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著會議室的玻璃窗，渠成順用紅筆在白板上圈出關鍵線索，密密麻麻的箭頭如同蛛網般交織。當張忠民帶著最新調查結果沖進來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所謂的青山縣市政河道整治工程，王栓柱名下的鑫達公司竟是“預中標”單位。
“這根本就是個幌子！”張忠民將一疊招投標文件摔在桌上，“河道整治工程的招標公告還沒正式發布，但三個月前就有內部文件顯示鑫達公司已被內定。而陳俊霖的擔保貸款，正好發生在這份‘預中標’文件出現之後。”
周萬全戴上老花鏡，仔細查看文件上的公章和簽名︰“這個招標代理機構......”他突然頓住，手指微微顫抖，“是我退休前曾合作過的公司，當年就因違規操作被警告過。”
方梅快速敲擊著筆記本電腦︰“我查到，這個河道整治工程預算高達兩千萬，王栓柱用陳俊霖的擔保貸的320萬，不過是前期的‘鋪路錢’。更蹊蹺的是，負責招標審核的市政工程科科長，和那家招標代理機構的法人是表兄弟關系。”
陳俊霖突然想起什麼，臉色煞白︰“王栓柱帶我去簽合同時，說過......說過‘等河道工程到手，連本帶利還我’！當時我以為他是在安慰我，現在看來，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用假承包騙貸！”
渠成順凝視著白板上的“預中標”二字，突然意識到事情比想象中更復雜。所謂的河道整治工程，很可能是某些人精心設計的洗錢渠道——用虛假中標套取銀行貸款，再通過工程款的名義將資金洗白。而陳俊霖這樣的“傀儡法人”，不過是他們用來轉移風險的棋子。
“必須找到王栓柱和那個神秘律師。”渠成順轉身看向張彩嬌，“聯系技術科，通過陳俊霖手機里的通話記錄，追蹤最近和他聯系過的陌生號碼。周叔，您再聯系下以前的同事，查查市政工程科最近的異常情況。”
方梅合上筆記本，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我去深挖招投標背後的利益鏈，這張網里，肯定還有更多見不得光的角色。”
夜幕再次降臨，法律服務中心的燈光依舊亮著。渠成順盯著桌上的河道整治工程設計圖，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他發現了一行模糊的字跡——那是一個陌生的施工單位名稱，而這個單位，與王栓柱的鑫達公司，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凌晨三點，法律服務中心的玻璃幕牆映出兩道鬼祟身影。陳俊霖攥著衣角，喉結劇烈滾動︰“就是他......那個戴金絲眼鏡的律師！”渠成順順著他顫抖的手指望去，只見朱修成倚著黑色轎車，正慢條斯理地擦拭鏡片，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活像盤踞在黑暗里的毒蛇。
張彩嬌舉著微型攝像機的手微微發顫，鏡頭里，朱修成從公文包掏出一沓文件，與車上下來的西裝男低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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