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飯店離招待所不遠,已經過了飯點,國營飯店也沒幾個人吃飯了。
    服務員一看到有人進來就說“沒有菜了啊。”
    甦向陽接話“你好,咱們這現在有什麼嗎,我們四個人,能吃飽就行。”
    服務員說“只有冷面和溫面,一碗三毛錢加一兩糧票。”
    最後點了四碗冷面。
    冷面他們之前都沒吃過,是一種黑色的面條,算是粗糧,清爽酸辣,還挺開胃的。
    吃完飯他們哪也沒去,直接回了招待所。
    第二天上午他們吃完飯,一起去知青辦,知青辦已經有幾個帶著行李的年輕人在等著了。
    工作人員見有人進來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過來先登記一下。各村村長還沒到, 登記完你們在這等一下。”
    他們等的時候,又陸續過來了很多人。
    可見現在要下鄉的人還是蠻多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每年回城的名額確是有限的。
    九點多的時候,工作人員大聲說“安靜一下啊,紅旗公社的知青都到齊了啊,我現在點名,一會,會有車專門送你們去紅旗公社。
    王志強,孫紅梅,吳迪,甦向陽。。。。”
    一共有十多個人,點好名,他招呼著大家出了,知青辦院子里停了一輛貨車,去紅旗公社的知青都上了這輛車的車斗上。
    車開起來,風呼呼的刮著,他們即使盡量壓低身也,還是很冷。
    甦向陽從行李里面拽出了一個小毯子,蓋在顧錦書身上,其他覺得冷的人也都有樣學樣。
    貨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到了地方。車停到了一個大院門口,院門上,掛著紅旗公社的牌子。
    周邊還停著幾輛牛車。
    知青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紛紛下車茫然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有幾個半大老頭,從院里出來,一個嗓門很大的老頭喊到“哪個是甦向陽,王志強和顧錦書。”
    “我是,我是。”甦向陽三個人趕緊到那個老頭面前。
    那個老頭打量了一下他們三個一下說“我是善水村村長郎風林,你們三個是分到我們村的知青,你們跟我走吧。”
    說完他就帶頭向一輛牛車走了過去。
    吳迪跑過來“向陽哥,志強哥,你們在善水村啊?我安頓好能去找你們嗎?”
    甦向陽說“行啊,我們在善水村等你,都是從一個地方來的,以後咱們也好互相照應。”
    吳迪就是這個意思,一個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心里多少缺點安全感,有這麼厲害的人在附近下鄉,他必然是想親近他們的。
    甦向陽他們三個把行李放在牛車上,然後都爬上牛車。
    郎村長“都坐好了啊,咱們走了。”說完一甩牛鞭,牛車緩緩的離開的公社。
    甦向陽坐到村長旁邊,打開一包煙,自己抽了一根,很自然的給郎村長遞了一根“郎叔,來根煙唄。”
    村長看了一眼煙盒,眼楮都大了一圈,默默的接了煙別在耳後。
    甦咸陽見他接了煙,順勢把一盒煙都塞給他。
    郎村長嘴上說著“這怎麼行,一根就夠了。”手上卻什麼動作都沒做。
    這可是傳說中的中華煙,他還只是有幸見過一次,那是他去公社辦事兒,正好縣長來視察工作,當時縣長抽的就是這個煙,這樣的好東西,他實在下不了狠心拒絕。
    唉!拿人手短,他心里默默想著,這娃太會來事兒了,有什麼不違反規定的事,能幫就幫一把吧,能抽的起這種煙還能隨手送人的,看著就不像一般家庭的孩子。
    這一瞬間郎村長心思千回百轉。
    甦向陽見郎村長沒抽煙,他也沒給自己點煙,就把玩著。
    “郎叔,咱們村知青點現在有多少人啊?他們是怎麼住的?幾個人一間啊?”
    “不算你們,現在還在知青點住的知青一共有十六個,男知青十一個,女知青五個。
    咱們知青點一共五間房,現在女知青住一間,男知青住兩間,有一間當廚房,還有一間,原本也是女知青住的,現在當雜物間。你們來了,一會吧雜物間那屋收拾一下,住那屋吧,要不也住不開。”
    甦向陽挑挑眉問“這男女知青的比例怎麼差這麼多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咱們村原本女知青就少,還有很多知青選擇跟當地人結婚了,自然就不在知青點住了。”
    “哦這樣啊,郎叔您看,我們今年剛下鄉,可能不適應地里的活計,您能不能給我們分點輕松的活,比如打豬草什麼的,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拖累村里,我們來之前家里都說好了,會每個月給我們寄糧票。”
    郎村長沉默了,低頭看看明顯能看出煙盒形狀的兜,嘆了口氣說“我這里是沒問題,反正你們這些城里娃剛來的時候也這掙不了幾個公分。
    不過先說好啊村里有人頭糧,你們知青如果一年,拿不到一千公分,這個人頭糧可就沒了。
    而且冬天是沒有什麼地方能掙公分的,打豬草一筐就一個公分,光靠打豬草一年是不可攢夠公分的。”
    王志強扯了甦向陽衣服一下,甦向陽沒理他“沒事,人頭糧沒有就沒有,那我們能在村里花錢買糧嗎?”
    “那倒是可以,畢竟你們戶口已經掛到咱們村了,也算是咱們村的人。”
    听到能用錢買糧,王志強才松了口氣,讓家里給他寄糧票,那想都不要想,給他寄點錢,他爸媽大概率是能同意。
    他心里已經琢磨著,這幾天就趕緊給家里寫信的事了。
    牛車晃悠悠的走了一個多小時,郎村長指著前面的一片水田地說“馬上就到了,前面這片地都是咱們村的。”
    三人順著村長的手看了過去,放眼是一大片田地,地里還沒種莊稼,田地里已經有人在忙活了。
    顧錦書從小到大一直在城里生活,從來沒見過地是怎麼種的,好奇的問“郎叔,他們在干什麼啊?”
    郎村長看著這個明顯什麼都不會的女娃,瞬間覺得剛才答應給他們分打豬草的活是明智的。
    這麼想著也不想浪費口舌多做解釋,于是敷衍的說“他們在做種地前的準備。”
    顧錦書可沒覺得他是在敷衍自己又問“那他們怎麼不穿靴子啊?這麼冷的天,光腳站水里多冷啊?”
    郎村長實在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了,好心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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