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風裹著泥土的氣息掠過青山鎮，李大壯蹲在自家牛棚前，望著兩頭膘肥體壯的黃牛直嘆氣。春耕剛過，家里實在缺錢，思來想去，他決定把牛賣給鎮上的肉聯廠。
"李叔，就按咱說的辦？"肉聯廠的采購員小王遞來合同，"牛肉每千克27元，牛頭、牛皮、牛下水歸廠里，您付400元宰殺費。"李大壯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合同，咬咬牙簽了字。兩頭黃牛"哞哞"叫著，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三天後，李大壯去肉聯廠結算。車間里血腥味刺鼻，工人們正忙得熱火朝天。"李叔，這是牛肉錢。"小王遞來一疊鈔票，"牛頭和下水已經處理了。"李大壯數著錢，突然听到旁邊幾個工人竊竊私語︰"听說宰牛的時候挖出牛黃了？可不是，賣了2800塊呢！"
李大壯的手猛地一抖︰"你們說牛黃？"小王臉色微變，支支吾吾道︰"就...就一點邊角料，不值錢。"李大壯心里"咯 "一下，他雖沒見過牛黃，但也知道這是名貴藥材，價格不菲。
當晚，李大壯就找到了興華普法法律服務中心。渠成順正在擦拭剛送來的錦旗，看到李大壯火急火燎的樣子，連忙招呼他坐下。"渠主任，您可要給我做主！"李大壯把合同拍在桌上，"肉聯廠吞了本該屬于我的牛黃！"
周萬全推了推眼鏡，快速翻閱著《民法典》物權編︰"關鍵要看合同對牛黃歸屬有沒有約定。"戴世龍拄著拐杖湊近︰"牛是老李的，牛黃自然也該歸他！"方梅的錄音筆已經亮起，張彩嬌開始整理類似案例。
調解室里，肉聯廠的法律顧問振振有詞︰"合同明確約定，牛下水歸我廠所有。牛黃在牛下水里，當然屬于我廠。"李大壯氣得滿臉通紅︰"我賣的是牛，又不是牛黃！"
渠成順翻開合同，逐字分析︰"合同標的是牛肉交易，並未提及牛黃。牛黃屬于天然孳息，在沒有特別約定的情況下，應歸原物所有人。"他轉向肉聯廠代表，"也就是說，牛黃的所有權屬于李大壯。"
肉聯廠代表仍不死心︰"但我們已經把牛黃賣了，錢也花了......"周萬全打斷道︰"根據法律規定，無權處分他人財產，權利人有權要求返還所得。李大壯可以主張不當得利返還。"
方梅的報道《一頭牛引發的物權之爭》見報後，在鎮上引起軒然大波。許多村民圍在法律服務中心門口，討論著牛黃到底該歸誰。法庭上，法官最終采納了渠成順團隊的意見，判決肉聯廠返還李大壯2800元。
拿到錢那天，李大壯特意買了錦旗送到法律服務中心。"要不是你們，我這老實人就要吃大虧了！"他握著渠成順的手，眼眶泛紅。而這場風波過後，青山鎮的鄉親們都記住了︰白紙黑字的合同要細看，法律會為每一個人守住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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