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柱撕裂塔樓穹頂的剎那,慕容卿璃的意識突然墜入一片混沌。黑暗中,孩童清亮的笑聲如銀鈴般響起,她本能地循聲追去,卻見迷霧深處浮現出熟悉的身影——小小的女童扎著雙髻,額間點著朱砂,手中握著的雙魚撥浪鼓與她胸前的玉佩如出一轍。
“母後!”女童轉身撲進她懷中,溫熱的體溫驅散了周身寒意。慕容卿璃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翻涌。這是她與張逸風在和融時的女兒——慕容念,那個還未來得及長大,就消逝在戰火中的小生命。
“念念......”她顫抖著撫上女童的臉頰,淚水砸在對方繡著金線的襦裙上。女童仰起臉,琥珀色眼眸與艾爾迦如出一轍︰“母後別怕,念念一直在等你們。”話音未落,四周場景驟變,她們置身于燃燒的皇宮之中,叛軍的喊殺聲震耳欲聾。
慕容念突然將撥浪鼓塞進她手中,鼓面裂開,露出半塊晶瑩剔透的水晶︰“集齊五塊,就能修補時空裂隙。”女童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聲音卻愈發清晰︰“現世的危機,比想象中更可怕......”
“等等!”慕容卿璃伸手去抓,卻只觸到一縷虛影。畫面再次轉換,她看到了現世的自己,正與四位伙伴並肩對抗黑衣人。張逸風為她擋下致命一擊,染血的指尖仍死死扣著敵人的手腕;艾爾迦殘破的吉他弦化作利刃,在虛空中劃出金色弧光;甦念辭將急救箱里的藥劑混合成煙霧彈,擋住敵人視線;楚墨塵的相機快門連動,鏡光交織成防護網。
“記住,信任是最強大的武器。”慕容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就像當年,你們將後背交給彼此......”
現實中的塔樓內,五人合力擊潰黑衣人。那人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前,發出刺耳的尖笑︰“你們以為贏了?水晶碎片不過是誘餌!”地面突然裂開,紫色紋路如毒蛇般蔓延,艾爾迦眼疾手快,一把將楚墨塵拽到身後。
“大家靠近!”慕容卿璃舉起雙魚玉佩。玉佩與手中的水晶碎片產生共鳴,光芒中浮現出慕容念的虛影。女童對著眾人甜甜一笑,手中撥浪鼓敲響,鼓點化作聲波震碎地面的紫色紋路。
“這是......”甦念辭推了推眼鏡,眼中滿是震驚。
“是念念。”慕容卿璃哽咽著解釋,將夢境中的遭遇道出。張逸風沉默著握緊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手背上被水晶碎片劃傷的痕跡,仿佛要將千年前未能保護好妻女的遺憾,化作現世的守護。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集齊四塊水晶。”艾爾迦撥動僅剩的琴弦,發出清越的聲響,“正好,我的新歌素材還不夠。”他故作輕松的語氣,卻難掩眼底的動容。
楚墨塵舉起相機,將眾人此刻的表情定格︰“這次拍攝的花絮,比任何大片都精彩。”她的鏡頭掃過慕容卿璃手中的撥浪鼓,突然放大畫面——鼓身內側,竟刻著與銅鏡碎片相同的古老符文。
夜色漸深,五人站在殘破的塔樓前。北疆的寒風呼嘯而過,卻吹不散他們眼中的堅定。慕容卿璃望著手中的水晶碎片,仿佛又看到了女兒的笑臉。這一次,她發誓要守護好重要的人,無論前方是怎樣的時空迷局。
塔樓廢墟在月光下泛著冷青色,慕容卿璃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雙魚撥浪鼓上的符文,觸感凹凸不平,像是某種古老的密碼。張逸風脫下外套披在她肩頭,動作輕柔得仿佛觸踫易碎的珍寶,“先回車上,傷口得處理。”他的目光掃過她滲血的手腕,眉頭擰成死結,狼首刀的虛影在他身後若隱若現,那是他情緒波動時不自覺的顯現。
“等等!”艾爾迦突然單膝跪地,耳朵幾乎貼到地面。他的銀發隨著動作滑落額前,琥珀色瞳孔映著月光,“有震動,像是......重型機械?”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探照燈的光束刺破夜幕,三輛軍用吉普呈包圍之勢駛來,車斗里架著的重機槍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
甦念辭迅速打開急救包,將麻醉劑和止血帶塞進腰間。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冷靜如冰︰“對方裝備精良,正面沖突對我們不利。”說著,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平板電腦,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我黑進了附近的氣象衛星,十分鐘後有沙塵暴,這是我們的機會。”
楚墨塵已經架起三腳架,鏡頭對準逐漸逼近的車隊。她咬著下唇,相機的快門聲連成一串︰“車牌號被干擾器屏蔽了,但車身上的磨損痕跡......和三小時前在黑岩鎮拍到的可疑車輛吻合!”她突然調出一張照片,放大畫面邊緣模糊的陰影,“看這個反光,是水晶碎片!”
慕容卿璃握緊雙魚撥浪鼓,鼓面的水晶碎片突然發出蜂鳴。她感覺玉佩的溫度再次攀升,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登基大典上,國師曾用類似的水晶增幅她的力量;叛軍圍城時,艾爾迦用箜篌音波激活水晶屏障。“他們要的不是碎片,”她聲音發顫,“是完整的能量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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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逸風的戰術匕首在掌心翻轉,刀刃劃出冰冷的弧線︰“小璃,帶他們走。這些雜碎,我來解決。”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卻在慕容卿璃抓住他衣袖時,動作驟然僵住。
“我們說好了,”她仰起頭,鳳目里燃燒著堅定的火焰,“要一起面對。”她轉向眾人,聲音里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甦念辭準備煙霧彈,楚墨塵干擾信號,艾爾迦用聲波探路,張逸風......”她頓了頓,將雙魚撥浪鼓塞進他手中,“保護好念念的遺物。”
第一輛吉普的車門打開,戴著防毒面具的士兵魚貫而出。他們手中的槍械上刻著雙魚暗紋,與之前的黑衣人如出一轍。為首的軍官摘下防毒面具,露出臉上猙獰的疤痕——正是在服務區消失的暗衛!“主上,”他單膝跪地,聲音卻毫無敬意,“交出水晶,饒你們不死。”
艾爾迦突然撥動吉他弦,刺耳的音波震碎吉普車窗。他的銀發飛揚,嘴角勾起張揚的笑︰“想拿東西,先過我這關!”甦念辭趁機將自制煙霧彈扔出,濃重的白霧瞬間籠罩戰場。楚墨塵的無人機升空,鏡頭閃爍的強光干擾著士兵們的視線。
混戰中,慕容卿璃感覺意識突然一陣恍惚。她又看到了慕容念,女童站在白霧深處,手中的撥浪鼓發出奇異的光芒。“母後,看這里。”慕容念指著士兵們胸前的徽章,“他們被黑暗力量侵蝕了......”畫面一閃而逝,慕容卿璃卻在混亂中看清,那些雙魚暗紋正在詭異地扭曲蠕動。
“小心!”張逸風的怒吼在耳畔炸響。他揮刀斬斷射向慕容卿璃的箭矢,狼首刀的虛影撕開白霧,刀刃卻在觸及士兵的瞬間被一層黑色屏障彈開。艾爾迦的吉他弦纏住軍官的脖頸,卻發現對方的皮膚堅硬如鐵。
甦念辭的聲音透過對講機傳來︰“普通攻擊無效!他們的身體被能量強化了!”他的白大褂沾滿硝煙,手中的自制電擊器滋滋作響,“必須找到控制源!”
慕容卿璃握緊玉佩,突然想起夢境中慕容念的話。她閉上眼楮,集中精神感受水晶碎片的共鳴。在混亂的戰場聲中,她捕捉到一絲微弱的音律——那是艾爾迦曾經在萬芳園彈奏過的鎮魂曲。
“艾爾迦!奏《清平調》!”她大喊,“用純淨的音律淨化他們!”
艾爾迦的瞳孔驟縮,記憶如潮水涌來。他調整琴弦,開始彈奏古老的曲調。清澈的音符如潺潺流水,穿透硝煙彌漫的戰場。士兵們的動作逐漸遲緩,胸前的雙魚暗紋開始消退。為首的軍官痛苦地抱住頭,黑色的霧氣從他體內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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