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世家的黑甲軍如潮水般涌入廢墟,軍旗上的珍珠鸞鳥紋在風中獵獵作響。慕容瑜抱緊昏迷的段野,龍袍下擺沾滿血污與塵土,卻仍將金凰冠殘件緊緊攥在掌心——那上面還留著母親慕容顏的溫度。洛星遙突然擋在她身前,染血的薄紗下,藥王谷主的眼神重新恢復清明。
“用我的藥。”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用蠱蟲繪制的急救陣,“先帝曾說,狼族血脈需要...”話音未落,雲雀的箜篌弦突然纏住逼近的敵軍。銀發男子的半面面具早已碎裂,露出額間被鮮血染紅的朱雀圖騰︰“陛下,竹簡上提到的‘血脈相融’,或許與...”
“住口!”蕭瑯的聲音從黑甲軍後傳來。蕭家次子握著完好無損的湘妃竹扇,扇面山水圖卻滲出暗紅血漬,“慕容瑜,你以為解開紫月之謎就能高枕無憂?”他揮動手腕,竹扇展開的剎那,數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來。
段野在昏迷中突然睜眼,狼形玉佩的殘片自動懸浮在他胸前。玄鐵刀劃破長空,將箭矢盡數斬落,刀光映出他眉間新添的紫月印記。“陛下快走!”狼騎統帥的疤痕因用力而漲紅,“我的身體...還能撐住!”他的聲音里帶著異樣的沙啞,仿佛兩個人的嗓音重疊在一起。
慕容瑜的龍袍內襯突然發燙,先帝慕容顏留下的箴言再次浮現︰“鳳棲荊棘,心向朝陽。”她想起母親密室里那幅未完成的畫——女帝手持羅盤,腳下是燃燒的皇城,卻依然仰頭望向東方破曉的太陽。“以我皇族之名!”她舉起羅盤,星圖與金凰冠殘件共鳴,“所有效忠于先帝的將士,隨我一戰!”
廢墟深處突然傳來戰馬嘶鳴,數百名狼騎沖破煙霧。他們的戰甲上重新繪上完整的狼族圖騰,為首的女將摘下頭盔,赫然是段野失蹤多年的胞妹。“陛下!”她的狼首號角吹出激昂的戰歌,“兄長曾說,狼騎永遠是皇族最鋒利的刀!”
蕭瑯的臉色驟變,竹扇上的符咒開始扭曲。他身後的南宮家主冷笑一聲,摘下青銅面具——那張臉與慕容瑜有七分相似,卻布滿猙獰的疤痕。“雙生血脈的詛咒,豈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她舉起先帝鳳印,“當年慕容顏將我棄如敝履,今天,我要奪回屬于我的一切!”
洛星遙的金蠶蠱突然組成屏障,藥王谷主咬破指尖,在地上畫出古老的醫毒陣圖︰“陛下,讓我試試用毒攻毒!”他的眼神與慕容瑜交匯,想起藥箱里那份婚約,“您母親曾說,真正的守護,是把後背交給值得信任的人。”
雲雀的箜篌奏響先帝的《平亂曲》,音波化作無形利刃。銀發男子的朱雀發帶隨風飄揚,映出他堅定的眼神︰“當年先帝收養我,不是為了做棋子,而是讓朱雀族永遠守護皇族。”他的琴弦纏住南宮家主的手腕,“現在,該我兌現承諾了。”
慕容瑜握緊段野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逐漸回升。狼騎統帥的紫月印記與她的左眼產生共鳴,記憶如潮水涌來——母親慕容顏將狼族幼子抱入皇宮的夜晚,先帝密室里那封未寄出的家書,還有段野每次沖鋒時,回頭望向她的眼神。
“阿野,你還記得嗎?”她在他耳邊低語,“你說過,狼騎的榮耀是守護。”段野的瞳孔閃過一絲清明,玄鐵刀上的狼首裝飾發出怒吼。當南宮家主的鳳印即將砸向慕容瑜時,他突然暴起,刀刃穿透了對方的肩膀。
鮮血濺在破碎的羅盤上,星圖突然重組。慕容瑜看到母親慕容顏最後的影像︰先帝抱著雙生女兒微笑,輕聲說︰“血脈是枷鎖,也是紐帶。真正的力量,來自願意為彼此付出一切的心。”而此時,蕭瑯的竹扇突然指向段野,竹骨中射出的毒針,正對著他毫無防備的後心...
蕭瑯竹扇中射出的毒針劃破空氣,洛星遙突然飛身撲來,金蠶蠱組成的護盾堪堪擋住致命一擊。藥王谷主悶哼一聲,薄紗外袍滲出黑血︰“是南宮家的噬心毒...”他的聲音被雲雀的箜篌聲打斷,銀發男子以琴弦為刃,直逼蕭家次子咽喉。
段野的玄鐵刀還嵌在南宮家主肩頭,狼騎統帥突然踉蹌著單膝跪地。眉間的紫月印記劇烈發燙,他的疤痕扭曲成痛苦的弧度︰“陛下...別靠近...我體內的力量...”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號角聲——竟是三支打著不同旗號的軍隊同時出現在皇城外圍。
慕容瑜展開先帝遺留的輿圖,發現地圖邊緣不知何時被刻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她的指尖撫過“南疆巫女”“北境寒族”“東海鮫宮”的標注,龍袍內襯的箴言突然浮現出新的字句︰“三族盟約,血誓為憑”。記憶突然閃回兒時,母親慕容顏抱著她站在觀星台,指著夜空說︰“瑜兒,真正的和平從不是靠武力。”
“陛下!南疆巫女求見!”一名狼騎將士沖破重圍。來者赤足踏過滿地狼藉,額間的銀飾與慕容瑜腕間的緋色胎記產生共鳴。她展開獸皮卷軸,上面畫著與羅盤星圖相同的紋路︰“千年前,三族與皇族定下血誓——當紫月蒙塵,必傾全族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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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家主趁機拔出肩上的刀,鮮血噴濺在先帝鳳印上。她狂笑起來,臉上的疤痕隨著扭曲的表情猙獰可怖︰“血誓?不過是哄小孩的把戲!慕容顏當年就是用這種謊言,奪走了本該屬于我的...”話未說完,東海鮫宮的戰船已破浪而來,船頭的鮫人戰士拉開泛著藍光的長弓。
洛星遙的蠱蟲突然停止攻擊,藥王谷主的瞳孔映出驚人的畫面——南宮家主脖頸後的胎記,竟與慕容瑜的星圖缺口完美契合。“原來如此...”他喃喃道,“先帝將雙生血脈分開,不只是為了封印,更是...”他的聲音被北境寒族的戰鼓淹沒,冰藍色的騎兵踏著城牆碎片疾馳而來。
段野突然抓住慕容瑜的手腕,狼形玉佩殘片自動吸附在羅盤上。皇城地底傳來轟鳴,一道暗門緩緩升起,露出塵封百年的皇族寶庫。寶庫中央的石台上,靜靜躺著另一塊完整的金凰冠——那上面的九鳳栩栩如生,冠頂瓖嵌的東珠,竟與慕容瑜左眼的紫月印記一模一樣。
“那是先帝慕容顏的冠冕...”南疆巫女的聲音帶著敬畏,“傳說只有真正的紫月血脈繼承者,才能...”她的話被蕭瑯的咆哮打斷。蕭家次子的竹扇徹底碎裂,露出扇骨內側用血寫的密信︰“一旦慕容瑜接近寶庫,立刻...”字跡戛然而止,顯然有人刻意抹去了後半句。
雲雀的箜篌突然發出清越的鳳鳴,琴弦纏繞住蕭瑯的腳踝。銀發男子的朱雀圖騰光芒大盛︰“陛下,我在箜篌里藏了先帝最後的口信!他說...”話音未落,寶庫內的金凰冠突然騰空而起,九鳳化作流光沒入慕容瑜體內。女帝的左眼爆發出璀璨紫光,龍袍內襯的箴言全部顯現︰“血脈相融之日,三族歸心之時”。
然而,就在所有人屏息之際,段野突然暴起。他的瞳孔重新變成詭異的紫色,玄鐵刀直指慕容瑜心髒。狼騎統帥的聲音里混著陌生的語調︰“蠢貨,以為得到冠冕就能掌控一切?當年慕容顏...”話未說完,南宮家主突然撲向段野,先帝鳳印狠狠砸在他後心。
混亂中,慕容瑜看到寶庫深處閃過一道人影。那人穿著與先帝慕容顏相似的龍袍,背影卻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當她試圖追上去時,三族聯軍的攻擊已與黑甲軍相撞,皇城在血火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而在她腳下,羅盤與玉佩碎片組成的星圖,正在緩緩旋轉,指向一個從未在輿圖上出現過的神秘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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