧呢？”老道士被氣的出胡子瞪眼，聲音也大了不少。
然後兩人就感覺有個人正在不遠處看著他們，轉頭一看，那臃腫的身材，一眼就認出來是角宿那個胖子。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家伙居然沒有立刻站出來問話，而是偷偷摸摸得在一邊偷听。
“看什麼看，給我滾回去減肥去。”
老道士沒好氣得沖胖子吼道。
“好 ，教官。”
角宿居然略帶諂媚的鞠著躬，老老實實走了，一點不像白天的樣子。
“算了，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麼。
這東西給你了。
原本還在考慮到底該給你還是給你爺爺，既然連那個前輩也會找上你，那就一定是你了。”
老道士摸出一個木質錦盒，看起來很古樸，像個老物件，也不知道里面裝著什麼。
“這東西，跟你修煉的功法有關。你自己研究吧。”
說完，老道士轉身就要走。
“剛跟您開玩笑的。那個前輩一定也在做什麼。”黃棣安慰道。
“嗯。”
老道士點了點頭，幾個起落降到海面，然後踏浪走了。
“這功夫，老神棍到底什麼級別的存在。”
黃棣心中感慨，轉念一想，低聲說道︰
“那連老道士都要下跪叫一聲前輩的那個青年人又得是什麼級別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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