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還不清楚，不過上面根據你剛才提供的信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什麼猜測？”
“借雞下蛋。”鄭耀先解釋道，“根據這兩年宗教事務局的報告，各地信教的人數和組織活動都有明顯的增加。”
“這應該正常吧？畢竟連天使都出現了，華夏四靈也處理過不少非科學的事件，總有人會變得更相信神的。”
黃棣說道。
“起先，信息部的人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我把你的消息上報之後，他們做了一個數據分析，發現長江流域地區的信教人數增加比其他地方明顯，而且是從魔都延伸出去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年，白蓮教很有可能順著長江流域，借助當地宗教信仰發展自己的信徒。”
鄭耀先在電話那頭解釋道。
“這怎麼借？難道白蓮教對當地的那些人說，他們拜得地方神是無生老母生的？”黃棣無法想象。
“也不是沒有可能。洪秀全都敢稱自己是耶穌的弟弟，把教廷都給忽悠認下了這件事，白蓮教想編一個神仙的關系出來還不容易。
反正這些宗教就是那麼一回事。”
“唉~”
黃棣嘆了口氣，扶著腦門，對這樣的事情有點頭疼，但又不得不承認六哥說道得有道理。
比如在華夏的佛教，深受《封神演義》和《西游記》這兩本書的影響，那些神仙人物早就混在一起了，誰理得清楚。
“那我還是去神天觀查查吧，也許能證實你們的推測。”
黃棣就要掛斷電話，那頭的六哥突然說道︰“等一下。那個徐臻臻上面希望你能保護好她。”
“她有什麼問題嗎？”
鄭耀先小聲說道︰“她的賊王師父九爺，在小刀會的地位非比尋常，上面希望能通過她，讓九爺更偏向于我們這邊。”
黃棣有些疑惑得問道︰“不是吧，四靈還需要拉攏小小的地方黑幫嗎？”
“小？那可是魔都真正的地頭蛇。其成員深入魔都各行各界，根深蒂固。我們要的不是拉攏，而是不出亂子。
現在小刀會內部矛盾很嚴重，四靈希望那個九爺能夠穩住白蓮教，而不是大打出手。”
鄭耀先說道。
“明白，因為鏟除小刀會損失太大，所以想要一個安分守己的老大。對吧？”黃棣簡單概括道。
“差不多吧。自古以來，都是宗教危害大，你見過幾個黑幫動搖國本的。”
“梁山好漢。”黃棣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那是小說。”鄭耀先在電話那頭說道，“再說了，書里寫得好像很厲害似的，可仔細想想，根本就是小打小鬧。”
黃棣懶得跟鄭耀先聊這些，直接把電話掛了。然後對徐臻臻說道︰“走，咱們也去拜拜老神仙。”
這邊的山路並不難走，黃棣他倆順著那些信眾走過的路過去，很快就看到了神天觀。
這是一個很小的道觀，比方斗山上的地藏廟還要小幾分，那些信眾根本沒有進觀里，而是在門口的空地上盤坐著。
他們每人都帶著一個坐墊，一人手里拿著一炷香，正認真得听著一個老道士的教誨。
說的內容都是一些，福報啊，因果之類的東西，听不出來到底屬于哪派的。
“這些人干嘛都在外面？”
徐臻臻跟黃棣兩人遠遠看著，沒敢直接過去。
“那還用問，里面坐不下唄。”黃棣說道，“不過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怎麼這些人都這麼虔誠呢。”
那些老頭老太太听的很認真，沒有一個開小差或者睡覺的，甚至盤坐的坐姿也很端正。
站門口的老道士又說又唱，足足過去一個小時才結束，然後他走到了觀里，那些坐著的信眾也開始排著隊進去。
“好家伙，這老道士夠厲害的，足足一個小時不帶停的，連口水都沒喝。”徐臻臻夸贊道。
“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小時，在我們來之前他們早到了。”
老道士的氣並不強，不過估計經常鍛煉，能達到壯年的水平。不像听他傳道的這幫信眾，都弱的很。
那些進入道觀的信眾沒一會兒就從道觀出來了，手里的香也沒了，而且精神似乎還好一些。
“這麼神奇？”
徐臻臻也看出來了，這些進過道觀的老人精神面貌有了明顯的提高。
“走吧，過去看看。”
黃棣也很納悶，這不嗑藥還有效，說其中沒有貓膩，打死他都不信。
“會不會不歡迎我們？要是這群老頭老太太圍上我們，我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見機行事。”
黃棣帶著徐臻臻大搖大擺得朝觀門走去，出來的信眾自然是看到了他們。
一個個都盯著他倆，徐臻臻怯生生得抓著黃棣的衣袖從他們面前經過。
“唉，年輕人，這個觀不讓進。”一個老頭終于忍不住說道。
“怎麼會不讓進呢？你們不是都進去過了嗎？我听說這里的神挺靈驗的，我跟我妹妹也來拜拜。”
黃棣拉著徐臻臻繼續往里走，眼看就要跨過道觀的正門了，從里面出來一個人，正是那個老道士，攔住了他們。
道觀的大門就那麼大，一個人進一人出，黃棣他們從中間想跨進去，正好被擋住了，想錯開都不可能。
“不好意思，本觀不接年輕香客。”
老道士穿著一件藍色麻布道袍，手里還拿著一柄拂塵，留著白胡子，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過黃棣是打定主意要進去看看里面的情況，所以壓根就不听勸，再次說道︰
“新鮮，我頭一次听說這神仙還挑香的。怎麼，上了年紀人的香受得，年輕人的香就受不得？”
黃棣故意大聲跟老道士吼，但是老道士也不生氣，就是攔著他們不讓進。
“老牛鼻子，我今天要是一定要進這道觀呢，你能拿我怎麼辦。”
這話一出，老道士倒是沒說話，但是一旁的幾個大媽受不了了，都圍了過來，指著黃棣的鼻子罵。
什麼沒有教養啊，不懂得尊重老人啊，冒犯神仙要遭天譴之類的。
黃棣把心一橫，反正這麼多張嘴，罵是罵不過的，干脆直接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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