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知道護士長的殺機,有百分之九十來自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暴露秘密。
但在切身感受到護士長的惡意後,季渡不得不感嘆自己有點倒霉。
好像誤打誤撞,開啟了隱藏boss。
青年看護士長的眼神也沒有什麼親情的味道。
二者對峙,無人發言。
突然護士長笑了,青年也跟著笑。
“很久沒見了,媽。”
青年很瘦,營養不良的瘦,任誰以植物人的狀態在病床上躺幾年都會這麼瘦,但他臉部的線條很堅毅,沒有什麼衰敗感。
因為很生疏,所以他暫時不準備長篇大論,他就這麼笑著,仿佛他的笑能夠壓制護士長的寒意。
寒意確實在慢慢收斂。
護士長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那個人,會殺了你的。”
她指的季渡。
在黑血療養院,如果護士長所謂的規則沒有崩塌,釋放所有恨的護士長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但即便是這樣的存在,在看到季渡的第一眼時,就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她將季影視作威脅!
她解決威脅的方式不是攻擊,而是放權,讓季渡在各個病房游走,搜集他們的謊言,足夠多的謊言,會讓季渡得到錯誤的答案。
黑血療養院的水很深,不能夠徹底修復這一道暗界裂縫,護士長真正想要做的事就不會失敗。
青年對護士長話中那一絲微不足道的關懷嗤之以鼻︰“我不來,他就不殺我了嗎?”
“哥們兒,你可別瞎說!”
听到青年的話,打定主意作壁上觀的季渡急了。
“我殺人,是要收費的!”
站在護士長身後,季渡好像看到這家伙的後腦勺有青筋跳動。
不理季渡,護士長責備道︰“你躺著不起來,他又有什麼證據呢。”
季渡覺得其中一定有巨大誤會。
青年笑了笑︰“你,什麼時候開始在乎證據了,不是應該更在意心里做出的判斷嗎。”
“喂。”
祁瑜輕聲呼喚季渡,給季渡使了個眼色,季渡想了想,還是退到角落看戲吧。
高明很想圍殺季渡,只要他們齊心協力,甚至可以威脅祁瑜,但季渡的這一張牌,他確定青年的出現是季渡的牌,暫時控制住了護士長。
給張丙形使了個眼色,張丙形微微搖頭。
王芳華低聲道︰“界墟很復雜,不同的過程會導致不同的結果,不要忘記各自的任務,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確實,莫要節外生枝。”
高明本想取消【魔鬼肌肉人】的狀態,但想到這麼做絕對會遭到季渡的偷襲,他咬著牙退至一旁。
他有點想看看齊虎究竟在扮演什麼角色。
眾人的偃旗息鼓在護士長的意料之中,青年的出現迫使她必須先解決眼前的事,就連季渡都只能放放。
畢竟她想殺季渡,也有青年的原因。
青年還是需要靠馬磊攙扶的,在病床上不知道裝了多久的植物人,他艱難笑了笑︰“季渡小哥,你說我一腳踢死三百斤的肥仔,是不是有些夸張了。”
季渡還以為會是母子情深的場面,沒想到青年一開口就向他訴苦。
攤了攤手,歪著腦袋的季渡隨意道︰“眾所周知,我是個作家,我講故事的時候使用夸張的手法很合理吧。”
笑著指向護士長︰“你媽听說你不但康復了,還那麼猛,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青年嘆了口氣︰“季渡小哥,你就別取笑我了,如果不是她......”
青年看向護士長的眼神里已經沒了多少恨意,又望向被祁瑜踩在腳下的大叔,青年淡漠道︰“和他,我又何必裝那麼久的植物人呢?”
“一點都不敢動彈,生怕被看出端倪的感覺......”
所有的淡漠在此刻收斂,他的身上爆發出能與護士長分庭抗禮的寒意,咬牙切齒道︰“很痛苦的!”
他的言語和神情不似作偽,分明是被恨意支配的護士長仿佛都被觸動了心中的親情,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流下了兩滴復雜的淚。
“呵呵......”
青年輕蔑地笑了兩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你身上,怎麼充滿了恨啊,你的恨,是對我之恨吧......”
黑血療養院的故事,即便是季渡都未曾完全收集,其他人听到青年的這句話,更是滿頭問號。
但懂不懂沒關系,先看再說,看完再問。
“我覺得我是主角,如果不是因為我,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呵呵......”
隨著黑夜降臨,青年的笑聲如同夜梟,樓梯拐角的燈光打在他的頭上,身體干枯但是眼楮明亮的他猶如惡鬼。
尤其是當仇恨填滿他的眼眶。
斜睨面色難看的軍官一眼,青年低沉笑著︰“軍官先生,我們的恩怨是小事,可以稍後再說,那邊的幾位......”
青年死死盯著高明,低吼道︰“尤其是你,我勸你們安安靜靜的讓我講完我的故事,然後,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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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默默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沒有感覺錯,黑血療養院中的這些角色,誰的恨意大,誰就狠。
青年的壓迫感,遠在護士長之上!
很滿意眾人的捧場,青年擠出一絲意味難明的笑容︰“我曾經是個戰士,為這位軍官先生效命,那時候我們奉命去抓捕一位窮凶極惡的犯人,太凶了,那是秘神會的信徒!”
早已知曉青年故事的季渡打量著高明三人,看著他們眼中閃過的異色,季渡大致推敲出了他們的身份。
“那位犯人抓了位小姐當人質,我和軍官先生的意見不合,我承認我應該听從命令,違抗命令後付出了代價,很合理......”
青年很真誠地對軍官點了點頭︰“軍官先生,你的傷,都怪我!”
“哼!”
軍官冷哼一聲撇過頭去,不和青年計較。
護士長則是眯起了眼楮,季渡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覺得她身上的寒意似乎被青年奪走了幾分。
“那次行動後我受了很重的傷,我和軍官先生一起被送到了這里,黑血療養院......呵......”
“真是個神奇的......”
青年笑得很詭異,聲音很輕,落在眾人的耳中很模糊,卻又能听懂其中的復雜。
“牢籠啊......”
他很快就收斂了笑意,仿佛從未發出過這聲感嘆︰“我是在這里徹底認識了秘神會,更認清了我的父母。”
“我從小到大都听他們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一直都因為自己違背了他們樸素的願望而自責,後來我才明白啊,只有我不惹事,他們才能平平安安。”
“呵!”
“我傷得太重了,我昏迷的時候隱約听到了父母的對話。”
“沒什麼營養,大致內容就是我治好了也是廢人,還要花家里那麼多錢,不如把我交給醫生,作為實驗品,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能夠得到一大筆錢。”
青年的故事講到這兒,不知誰嘀咕了一句︰“我就說那醫生不是好東西......”
听到這句話,王芳華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季渡捕捉到了她的笑,突兀問道︰“這位大姐似乎有不同的見解啊。”
因為是被季渡打斷的,所以青年沒有動怒,反而是看向露出得意之色的王芳華。
王芳華似乎憋了很久,終于忍耐不住了。
她看向季渡︰“你的靠山已經來了,你現在能听我帶給你的話了嗎?”
季渡看了青年一眼。
青年點點頭︰“正常情況下,我媽打不過我。”
若非身體虛弱,青年怕是要拍胸脯震天響了,然而季渡的表情卻變得古怪起來,好像有那麼一種可能,王芳華的這句話,就是特殊情況。
不再給季渡阻止自己的機會,她果斷說道︰“喜歡舅舅給你安排的劇本嗎?”
一听此言,季渡面色大變。
這句話具有魔力,讓原本冷漠的王芳華戴上了一張嚴肅的面具,像是一位對孩子表現永遠都不會滿意的家長,被她看一眼,就會令人生出年幼時被支配的恐懼。
但她笑了,無論是怎樣的笑容出現在這張臉上都極度違和。
尤其是她的聲音,有著掌握真理的高亢,夾雜著對愚昧之人的嫌棄。
最主要的是變成了男聲!
很滿意季渡的驚慌,他自我介紹道︰“這是我的能力之一,s級【編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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