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過後,皇城廢墟上的凍土開始松軟。慕容卿璃赤足踩過新翻的土地,泥土混著草木灰鑽進腳趾,雙魚玉佩在懷中輕輕發燙,玉面浮現出麥穗與戈矛交織的紋路。城牆下,百姓們推著自制的木犁翻地,女官們將浸泡過的粟種分裝陶罐,空氣中飄著濕潤泥土與艾草燻煙的氣息。
“陛下!南蠻送來戰書!”張逸風撞開臨時搭建的竹屋,玄鐵甲冑沾著新鮮的泥漿,狼首紋章纏著紅綢,“他們說祭壇被毀是奇恥大辱,要在立夏前踏平皇城!”她將染著朱砂的獸皮狠狠摔在案上,“這次還聯合了西戎余部,據說打造了能噴火的‘火龍車’!”
伽藍跪坐在擺滿零件的長案前,正在調試新制的“震天雷弩”。她的指尖纏著浸油的布條,指甲縫里嵌著鐵屑︰“改良後的弩箭可裝填火藥,射程比之前遠了兩丈。”她轉動齒輪,弩臂發出機械的 嗒聲,“但火藥存量不足,城內硫磺只夠造百支弩箭。”
甦念辭的素白官袍打著補丁,腰間掛著用獸皮縫制的種子袋,狼毫筆桿纏著曬干的艾草。她舉起陶碗,里面漂浮著野菜與碎米︰“這是新調配的‘百日糧’,摻了葛根粉能飽腹。”她的眼圈發黑,“可開墾的荒地還不到三成,若遇蝗災...”
楚墨塵倚著新搭建的了望塔,琉璃鏡片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鏡光在掌心凝成扭曲的畫面︰“暗衛傳來急報,南蠻巫女正在訓練‘毒霧兵’,西戎工匠在組裝‘沖城塔’,那塔足有城牆兩倍高!”她的聲音突然發顫,“更糟的是,北漠與東夷似有暗中勾結的跡象。”
慕容卿璃將沾滿泥土的雙手在裙擺擦拭,指腹摩挲著腰間新鑄的青銅短刀︰“傳令下去,所有十五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百姓,每日辰時操練兵器,未時墾荒。”她的鳳目掃過眾人,“張逸風,帶人去深山砍伐巨木,制作拒馬樁;伽藍,研究用草木灰替代硫磺制火藥;甦念辭,派人去鄰邦借糧;楚墨塵...”她望向天邊翻滾的烏雲,“想辦法離間四國聯軍。”
張逸風帶領民夫們深入密林,斧頭砍伐聲在山谷回蕩。“挑碗口粗的檀木,樹皮要完整!”她揮汗如雨,戰刀砍斷攔路的藤蔓,“拒馬樁要削出三稜尖,泡過桐油才耐燒!”突然,一名民夫腳下打滑,眼看要墜入懸崖,她飛撲過去拽住對方腰帶,自己的後背卻撞上尖銳的岩石。
伽藍蹲在簡陋的作坊里,將曬干的艾草、木炭碾碎混合。“按三比二比一的比例...”她的袖口沾滿黑色粉末,“若是能找到硝石...”話音未落,一名小童抱著陶罐沖進來︰“伽藍大人!後山岩壁滲出白色晶體!”她瞳孔驟縮,抓起陶罐奔向山崖,指甲在岩壁上刮下些許粉末︰“是硝石!和融有救了!”
甦念辭帶著商隊穿行在山道,馬車上堆滿用刺繡、陶器換來的粟米。“小心西戎的伏兵。”她握緊腰間的短刀,“遇到關卡就說去鄰邦走親戚。”行至一處峽谷,突然傳來箭矢破空聲。“隱蔽!”她大喊著將一名商隊女子撲倒,自己的肩頭卻中箭。咬牙拔出箭矢,她指揮眾人用貨物築起臨時屏障︰“回擊!讓他們知道和融人不是好惹的!”
楚墨塵站在了望塔頂,鏡光在空中組成不同筆跡的密信。“北漠首領私吞了戰利品!”“西戎要與南蠻爭功勞!”偽造的消息通過暗衛傳入敵營。鏡光中,四國營帳內開始出現爭吵,火把在夜色中亂晃,偶爾傳來兵器踫撞的聲音。
立夏那日,南蠻與西戎的聯軍如期而至。張逸風的拒馬樁組成鋼鐵叢林,伽藍改良的火藥弩箭呼嘯而出,甦念辭調配的草藥湯讓將士們保持清醒,楚墨塵的鏡光迷惑著敵軍視線。慕容卿璃提著長劍沖在最前,劍鋒劈開南蠻巫女的毒霧︰“和融的土地,寸土不讓!”
當夕陽染紅戰場,聯軍丟盔棄甲而逃。慕容卿璃跪在剛開墾的田壟間,雙魚玉佩滾燙如烙鐵,玉面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百姓們扛著鋤頭、背著箭矢,在廢墟上重建家園的畫面。她捧起一把混著鮮血的泥土,撒在剛播種的粟種上︰“傳令下去,今夜篝火慶功,明日...繼續耕種!和融的山河,終會在我們手中重煥生機!”
慶功的篝火尚未燃盡,夜色中的皇城便被一層凝重籠罩。慕容卿璃手持火把巡視新築的拒馬防線,火星濺落在雙魚玉佩上,玉面突然浮現出交錯的鎖鏈紋路——這是敵軍暗中結盟的征兆。遠處山林傳來陣陣狼嚎,與城牆下百姓們打更的梆子聲交織,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陛下!東夷水師在沿海集結!”楚墨塵跌撞著跑來,琉璃鏡片上蒙著層水霧,“鏡光探得他們正在打造‘樓船’,每艘船都能搭載數百精兵!”她展開皺巴巴的密信,字跡被海水暈染得模糊,“北漠與西戎也在邊境增兵,似要與東夷形成合圍之勢。”
張逸風的玄鐵甲冑還沾著慶功宴的酒漬,此刻卻已握刀在手,狼首紋章下露出新添的刀疤︰“末將的偵查隊在邊境遇襲,對方用的是南蠻的淬毒箭矢!”她扯開衣袖,傷口處泛著詭異的青黑色,“看來四國雖敗,卻仍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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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藍正在調試新制的“連環弩”,指尖被齒輪劃出數道血痕︰“改良後的弩機可連發三支箭,但...”她望著堆在角落的殘破零件,“缺少關鍵的青銅軸承,城內的銅器已所剩無幾。”
甦念辭的藥簍里裝滿新采的草藥,狼毫筆桿纏著浸過驅蟲藥的布條︰“臣在研制解藥,可壓制南蠻的毒箭之傷。”她舉起陶罐,里面是墨綠色的濃稠藥汁,“只是藥材稀缺,若敵軍大規模使用毒箭...”
慕容卿璃握緊腰間短劍,劍身映出她緊鎖的眉峰︰“傳令下去,拆了宮中的銅鶴燈台,熔了鑄造軸承;讓百姓們交出銅鏡,打磨成箭鏃。”她的鳳目掃過眾人,“張逸風,在沿海布防,阻止東夷水師登陸;伽藍,盡快完善連環弩;甦念辭,擴大藥田,培養懂醫術的百姓;楚墨塵...”她望向翻滾的烏雲,“密切監視四國動向,尋找他們的糧草命脈。”
張逸風帶領狼騎駐守在海岸線,看著東夷的樓船在海平面若隱若現。“挖壕溝,灌滿海水!”她揮舞戰刀,指揮士兵布置防線,“再用漁網纏住礁石,讓他們的船有來無回!”當第一艘樓船靠近時,她猛地擲出狼火彈︰“燒了他們的帆!”火焰騰空而起,照亮了東夷士兵驚慌的面孔。
伽藍在鐵匠鋪里日夜趕工,將青銅碎片反復捶打。“再加些錫,讓金屬更柔韌!”她的聲音沙啞,衣袖被火星燙出無數小洞,“這連環弩是守城的關鍵!”當第一架成型的弩機發出轟鳴,射出的箭矢穿透三層木板,她終于露出久違的笑容。
甦念辭帶著百姓開墾藥田,手把手教他們辨認草藥︰“這種開白花的是白芷,可止血;那長著鋸齒葉的是艾草,能驅毒。”她的裙擺沾滿泥土,卻仍耐心講解,“大家記住,這些草藥就是我們的武器。”
楚墨塵站在了望塔上,鏡光在掌心不停閃爍︰“發現敵軍的糧草囤放點!”她的聲音帶著興奮,“北漠的糧草藏在西北山谷,由西戎的精銳把守;東夷的補給船每三日靠岸一次!”她迅速將情報傳遞出去,同時用鏡光制造假象,迷惑敵軍巡邏隊。
深夜,慕容卿璃親自帶隊突襲北漠糧草營。她身披黑袍,手持短刃,如鬼魅般潛入敵營。“點火!”隨著一聲令下,火把紛紛投向糧草堆,火焰瞬間吞噬了整片營地。北漠士兵慌亂救火,她趁機揮刀砍斷繩索,受驚的馬匹四處奔逃,徹底攪亂了敵軍部署。
當黎明的曙光灑在海面,東夷的補給船正準備靠岸。張逸風的狼騎突然殺出,用鐵鏈纏住船錨,將船只拖向礁石群。“沉了他們的船!”她的戰刀劈開敵軍的阻攔,海水被鮮血染紅。遠處傳來伽藍的連環弩轟鳴聲,為這場突襲奏響勝利的樂章。
慕容卿璃站在殘破的城牆上,望著敗退的敵軍。雙魚玉佩漸漸恢復溫熱,玉面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百姓們在田間勞作,士兵們在城頭守望的畫面。她握緊玉佩,聲音堅定︰“傳令下去,繼續加固防線,開墾荒地。和融的每一寸土地,我們都要守到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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