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未央宮斑駁的石階。慕容瑜握著從雲雀手中接過的令牌,龍袍內襯的星圖在雷光中若隱若現。雙魚步搖上的東珠墜子隨著她急促的步伐搖晃,每一次輕響都像是心跳的鼓點。段野身披濕透的玄鐵鎧甲緊隨其後,狼形玉佩在胸前泛著冷光;雲雀的銀發緊貼著蒼白的臉頰,半面面具上的前朝圖騰在雨幕中詭異地閃爍;洛星遙裹著浸透藥香的薄毯,琥珀色瞳孔因強行壓制蠱毒而泛起血絲。
密室門前的青銅獸首在暴雨中猙獰咆哮。當令牌嵌入獸口的剎那,地面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慕容瑜腕間的緋色胎記劇烈發燙,仿佛要將皮膚灼穿。"小心!"段野一把將她拽到身後,玄鐵刀劈開迎面射來的淬毒暗箭。箭矢落地瞬間,石板上騰起陣陣白煙。
洛星遙甩出金蠶蠱,蠱蟲啃食著牆壁上的機關符文。"這些毒箭的淬毒手法..."他冷笑一聲,露出鎖骨處未愈的蠱蟲咬痕,"和蕭硯香囊里的迷香同源,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進去。"雲雀的箜篌突然發出鳳鳴般的聲響,琴弦震顫間,暗藏的第二道機關轟然開啟。
密室深處,青銅羅盤懸浮在半空,與慕容瑜龍袍內襯的星圖產生共鳴。但在羅盤下方,赫然擺放著一具水晶棺——里面躺著的,竟是與慕容瑜有著七分相似的女子!她身著繡滿雙魚圖騰的華服,眉心點著與緋色胎記如出一轍的朱砂。
"這是...先帝的妹妹,本該繼承皇位的長公主。"雲雀的聲音發顫,箜篌弦突然繃斷,"當年皇室突生變故,長公主離奇暴斃,先帝力排眾議將皇位傳給尚在襁褓的你...原來真相是..."他猛地指向水晶棺底,那里用血寫著半行字︰"吾妹之女,當承大統"。
慕容瑜只覺天旋地轉,狼首吊墜與雙魚步搖同時發出刺目光芒。記憶如潮水涌來︰幼年時先帝總是對著雙魚步搖嘆息,龍袍內襯的箴言下永遠藏著未寫完的批注,還有雲雀那句"你該知道先帝的真相"。她踉蹌著扶住羅盤,卻觸發了新的機關——牆面緩緩升起數十幅壁畫,描繪著驚天秘辛。
第一幅畫中,前朝皇子雲雀)被先帝抱在懷中逃離火海;第二幅畫里,洛星遙的父母為保護藥王谷秘藥被巫毒教滅門;第三幅畫定格在段野的祖父將狼形玉佩獻給女帝的場景。而最後一幅畫,赫然是蕭硯的家族被滿門抄斬的血腥畫面,執刑者正是先帝!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洛星遙突然狂笑,蠱盒在他掌心炸開,無數蠱蟲鑽進他的血管,"藥王谷世代守護的秘藥,不過是為了煉制能控制皇族血脈的蠱引!"他的皮膚開始浮現鱗片,"陛下,您以為我真的是為了保護你?我要的是你體內...能開啟方舟核心的力量!"
段野的玄鐵刀橫在慕容瑜身前,狼首裝飾發出震天怒吼︰"洛星遙!你敢動陛下一根手指,我就讓你死無全尸!"但雲雀卻突然攔住他,銀發無風自動︰"等等!壁畫上還有隱藏信息!"他的箜篌模仿著先帝的聲音,在密室中回蕩︰"當雙魚泣血,狼嘯震天,巫蠱反噬,鳳羽涅盤——唯有集齊四人之血,方能解開核心真正的力量。"
慕容瑜握緊水晶棺旁的雙魚玉佩,腕間的緋色胎記化作鎖鏈纏住失控的洛星遙。"原來如此..."她的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先帝早就料到今日之局。蕭硯的復仇、洛星遙的偏執、雲雀的蟄伏、段野的忠誠...都是為了這一刻。"她舉起步搖,東珠墜子刺破四人指尖,鮮血滴入羅盤的瞬間,整個密室開始崩塌。
暴雨不知何時停歇,月光透過裂開的穹頂灑下。慕容瑜看著手中融合四人鮮血的羅盤,終于明白先帝最後的遺願——所謂守護江山,不是依靠某個人或某個家族,而是讓所有被命運裹挾的人,放下仇恨,共同織就新的未來。龍袍內襯的箴言在血光中重組,變成新的字句︰"以血為引,以心為契,天下大同,方為永恆。"
段野單膝跪地,將染血的玄鐵冠放在她腳下︰"末將願為陛下,再戰千年!"洛星遙抹去嘴角黑血,蠱蟲重新化作溫順的金蠶︰"從今往後,我的毒只為陛下而用。"雲雀戴上半面面具,箜篌奏出和解的旋律︰"前朝也好,今朝也罷,臣只認您這一位君主。"
未央宮的鐘聲響起,驚起南遷的雁群。慕容瑜站在廢墟之上,望著漫天星辰。她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方舟核心的秘密才剛剛展露冰山一角,西域巫毒教的殘余勢力仍在暗處蠢動,還有無數雙眼楮覬覦著皇位。但此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有四位背負著不同命運的王夫,有百萬忠誠的狼騎,更有先帝用一生為她鋪就的路。
緋色胎記在腕間流轉,雙魚步搖與狼首吊墜交相輝映。女帝的傳奇,將在血色真相中,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月光如紗,籠罩著未央宮殘垣。慕容瑜手中的羅盤還在發燙,四人鮮血交融之處,浮現出細密的星軌圖。洛星遙突然踉蹌上前,蠱蟲順著他的手臂爬到羅盤表面,在血漬上勾勒出西域巫毒教的圖騰︰“陛下,這圖騰...與我在昏迷中看到的祭壇一模一樣。”他的瞳孔泛起詭異的紫光,顯然是體內殘余蠱毒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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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的箜篌發出尖銳的顫音,銀發無風自動。他半面面具下的臉色蒼白如紙︰“巫毒教有個傳說,月圓之夜,集齊皇族血脈與四大守護者之血,就能喚醒沉睡的‘噬世蠱’。”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遠處傳來沉悶的雷鳴,烏雲不知何時已遮蔽了月光。
段野猛地握緊玄鐵刀,狼形玉佩與他的心跳共振︰“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只要敢犯我北境、傷陛下分毫,我定將它們斬盡殺絕!”他疤痕顫動,眼神中燃起熊熊戰意,腰間懸掛的狼首號角突然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仿佛在呼應遠方草原的躁動。
慕容瑜將羅盤收入懷中,龍袍內襯的箴言再次發燙。她輕撫腕間的緋色胎記,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力量在血脈中涌動。“回北境。”她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巫毒教既然想要我的血,那我們就將計就計。”狐狸面具下的眼神閃過一絲寒光,“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一個地方——藥王谷禁地。”
洛星遙的身體微微一震,琥珀色瞳孔中閃過復雜的情緒。他知道,藥王谷禁地藏著比方舟核心更恐怖的秘密——那是歷代谷主用活人煉制終極蠱藥的地方,也是他噩夢的開始。但此刻,他只是垂眸行禮︰“臣領命。”金蠶蠱順著他的袖口爬出,在空中組成一道保護結界。
三日後,藥王谷深處。巨大的青銅鼎冒著詭異的綠煙,鼎壁上刻滿扭曲的人臉浮雕。慕容瑜站在鼎前,雙魚步搖的東珠墜子與鼎內的液體產生共鳴,發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這就是能控制皇族血脈的‘噬心蠱’原液。”洛星遙的聲音沙啞,他伸手觸踫鼎壁,那些浮雕突然睜開眼楮,發出淒厲的慘叫,“當年,我的父母就是為了毀掉它...才...”
雲雀的箜篌突然奏出鎮魂曲,琴弦上凝結的冰晶簌簌落下。他看著鼎內翻涌的液體,若有所思︰“陛下,巫毒教的祭壇應該就在這附近。蕭硯書房的輿圖顯示,此處地下有一條直通西域的密道。”他的手指劃過半面面具上的圖騰,“而這個圖案,正是開啟密道的鑰匙。”
話音未落,地面突然劇烈震動。無數蠱蟲從地底鑽出,在空中組成巫毒教教主的巨大虛影。“慕容瑜,把皇族血脈交出來!”虛影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當年先帝滅我教滿門,這筆賬,也該算算了!”
段野怒吼著揮刀砍向虛影,玄鐵刀卻穿過虛影劈在地面,濺起無數火星。洛星遙咬破舌尖,將一口精血噴向蠱蟲群︰“這些都是尸蠱,普通攻擊沒用!”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顯然是強行對抗蠱毒帶來的反噬,“陛下,用您的血!只有皇族血脈才能...”
慕容瑜沒有絲毫猶豫,舉起雙魚步搖刺破指尖。緋色胎記化作一道光鏈,與她的鮮血融合,射向蠱蟲群。剎那間,整個禁地亮如白晝,巫毒教虛影發出痛苦的哀嚎︰“不可能...你的血脈里...怎麼會有方舟核心的力量!”
在強光中,雲雀突然發現了密道入口。他的箜篌模仿著機關開啟的聲音,地面緩緩裂開。慕容瑜看著深不見底的密道,眼神堅定︰“走吧。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她轉身看向身後的四人,段野的玄鐵刀泛著寒光,洛星遙的蠱蟲在他周身盤旋,雲雀的銀發在風中飛揚,蕭硯雖然已死,但他留下的線索卻指引著眾人走到這里。
密道內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牆壁上瓖嵌著用人骨制成的火把。慕容瑜走在最前方,龍袍內襯的星圖與羅盤產生共鳴,為眾人照亮前路。她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不僅是巫毒教的陰謀,還有關于方舟核心、關于這個世界的終極秘密。而她,作為女帝,作為皇族最後的血脈,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都必須勇往直前。因為她的肩上,背負著的是天下蒼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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