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甚至連想都不敢多想。
怕一個念頭冒出來
就被北皇感知到了。
甦七七終于抬起頭了。
眼神里帶著水汽，但沒人敢直視。
“媽……”
她輕聲開口，“我想再看一遍小北留下的影像。”
陳曉靈一個激靈
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七七，你叫我什麼？”
“媽啊。”
甦七七難得一笑，“您不是從小就想我這麼叫嗎？怎麼現在又不樂意了？”
這話說得溫柔
卻讓陸萬里和陳曉靈鼻子一酸。
他們早就把甦七七當女兒了
哪怕小北不在，這個家也不能散！
“樂意，當然樂意！”
陸萬里趕緊點頭。
“只是……”
他嘆了口氣，“小北這狗東西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們做父母的，有愧啊。”
話音未落
影像亮起。
只見陸小北沖著鏡頭揮手
笑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爸媽，七七——”
“你們看到這段影像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知道在哪了。”
“別誤會，我不是逃跑。”
“是有一件事必須搞清楚，不然我睡不安穩。”
“至于回來多久……”
他聳聳肩，“按咱們現在的壽命，千年起步，我肯定能回來。”
“還有七七……”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說這話是不是挺不要臉的？”
“等我回來，娶你哈。”
“對了爸媽，要是覺得孤單……”
“趕緊整個老二試試，老大不爭氣，老二說不定行呢！”
說完
他就消失了。
陸萬里和陳曉靈忐忑地看著甦七七。
訂婚人跑了，換誰不得哭一場？
可甦七七只是站起身來
語氣干脆利落︰
“爸媽，我先走了。”
“回頭再來看你們。”
“七七，你……”
她燦爛一笑
“不過千年而已，我等得起。”
“小北我了解。”
“他說必須去，那一定是大事。我相信他。”
說完
轉身離去。
兩人看著她的背影
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狗東西！”
陳曉靈咬牙切齒，“哪來的福氣，讓七七還替他說話？”
陸萬里也嘆氣
“這小子，太不懂事了。”
但他們不知道
甦七七走遠後，眼眶才紅了。
她不是不生氣
而是太了解陸小北了。
如果真的輕松
他一定會帶上自己。
現在故作輕松
說明那事兒比想象中更難！
而此刻
陸小北正一臉煩躁地看著小火。
“小火！”
他咬牙切齒，“你說你能搞定一切，結果你把我帶到哪兒來了？”
小火眨眨眼
一臉無辜，“我沒說髒話哦∼”
“再說方向也沒錯！”
“就是……稍微偏了一點點。”
“偏了個錘子！”
陸小北怒吼，“這是哪？你給我解釋清楚！”
過去佛笑眯眯地看著他
“挺快啊，還以為你會舍不得那邊。”
陸小北苦笑
“還不是怕你們幾位老頭催命？”
未來佛哈哈大笑
“時間對我們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陸小北一愣
這才想起這群老頭的可怕之處。
他們連時間都能玩弄
之前差點把他繞進哲學黑洞里！
“咱聊正事兒吧。”
他趕緊打住，“到底讓我去哪兒？干啥？”
三個賽博佛祖相視一笑
“學聰明了嘛。”
“來——”
過去佛招手，“看看這個。”
光幕上
出現一顆藍色星球。
“知道這是哪兒嗎？”
過去佛笑著問。
陸小北皺眉
他知道，這群老頭不會無緣無故問他問題。
答案一定藏在更深的地方。
“難不成……”
陸小北皺眉思索，“這是虛空？”
幾個老頭哈哈大笑
“就知道你能猜到！”
可他越想越不對勁
“我們那麼大的虛空，就這麼大一個球體？不可能吧？”
“這麼點地方”
“怎麼可能裝得下那麼多空間、種族和戰爭？”
未來佛笑著問︰“你怎麼知道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一句話
像錘子一樣砸在陸小北腦袋上。
“什麼意思？”
他忍不住問。
未來佛摸了摸光頭
“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為什麼你們那是一片大陸？”
“為什麼所有種族都從空間里冒出來？”
這問題一出
陸小北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
“還有啊。”
未來佛繼續道，“你在虛空中坐的是‘虛空船’，跟海洋里的船一模一樣。”
“你不覺得奇怪嗎？”
陸小北愣住了。
他確實沒注意過這些細節。
現在一想
好像真有點不對勁兒。
現在佛終于看不下去了
“行了，別逗孩子玩了。”
“再這麼整下去，腦子要炸了。”
“好不容易來個好苗子，別給我玩廢了。”
過去佛和未來佛笑而不語
把舞台讓給了現在佛。
“原理我就不說了。”
現在佛看著一臉求知欲的陸小北，“直接說結論。”
“其實你認知中的虛空、四運城，甚至整個世界……”
“全都是本源之地的一部分。”
“之所以變成這樣”
“是因為一場災難。”
“有人用無上偉力，把破碎的世界重塑成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那些所謂的海洋？”
“是平面的投影。”
“真正的本源之地”
“是這個球體。”
“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陸小北似懂非懂
但今天的信息量已經夠他頭疼一陣子了。
“不可能！”
他搖頭，“那虛空種族呢？虛空獸呢？那麼多的空間裂縫怎麼解釋？”
現在佛擺擺手
“你以為自己在虛空行走，其實是穿梭在崩碎的時間與空間之間。”
“那些種族、那些生物”
“不過是舊世界的殘影罷了。”
轟！
這句話像雷一樣炸響在他腦海中。
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可是……”
他還是不甘心，“他們既然來自附屬世界，為什麼會對我們出手？你們為什麼不收拾他們？”
三位佛祖對視一眼
齊聲笑了。
笑得有點滲人。
“那你呢？”
過去佛反問一句，“你為什麼不滅掉他們？”
陸小北愣住
“當然是為了磨煉人族。”
現在佛點頭
“對，這也是我們的目的之一。”
“不過嘛……”
“不是全部。”
陸小北陷入沉思。
這一戰、這一局、這一路走來，原來只是冰山一角。
過去佛又開口了
“別想太多，會把自己壓垮的。”
“你見到的我們”
“真的是我們嗎？”
“你見到的你”
“真的是你嗎？”
“說不定你早就死了。”
“我們也只是你的記憶投影。”
這話一出
陸小北徹底懵了。
“停停停！”
陸小北捂著腦袋，“別說了，我求你們了！”
“又來這套！”
他一臉無語，“什麼存在不存在的，我現在活得好好的，管它是不是真的！”
幾個老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像是看一只被繞進去的小白鼠。
陸小北懶得再問了
再問又要掉進哲學黑洞。
“所以……”
他轉移話題，“我現在該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