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渠成順握著手機的指節發白。省政府服務熱線的等待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他盯著牆上被紅漆潑灑的"以法為盾"標語，深吸一口氣。窗外，朱修成雇來的黑衣人正在樓下徘徊，車輛的遠光燈時不時掃過法律服務中心斑駁的玻璃。
"您好，這里是東方省政務服務便民熱線，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甜美的女聲傳來。
渠成順壓低聲音，將河道工程腐敗案、朱修成的利益鏈條、付廳長夫人的權錢交易，以及自己遭受的死亡威脅一一陳述。說到關鍵處，他將手機貼近電腦，播放方梅最新獲取的錄音。背景里周淑琴的聲音混著鍵盤敲擊聲︰"標書參數已經改好了，王栓柱的公司肯定能中標......"
熱線專員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先生，您的訴求已詳細記錄，我們會第一時間轉辦相關部門。請您務必注意安全，提供具體聯絡方式便于後續跟進。"
掛斷電話的瞬間，辦公室的門被暴力踹開。三個戴著口罩的男人舉著鐵棍沖進來，為首者獰笑著晃了晃手機︰"听說你打了熱線？付廳長很生氣。"渠成順迅速按下桌底的報警按鈕，抄起桌上的鎮紙︰"你們敢動我，證據就會立刻公開！"
對峙間，樓下突然傳來警笛聲。男人臉色驟變，其中一人揮棍砸向電腦，卻被渠成順側身躲過。混亂中，周萬全帶著警察破門而入，手電筒的光束里，飛濺的玻璃碴與雨點在空中交織。
"渠主任！"張彩嬌舉著硬盤沖進來，"備份證據已經同步到雲端！"渠成順抹了把臉上的血痕，看著被警察押走的黑衣人，再次撥通方梅的電話︰"告訴省紀委，證據和證人都準備好了。"
雨幕中，省政府服務熱線的工單系統彈出新提示。這份標著"特急"的舉報件，正以紅色警示的級別，從接線中心飛速流轉到省紀委監察室。而此時的朱修成，正在付廳長辦公室摔碎茶杯︰"那個渠成順，必須讓他永遠閉嘴！"付廳長盯著手機里不斷刷新的輿情監控，額角滲出冷汗——關于河道工程的爆料，已經在網絡上悄然發酵。
省紀委監察車的警燈穿透雨幕，八輛執法車輛呈鉗形將朱修成的別墅團團圍住。渠成順攥著備份證據站在警戒線外，看著技術人員抬出塞滿保險櫃的金條、翡翠擺件，以及二十七個境外賬戶的開戶資料。對講機里突然傳來驚呼︰"地下室發現暗門！"
方梅舉著相機沖過積水，鏡頭對準暗門深處的碎紙機。機器殘骸里，半截文件露出"河道工程圍標方案"字樣，而牆角的碎紙堆中，周淑琴的私人印章正閃著詭異的光。"付廳長夫人果然親自下場。"她將鏡頭轉向被押解的朱修成，男人金絲眼鏡碎裂，臉上掛著從未有過的狼狽。
審訊室內，張忠民看著監控畫面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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