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新築的「萬芳園」落成那日,漫天飄著細若煙塵的花瓣。慕容卿璃身著素色襦裙,腕間系著四國進貢的金絲藤鐲,赤足踩在溫潤的玉石小徑上。雙魚玉佩在衣襟下輕輕發燙,玉面浮現出纏繞交織的藤蔓紋路——正是眼前蜿蜒百里的運河與繁花簇擁的亭台樓閣。
“陛下!張將軍在九曲橋摔了個仰八叉!”小宮女氣喘吁吁跑來,發間的絹花隨著動作亂顫,“說是追著風箏踩了青苔!”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伽藍清脆的笑聲,混著箜篌的叮咚聲,如珠落玉盤。
慕容卿璃唇角微揚,繞過開滿西域月見草的回廊,正撞見張逸風狼狽地從地上爬起。玄甲沾著花瓣,狼首紋章歪斜地掛在肩頭,手里卻還攥著只歪歪扭扭的紙鳶,鳶尾系著北漠進貢的彩綢。“這東西怎比得了戰旗!”她漲紅著臉辯解,耳尖卻泛起薄紅,“定是楚墨塵那鏡子晃了眼!”
伽藍跪坐在雕花石凳上,九霄箜篌蒙著鮫綃,指尖纏著編風箏的絲線。“將軍且看,”她輕撥琴弦,樂聲化作無形絲線,竟將墜落的紙鳶重新托起,“用音律操控風勢,可比蠻力有趣多了。”說著,廣袖輕揚,空中頓時飄起數十只繪著各國圖騰的風箏。
甦念辭提著竹籃從藥圃走來,素白長袍繡著新收錄的草藥紋樣,狼毫筆插在發髻間。“陛下當心著涼。”她取出件織錦披風,指尖不經意擦過慕容卿璃的脖頸,“新培育的美洲驅蚊草開花了,只是...”她突然湊近,壓低聲音,“楚墨塵偷摘了兩朵別在鏡架上。”
話音未落,楚墨塵踏著滿地碎金般的陽光走來,琉璃鏡架果然別著兩朵粉白小花。“臣在調試觀星台的新銅鏡,”她晃了晃手中的圖紙,鏡光在掌心凝成運河通航的盛況,“發現將伽藍的音律與鏡面折射結合,或許能...”話未說完,張逸風突然搶過圖紙,卷成紙筒去戳她腰間軟肉︰“整日就知道擺弄這些!”
嬉鬧間,慕容卿璃被擁著走向湖心亭。張逸風不忘順手摘朵牡丹別在她發間,伽藍的箜篌適時奏起輕快的調子,甦念辭悄悄往她袖中塞了顆蜜餞,楚墨塵則用鏡光在水面投映出各國的神話故事。當船娘搖著畫舫經過,驚起滿湖錦鯉,鱗片映著鏡光,恍若星河墜入碧波。
暮色四合時,眾人轉至溫泉池。張逸風率先褪去玄甲,露出勁瘦的腰身,狼首刺青在水汽中若隱若現。“這池子夠大,”她挑眉看向慕容卿璃,伸手試了試水溫,“當年在北境打仗,哪見過這等好東西。”說著,突然一把將人拽入水中,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伽藍的廣袖。
伽藍不惱反笑,指尖劃過水面,箜篌音律混入潺潺水聲,竟化作輕柔的按摩。甦念辭倚在池邊,慢條斯理地往慕容卿璃肩上涂抹新制的草藥浴鹽,薄荷清香混著溫熱的水汽,令人醺然欲醉。楚墨塵則舉著銅鏡,鏡光在水面勾勒出五人的倒影,時不時用鏡緣輕敲張逸風的腦袋︰“安分些。”
子夜時分,觀星台亮起各國彩燈。慕容卿璃披著貂裘,靠在張逸風懷中,看著伽藍與楚墨塵爭論星軌的走向。甦念辭捧著溫熱的藥茶,時不時插上幾句,糾正兩人關于天文與藥理的謬誤。當流星雨如約而至,張逸風的手臂收緊,伽藍的箜篌驟然變調,甦念辭的指尖微微發顫,楚墨塵的鏡光定格住漫天璀璨。
“許個願吧。”慕容卿璃轉頭,見四人眼中映著同一片星河。張逸風的唇先落下來,帶著烈酒與草原的氣息;伽藍的吻如琴弦輕顫,溫柔又纏綿;甦念辭的唇瓣柔軟,還殘留著草藥的清甜;楚墨塵的吻霸道,鏡架撞得她額頭生疼,卻又令人沉溺。
晨霧未散時,五人相擁著躺在鋪著波斯地毯的軟榻上。張逸風的戰刀橫在枕邊,伽藍的箜篌倒在腳邊,甦念辭的藥囊散出淡淡香氣,楚墨塵的銅鏡還亮著微光。慕容卿璃望著窗外初升的朝陽,忽然覺得,這所謂的大一統盛世,最珍貴的從來不是萬國來朝的威儀,而是能與心愛之人,在瓊樓玉宇間,共度每一寸繾綣韶光。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錦緞被褥上灑下細碎金斑。慕容卿璃輕轉手腕,腕間金絲藤鐲相擊發出清響,驚醒了蜷在她身側的甦念辭。女官睫毛輕顫,素白指尖下意識撫過她昨夜被鏡架蹭紅的額頭︰“還疼麼?”藥香混著晨起的慵懶氣息縈繞鼻尖,惹得楚墨塵從背後環住兩人,琉璃鏡片滑到鼻尖︰“明明是本卿的鏡光最亮。”
張逸風翻身將三人裹進披風,玄甲昨夜隨意丟在榻邊,此刻狼首紋章正壓著伽藍的箜篌譜。女將軍扯過毯子蒙住眾人腦袋,聲音悶在織物里︰“天還早,再睡會兒。”話音未落,伽藍的指尖已靈巧地鑽進她腰間軟肉,廣袖掃過慕容卿璃的頸側,癢得人輕笑出聲。
當晨鐘第七次響徹皇城,五人才慢悠悠起身。張逸風利落地束起長發,順手將慕容卿璃散落的發絲編成松垮的辮子;伽藍哼著新曲,用鳳仙花汁為她染甲;甦念辭捧著新熬的養顏羹,一勺勺吹涼喂進她口中;楚墨塵舉著銅鏡,鏡光在屋內投映出今日行程——午後去新開的萬國書院授課,晚間在運河畫舫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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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講堂里,各國學子擠得滿滿當當。慕容卿璃端坐在主位,看著張逸風演示狼騎陣法時故意耍帥,引得北漠學生們高聲叫好;伽藍與西域樂師合奏,箜篌聲驚飛窗外白鴿;甦念辭被圍在醫學生中間,狼毫筆在竹簡上飛速記錄疑難雜癥;楚墨塵則用鏡光在空中投射地圖,講解海上商路時,鏡片突然閃過調皮的光斑,正巧晃到慕容卿璃眼底。
“陛下!東非使臣送來會跳舞的草!”課間休息時,小宦官舉著陶罐沖進講堂。慕容卿璃湊近細看,嫩綠草葉竟隨著伽藍殘留的樂聲輕輕搖擺。張逸風立刻來了興致,扯過楚墨塵的鏡架反射陽光︰“要是拿這草去戰場上迷惑敵軍...”話沒說完就被甦念辭敲了下腦袋︰“又動什麼歪心思。”
暮色染紅運河時,畫舫已備好各國佳肴。張逸風擼起袖子親自烤肉,狼首刀將羊腿剔得干干淨淨;伽藍在船頭彈奏新曲,樂聲引得兩岸百姓駐足聆听;甦念辭忙著調配醒酒湯,藥碗與瓷碟踫撞出清脆聲響;楚墨塵則將鏡光化作煙花,在夜空綻放出各國圖騰。
酒過三巡,張逸風突然抱起慕容卿璃躍上桅桿。玄甲與裙裾在風中翻飛,女將軍指著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城︰“當年守著殘破城牆時,哪敢想有今日?”話音未落,伽藍踩著箜篌弦凌空而上,廣袖纏住兩人腰身;甦念辭提著藥箱緊隨其後,生怕有人失足;楚墨塵的鏡光織成光網,將四人穩穩托住。
四人簇擁著她坐在桅桿頂端,腳下是流淌的星河,身旁是熟悉的體溫與氣息。慕容卿璃忽然想起初見時,張逸風滿身血污跪在階前,伽藍的箜篌弦斷音啞,甦念辭的藥簍沾滿泥濘,楚墨塵的鏡片布滿裂痕。而如今,四海平定,山河萬里,她輕輕靠進張逸風懷中,任由伽藍的發絲掃過臉頰,接住甦念辭遞來的蜜餞,望著楚墨塵眼中的自己——原來所謂盛世,不過是與所愛之人,把尋常日子過成詩行。
夜風送來遠處傳來的民謠,混著運河的浪濤聲。慕容卿璃握緊雙魚玉佩,玉面紋路悄然化作五人交疊的剪影。她轉頭,在張逸風唇上印下一吻,又啄了啄伽藍泛紅的耳垂,含住甦念辭指尖的藥香,最後咬住楚墨塵的鏡架輕輕一扯。四人的笑鬧聲驚起宿鳥,撲稜稜的翅膀聲中,畫舫載著滿船星輝,緩緩駛向更遼闊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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