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玉哲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著裝，朝著張陽的車廂走去。
對方是一個序列者，商玉哲還是有一點壓力的。
中年男子則默默地跟在後面，保持一個車廂的距離，以便在必要時幫助商玉哲。
天色有些陰沉，列車的光線略顯昏暗，車廂內的乘客不多，顯得非常寬敞。
商玉哲的腳步聲傳到了張陽的耳朵里。
張陽已經看到了那身灰色的西裝，商玉哲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容，但是看著很是僵硬。
張陽還是坐在靠窗的位置，手中把玩著商玉哲的名片，名片踫到桌子上傳來陣陣清脆的聲音。
商玉哲很快目光就注視到了張陽身上，那是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這讓他有點難受。
“你來了。”張陽抬起頭，神色平靜地看著商玉哲。
“你說你要和我交易？現在四周沒什麼人，你可以直接說？”商玉哲直截了當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
張陽微微一笑，開啟“本能誤導”，示意商玉哲坐下。
“我知道你們在找隱藏序列者的信息，而我正好有一些線索。”
“你說說看？”商玉哲坐下後，緊盯著對方的眼楮，試圖從中看出一絲端倪。
“你們是在找瘋吟城的人？”
商玉哲皺了皺眉，“什麼意思？準確的說，我們是在找開啟隱藏序列的人。”
“你們來瘋吟城不是為了找瘋吟城的隱藏序列者嗎？”張陽開口。
“你知道什麼？”商玉哲想讓張陽先開口。
“我知道瘋吟城隱藏序列者的信息。”張陽沉聲回答。
商玉哲一時之間不太理解，在他們的推測中，這人就是他們要找的張陽，可為何他是這樣的反應。
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既然如此，我也就說開了，瘋吟城里面有我們寶石會的目標，如果你說的那個和我們目標一樣的話，很抱歉，恐怕無法支付您相應的費用。”
見此，張陽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兩人就是沖自己來的，只是不知道消息為何這麼快傳出去，他首先排除了焚火教會，以邵康勝的實力，恐怕四百萬沒什麼吸引力。
難道是杜邊和霍則明？杜邊那天早上才見到自己，而且是因為要送信封才見的他。霍則明更是沒見過，應該都不是。
那好像只剩下血屠了，難道他通過潛行者的事發現了什麼？
“既然如此你可以說說你們不知道的，或許我能夠提供。”張陽點了點頭，“我可以保證，我信息絕對真實可靠。”
商玉哲思索片刻，“我需要和同事協商一下，部分信息或許我們沒有完成互通，還需要再確認一下。”
眼看商玉哲起身要走，張陽陷入了糾結，現在他是一個人，自己完全可以抹除他的記憶，但他的同事會發現破綻，進而完全確定自己是隱藏序列者的身份，有點麻煩。
“隨意。”張陽伸出手，示意商玉哲隨時可以離開。
兩人是沖著自己來的，就算他們記憶都抹除了，事後還是有人會來找自己，估計要不了多久，自己的模樣寶石會就已經打探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只能給他們一個錯誤的指引，看看行不行了。
商玉哲走出車廂，回到中年男子身邊，低聲說道︰“他知道瘋吟城隱藏序列者的信息，但我不確定他是否可信。看他表現似乎不是張陽，這讓我有些奇怪。”
中年男子聞言點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現在我們也只是推測，連那人的樣子都不知道，淦，血屠真該死啊。”
“剛才老大那邊傳來消息，張陽是岳青林的學生，過幾天岳青林就會回家族，就算知道血屠說的人就是張陽，我們敢動嗎？”
商玉哲點頭，“不過獨角獸商人協會的人什麼事干不出來？只要獲得了這個信息，不管動不動手，我們都是佔據主動的，不知道老大那邊的意思是？”
中年男子覺得商玉哲說的有一定道理，于是拿起手機大概交代了一下這邊的情況，然後等待老大那頭的信息。
過了沒多久，中年男子就收到了老大的回復。
中年男子看著手機扭頭對商玉哲說道，“不管真假，先將信息弄出來，模樣啥的估計很快就會知道了，你看看他還知道什麼。”
很快，商玉哲重新回到張陽的車廂，臉上又一次掛起了職業化的微笑，坐下後說道︰“我們可以繼續聊聊了。”
張陽微微一笑，心中暗自盤算。
他知道，寶石會的目標是自己，但他必須讓他們相信自己只是一個知情者，而不是目標本身。
“你們知道他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嗎?”張陽說道。
商玉哲點點頭，“我們大概知道長什麼樣，你可以描述一下其他特征，我們會視實際情況估價。”
隨後示意張陽繼續說下去。
“大約半月前，听到一些傳聞，我來到瘋吟城，有一次外出，我踫見了他，那時他的名聲剛起，許多人都還不知道，不過我有些法子知道了一些。這人比我矮一些，看他臉龐，應該還是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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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距離看過他，手上布滿老繭，完全不像一個少年，而且他的腋下肋骨處有一個胎記，形狀酷似一個勺子。當時他穿著拖鞋，腳趾處隱隱可以看見有一顆小痣。這些都是我近距離看到的，不是那些靠遠遠觀望可以得來的，我想這些信息足夠重要。”張陽緩緩開口，說得跟真的一樣。
商玉哲仔細听著，心中暗自記下這些信息。
他知道，這可能是張陽故意給出的假線索，但目前他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先將這些信息帶回去，再做進一步的分析。
“這些東西你怎麼能觀察到？特別是那個腋下肋骨處的胎記？”商玉哲有些疑惑。
張陽神情篤定，“他的衣著和當地人不同，沒穿著長袍，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商玉哲覺得哪些不太對，不過又說不上來。
“謝謝你的信息，這些東西確實不是隨意就可以得到的信息。它們完全可以指向一個人。”商玉哲說道，“我們會去調查的。如果你的信息屬實，我們將支付你相應的報酬。”
張陽點點頭，他知道，這些東西足夠細節，應該能一定程度的混淆真實信息。
他沒急著要報酬，第一，估計他們現在拿不出這麼多報酬；第二，張陽得等他們主動將錢送過來，這樣才能確認這些信息是否起了作用。
現在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做，那就是抹除他們關于自己面容和體型的記憶，不然後面寶石會調查出信息，他做的所有東西將會是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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