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內的氣氛依然凝重，紀如風環視著在場的幾位皇子，目光如炬。
制冰奇跡讓他對紀凌塵刮目相看，同時也對其他皇子的表現極為不滿。
"俊智、文淵、浩宇！"紀如風聲音威嚴，每念一個名字，對應的皇子就身體一震︰"你們都給朕听著！"
"兒臣在！"幾個皇子齊聲回答，聲音中帶著顫抖。
紀如風背著手在學堂內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很重，仿佛要將地面踩出坑來︰"看看你們平日里都在做什麼？整天吃喝玩樂，不學無術！"
"再看看凌塵！"他指向紀凌塵，語氣中帶著贊賞︰"人家鑽研學問，創造奇跡，為國庫開源！你們呢？除了花錢還會干什麼？"
紀俊智臉漲得通紅，雙拳緊握，實在憋不住了︰"父皇！兒臣還是覺得那冰塊有古怪！大夏天制冰，這違背常理啊！"
"住口！"紀如風猛地轉身，眼中射出凌厲的光芒︰"到現在還在胡攪蠻纏！朕親手摸過那冰塊，難道朕還能分不清真假？"
"可是父皇..."紀俊智還想爭辯。
"你是在質疑朕的判斷嗎？"紀如風聲音陡然冷了下來，整個學堂的溫度仿佛都降了幾度。
紀俊智打了個激靈，連忙跪下︰"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覺得此事太過離奇..."
"離奇？"紀如風冷笑︰"你覺得離奇，是因為你見識短淺！天下奇人異士數不勝數，奇技淫巧層出不窮，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夫子王先生在一旁看著，暗暗點頭。這紀俊智平日里就驕橫慣了，今日吃個虧也好。
"凌塵能制出冰來，說明他用心鑽研，肯動腦筋！"紀如風指著紀凌塵繼續訓斥其他皇子︰"你們都要向他學習！學他的勤奮，學他的智慧！"
三皇子紀文淵和四皇子紀浩宇低著頭不敢說話，心中卻暗暗不服。憑什麼要他們向這個平日里的廢物學習？
紀俊智還是不甘心，咬著牙說道︰"父皇，就算那冰是真的，但兒臣輸五棟商鋪實在太多了..."
"太多？"紀如風眼中怒火燃燒︰"是你自己要打這個賭的！現在輸了就說太多？堂堂皇子，連願賭服輸都做不到，朕要你們有什麼用？"
"從今日起，俊智禁足三日！在潛龍邸內好好反省！"
"父皇！"紀俊智急了，禁足三日，豈不是要錯過很多事情？
"怎麼？還有意見？"紀如風冷眼看著他︰"要不要朕延長到七日？"
紀俊智嚇得連忙擺手︰"兒臣不敢！兒臣這就回去反省！"
說完，他狼狽地爬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學堂。
紀如風又看向其他皇子︰"你們也都給朕記住了，多向凌塵學習！別整天想著享樂，要為國家做點有用的事！"
"是，父皇！"幾個皇子齊聲應道，但眼中都閃著復雜的光芒。
紀凌塵站在一旁，表面恭敬，心中卻在冷笑。這些皇子表面服軟，心里恐怕已經把他恨透了。不過沒關系，有了父皇的支持，他們也翻不起什麼浪花。
"凌塵，"紀如風轉向他，語氣緩和了許多︰"你做得很好。希望你能再接再厲，為大楚多做貢獻。"
"兒臣定不負父皇期望！"紀凌塵恭敬地回答。
紀如風滿意地點點頭，帶著侍衛離開了學堂。
學堂內頓時安靜下來，幾個皇子的目光都集中在紀凌塵身上，眼神復雜。有忌憚，有嫉妒，也有不甘。
三皇子紀文淵率先開口，語氣陰陽怪氣︰"大皇兄真是了不起啊，一夜之間就成了父皇眼中的紅人。"
四皇子紀浩宇也跟著附和︰"是啊，我們這些做弟弟的，以後可要多多向大皇兄學習了。"
紀凌塵淡淡一笑︰"諸位弟弟客氣了。我們都是兄弟，應該互相幫助才是。"
六皇子紀明軒年紀最小，也是最單純的一個，眼中滿是佩服︰"大哥，你真是太厲害了！能教教我怎麼制冰嗎？"
"明軒有心學習，大哥自然不會藏私。"紀凌塵溫和地說道，同時暗暗記下這個弟弟。年紀小，容易拉攏，說不定將來能成為助力。
其他幾個皇子見狀，心中更加不爽。這個紀凌塵，連最小的弟弟都不放過，真是野心勃勃。
散學後，紀凌塵沒有立刻回潛龍邸，而是拐向了五皇子紀浩然的住處。
紀浩然正在房中愁眉苦臉地算賬，看到紀凌塵進來，先是一愣，隨即諂媚地笑道︰"大皇兄來了？快請坐！"
紀凌塵也不客套，直接坐下，從懷中取出一袋銀子放在桌上︰"五百兩，夠不夠還你的賭債？"
紀浩然眼楮瞬間亮了，伸手摸了摸銀袋，確認分量後激動地說︰"夠了夠了！大皇兄，您這是..."
"昨日你答應告訴我那兩個侍衛的身份，現在可以說了吧？"紀凌塵開門見山。
紀浩然拍拍腦袋︰"瞧我這記性！那兩個人，一個叫張大，一個叫李二，都是宮中的低級侍衛。"
"張大長得五大三粗，臉上有個刀疤；李二瘦瘦小小的，走路有點瘸。"紀浩然努力回憶著︰"他們平時在外圍巡邏，地位不高，也沒什麼背景。"
紀凌塵皺眉︰"就這些？"
"還有！"紀浩然急忙補充︰"他們倆經常一起行動，關系很好。而且，李二好像欠了不少賭債，經常愁眉苦臉的。"
紀凌塵點點頭，這些信息雖然不多，但至少有了線索。現在需要找到這兩個人，搞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多謝五弟。"紀凌塵站起身︰"這五百兩就當是買信息的錢，你的賭債自己想辦法解決。"
紀浩然連忙點頭哈腰︰"謝謝大皇兄！謝謝大皇兄！"
離開五皇子的住處，紀凌塵直奔侍衛營。既然知道了那兩個人的身份，就要趕緊找到他們。
侍衛營位于宮城西北角，是宮中侍衛們居住和訓練的地方。紀凌塵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小太監攔住了。
"站住！這里是侍衛營，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小太監趾高氣揚地說道，顯然沒認出紀凌塵的身份。
紀凌塵皺眉︰"我是大皇子紀凌塵，要進去查點東西。"
小太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道︰"大皇子？就你？"
他冷笑著說︰"我還說我是皇帝呢！大皇子會自己跑到這種地方來？騙誰呢！"
"快滾快滾，別在這里添亂！"小太監揮手趕人，態度極為囂張。
紀凌塵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看來自己平日里太過低調，連小太監都敢欺負他了。
"我再說一遍，我是大皇子紀凌塵。"紀凌塵壓低聲音︰"立刻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小太監哈哈大笑︰"後果自負？你嚇唬誰呢？就算你真是大皇子，那又怎樣？大皇子不是廢物一個嗎？"
"在這侍衛營，我說了算！你要是不服，去告狀啊！看看有誰理你！"
紀凌塵深吸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了那塊龍紋玉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玉牌一出現，小太監的臉色瞬間大變。他認得這個玉牌，那是大內督造府的令牌，代表著皇帝的信任和實權！
"這...這..."小太監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奴才有眼不識泰山！求大皇子饒命！"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紀凌塵冷冷地看著他︰"剛才說我是廢物？"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小太監拼命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奴才有眼無珠，冒犯了大皇子！"
"起來吧。"紀凌塵收起玉牌︰"我要查兩個侍衛的資料，張大和李二，立刻帶我去。"
"是是是！"小太監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彎著腰在前面帶路︰"大皇子這邊請！"
侍衛營的管事很快找來了張大和李二的檔案，但結果讓紀凌塵大失所望。
"啟稟大皇子，"管事小心翼翼地說道︰"張大和李二兩個月前就被調出宮外了，說是去邊關執行任務。"
"什麼任務？"紀凌塵追問。
"這...卑職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上頭的命令。"管事額頭冒汗︰"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听說他們在路上遇到山賊，都已經死了。"管事聲音越來越小︰"尸體都沒找到。"
紀凌塵心中一沉。線索斷了，而且斷得這麼徹底，顯然有人在刻意掩蓋什麼。
"是誰下令調走他們的？"紀凌塵繼續問。
"這...這卑職真的不知道。當時只是接到命令，說要調兩個人出去，就選了他們。"
紀凌塵盯著管事看了半天，確認他沒有撒謊後，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
"卑職明白！絕對不會多嘴！"管事連忙保證。
走出侍衛營，紀凌塵心情沉重。那兩個侍衛的死絕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滅口。但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和動機呢？
看來這件事比他想象的更復雜，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夜幕降臨，紀凌塵回到潛龍邸，坐在書桌前思考著這一切。
今天雖然地位有所提升，但同時也意識到了危險的存在。
那天晚上的事情絕不簡單，一定還有人在暗中操控。他必須小心行事，步步為營，才能在這場宮廷斗爭中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