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月白汀的居民們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下爆發出驚恐的尖叫。
“嗚——！”
尖銳聲響劃破夜空，是人族留守在月白汀河灣港口的軍隊拉響了警報。
但這里只是一處用于中轉的小型港港灣，即便距離前線不遠，留在這里的士兵也不算多。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發現了豐富的含靈能金屬礦藏，人族都要放棄這里了。
畢竟，另一條河濁水的下游也有港灣城市，那里的規模更大。
並且完全屬于人族高層。
說到底，人族就是舍不得這里的礦脈。
而附近的萬仞雨林獸族表示，他們同樣對這些礦脈垂涎欲滴。
正巧也看不慣人族軍隊在自家地盤附近晃悠，既然高層都下達了命令，能今天就殺個痛快好了！
“殺！”
一聲令下，隱藏在山林中的正式軍蜂擁而出。
等在月白汀上下河道的駐守軍拉起攔網，包圍圈迅速成型。
手持各式各樣獸族制式武器的士兵們輕而易舉就沖入了城牆低矮的月白汀。
作為一個規模不大的聚落，月白汀的防御工事在獸族軍隊面前根本不夠看。
霧氣愈發濃重，獸族士兵們見了血，砍殺敵人的動作越來越凶狠。
不論是老人、小孩，還是女人、男人，見者就殺。
血從城郊侵蝕到城中心，而此刻的獸族士兵們，早就殺紅了眼。
他們無視奮起反抗的市民，無視砸向他們的鍋碗瓢盆，提起武器就是砍！
一時間，血肉橫飛。
這些血肉揮灑在空氣中，下一刻就會被羽粉聚集，而後被赫羽吸收。
“悉悉索索……”
夜色下的濃霧中開始出現細微的其他聲音。
在霧中的獸族軍隊越來越躁動，直到某一名士兵揮刀砍向身旁的友軍，戰場徹底亂了。
原先令行禁止的正式軍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無差別攻擊周圍所有活物的獸族。
獸族本就是更偏向獸類的智慧物種。
如今嗜血的本能被徹底引爆後，他們與山林中茹毛飲血的野獸一般無二。
“所有人，停止戰斗！”
指揮官憤怒的聲音通過蟲巢絲線傳達到士兵們的腦海中。
但沒有用，他們已經听不到外界的了。
體內不斷積累的毒素刺激著他們瘋狂殺戮，只有死亡能讓他們停下來。
指揮室官遠在後方山林，他根本不清楚月白汀發生了什麼，只以為是軍隊嘩變。
“不應該啊，只是進攻一個中型聚落，怎麼就脫離控制了？”
指揮官的笑容徹底僵住。
先前靈韻河戰場那邊傷亡慘重，那邊的總指揮要不是德高望重，都要被革職了。
他這個走馬上任的指揮官，可沒有赫赫戰功傍身。
這才的損失，足夠讓他上軍事法庭被判處死刑了。
隱藏在礦洞中的恣睢笑而不語，只是一味地汲取能量。
月白汀的混亂持續發酵，多虧如此，隱藏在月白汀的拘系者逃了出來。
只不過，那個拘系者只有玄界九境，他雖然沖出了月白汀，卻也身中數刀、命不久矣。
死之前，他將最後的一絲靈能注入藏在衣擺下的金絲鎖鏈中。
“這里是月白汀，獸族大軍突然襲擊了我們，此處拘系者已全數陣亡……”
剩余的靈能只夠他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些。
于是，他任由鎖鏈抽取自己的生命力，接著說。
“獸族軍隊正在內訌，請求支援。”
只是一秒，他就說完了。
緊接著，死寂便籠罩住了這片區域。
這個拘系者站在月白汀外的不遠處，就這麼沒了呼吸。
鎖鏈緩慢將他的肉體徹底吞噬，而後憑借這股力量，將他的靈魂鎖入其中。
“當啷！”
金絲鎖鏈掉落在地上，鎖鏈的鏈條相互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半人高的雜草遮擋住鎖鏈，讓它藏在其中，等待被回收。
……
另一邊，跨越大洋，視線落到蘭苕洲中部。
燕扉一行人藏在沙海市外稍遠些的地方，等待著來接頭的情報員。
不久後，一道人影借著夜色的掩護靠近他們
來人不等他們詢問，就迅速開始自報家門。
“我是沙海市情報組組長，你們叫我沙鼴就好。”
他抬手露出手腕上盤旋交錯、幾乎全部陷入皮肉中的金絲鎖鏈。
“我是拘系者。”
無需再進行其他身份驗證了，拘系者不會背叛人族，這是默認的事實。
“辛苦了，我們需要返回開陽洲的船票，或者小型潛艇的動力源，你這邊方便提供嗎？”
燕扉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直接表明了目的。
“先不著急這事兒，”沙鼴顯然對此很是滿意，疏離的語氣變得柔和了幾分。
他遞給了燕扉一只通訊器，接著說。
“這是用于聯絡高層的通訊器，你們被安排了新任務。”
沙鼴的聲音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嚴肅，預示著這個任務是從上面親自下的，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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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此刻正處于接通的狀態，燕扉毫不猶豫地伸手拿過，動作迅速而果斷。
與此同時，沙鼴像是早已料到這一幕般，迅速向後退去。
他不清楚這個任務的細節，只知道保密等級不低。
因此，沙鼴需要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規矩。
“燕扉、路千雨，帶領你們的人潛伏在沙海市。”
通訊器里傳來聲音听不出具體性別，顯然被加密處理過。
“不久前，我們察覺到了獸族的數個分支的異動，經過分析和推測，他們很可能正在有意轉移我們對獸族主脈的監視。”
說話者的語氣刻意加重，讓人不禁為獸族的行動感到擔憂。
“近期獸族主脈極有可能會對當地的妖族出手，高層希望你們能夠查清楚其中的原因。”
“沙海市情報組會與你們合作，提供必要的支持和援助。”
在燕扉身邊旁听的路千雨悄悄舒了口氣。
至少他們不會孤立無援。
就非常感知到的，沙鼴的實力不俗，在戰力方面有保障。
“是。”
燕扉的回答很簡短，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隨著燕扉的回應，通訊器里的聲音戛然而止，通話就此結束。
沙鼴在確定通訊器的聲音完全落下後，才緩緩地向前走來，重新出現在燕扉和路千雨的視野中。
“接下來就請多擔待了。”
燕扉恢復到了先前那副溫和的樣子，禮貌的對沙鼴笑了笑。
“好說，”沙鼴點了點頭，這個合作者給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合作愉快。”
他將一疊入城許可證遞給燕扉，有這東西，他們才能順利進入沙海市。
“合作愉快。”
燕扉接過許可證，與沙鼴對視一眼，彼此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誠意。
大家都是打工的，沒必要為難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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