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動物園大門,許哲遠就懶洋洋地插著兜提議︰
"要不分開行動?"他朝辰辰抬了抬下巴,"你們小情侶自己玩,我和夕夕就不當電燈泡了。"
夕夕笑著點頭︰"就是,反正園區就這麼大,有事電話聯系。"
辰辰立刻舉手︰"我同意!省得某人總在旁邊亂說話。"
李玉璞還有點猶豫︰"可是四個人一起不是更熱鬧嗎..."
許哲遠已經掏出地圖︰"靈長類動物區在西北角,爬行館在東側,你們選一個方向,我們走另一邊。"
辰辰一把摟住女友肩膀︰"那我們去喂羊駝!听說今天還有海獅表演!"
夕夕眨眨眼︰"那我們就先去猛獸區?"
許哲遠淡定補充︰"順便考察下園區的安防系統。"
夕夕拍了他一下,"別打什麼壞主意啊。"
辰辰已經拉著李玉璞往右邊走︰"走啦走啦,中午12點在中央廣場的企鵝噴泉集合!"
看著小情侶歡快離去的背影,夕夕轉頭問許哲遠︰"你到底想干嘛?"
許哲遠一臉無辜︰"我能干嘛?"他指了指不遠處的監控攝像頭,"我就是想看看——如果真有動物跑出來,哪個方向撤離最快。"
夕夕︰"......你這種思維方式真的很危險。"
許哲遠笑著牽起她的手︰"放心,真要跑,我背著你跑。"
許哲遠的手指若有似無地蹭過夕夕的掌心,第三次把她往岔路上帶。
"這邊近。"他面不改色地撒謊,腳下已經偏離游覽路線圖十米遠。
夕夕看著越來越茂密的灌木叢︰"你確定這是去猛獸區的路?不是去給老虎當食物?"
許哲遠突然停下。
樹影婆娑的角落,褪色的"游客止步"牌子歪斜掛著。遠處獅吼聲隱約傳來,近處只有風吹落葉的沙沙響。
夕夕嚇得趕緊抓緊許哲遠的衣服︰“許哲遠我害怕,我們趕緊走吧。”
"其實,"他轉身把夕夕困在樹干和自己手臂之間,"我在執行偵察任務。"
夕夕後背抵著粗糙的樹皮緊張的問︰"什麼任務?"
"測定..."飛行員低頭,呼吸掃過她鼻尖,"在沒有監控干擾的情況下..."
夕夕的睫毛顫了顫︰"...測定什麼?"
"測定你多久會閉眼。"
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在相貼的唇間。夕夕瞪大眼楮看著許哲遠,听見他喉間溢出的輕笑,夕夕嚇的猛的推開他。
"許哲遠,"夕夕生氣的指控他,"你比會翻牆的老虎還危險。"
他拇指擦過她唇角︰"過獎。"
夕夕生氣的拍掉他的手︰"下次直接說想親我不行嗎?"
"不行,"他牽著她重回陽光照耀的主路,"會喪失戰略突然性。"
許哲遠拉著夕夕慢慢走回主路,臉頰突然感到一片溫軟。
夕夕的唇一觸即離,像蜻蜓點過湖面︰"你不就是氣前天許行遠親我那下嗎?現在我親你一下,不準在吃醋了。"
許哲遠轉身與她面對面站著,指腹蹭過她臉頰︰"前天許行遠親的左邊還是右邊?"
"啊?"
"我現在要蓋過他的。"他的氣息籠罩下來,在夕夕左右兩邊各親了一下。 "現在可以了。"
猛獸區內,許哲遠和夕夕被人群推著走,卻只能看到前面游客的後腦勺。人群像沙丁魚罐頭一樣擠在觀賞區前,推搡著緩慢移動。
"我們到底是在看動物,還是在參加人類遷徙活動?"她忍不住吐槽。
許哲遠站在她身後,雙手虛環著她,防止被人群擠到︰"至少這里的"靈長類動物"很活躍。"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周圍舉著自拍桿大喊大叫的游客。
玻璃前擠了三層人,夕夕好不容易鑽到前排,卻發現那只威風凜凜的東北虎正癱在石頭上睡覺,屁股對著觀眾,尾巴偶爾甩一下,連眼皮都懶得抬。
"它是不是被游客看抑郁了?"夕夕小聲問。
許哲遠淡定道︰"不,它只是在模仿我們工作時的樣子。"
熊貓館內,兩只熊貓背對背坐著,專心致志地啃竹子,對周圍此起彼伏的"看這里!轉過來!"的喊聲充耳不聞。
夕夕擠得滿頭大汗︰"這比我看細胞還累!"
許哲遠努力舉高手機︰"它們動一下啊!就一下!我拍了二十張照片全是一樣的!"
大象園區內, 大象站在角落里,用屁股對著游客,長長的鼻子垂在地上,一動不動。
夕夕嘆了口氣︰"我現在理解為什麼你不想來了。"
許哲遠挑眉︰"我早說過,想看懶洋洋不動的生物,去看我們地勤午睡就行。"
中午在企鵝餐廳集合時,辰辰和李玉璞端著餐盤神采奕奕,和蔫巴巴的夕夕形成鮮明對比。
"你們怎麼像被老虎追著跑過似的?"辰辰往嘴里塞著漢堡含糊地問。
夕夕死魚眼盯著餐盤里的魚塊︰"我們看的每只動物都在表演"靜止行為藝術"。"夕夕掰著手指算︰"我們上午擠了三個館,看了五只睡覺的猛獸,拍了二十張一模一樣的熊貓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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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在室外區,"李玉璞得意地晃著手機,"喂了會吐口水的羊駝,看了開屏的孔雀,還遇到飼養員給河馬刷牙!"
"戰術失誤。"許哲遠突然用筷子在餐盤上畫起動物園分區圖,"猛獸區和熊貓館是游客聚集重災區,但..."他圈出天鵝湖,"這些開放散養區因為需要步行距離長,過濾了80的推嬰兒車和輪椅游客。"
辰辰恍然大悟︰"所以你們專門往人堆里鑽?"
"是他!"夕夕憤憤指向許哲遠,"都賴你..."。
許哲遠面不改色地轉移話題︰"爬行館為什麼擠?"
"因為所有帶小孩的家長都擠在蜥蜴展櫃前教育孩子"再玩手機你就變這樣"。"辰辰攤手,"而且烏龜那邊根本沒人看——太真實了,社畜看到下班狀態的烏龜簡直感同身受。"
夕夕突然拽許哲遠袖子︰"下午我們去室外區!"
于是下午的行程轉變為辰辰和李玉璞去參加人類遷徙。許哲遠和夕夕體驗真正的動物園之旅。
夕夕趴在欄桿上對羊駝傻笑。"它睫毛比我的還翹!"她拽許哲遠的袖子,"快看它嚼草的樣子!"
許哲遠抱臂倚著欄桿︰"張叔牧場里一千多只羊,也沒見你這麼興奮。"
"那能一樣嗎?"夕夕頭也不回地拍照,"我家羊只會"咩咩"要飼料,這可是會朝游客吐口水的羊駝!"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那只毛茸茸的生物突然"呸"地吐出一團草渣,正中旁邊舉著胡蘿卜的小朋友額頭。
"看到了嗎!"夕夕激動地拽他,"這就是野生派的魅力!"
許哲遠挑眉︰"你管動物園圈養的叫野生?"
猴山上,猴群在假山上追逐打鬧,夕夕看得目不轉楮。許哲遠突然說︰"比你家羊聰明。"
"那當然!"夕夕驕傲抬頭,"我們牧羊犬都比...等等你什麼意思?"
許哲遠指著某只正偷游客飲料的猴子︰"至少它們懂得主動加餐。"
雙峰駱駝懶洋洋地跪坐在沙地上,對投喂的胡蘿卜毫無興趣。
"它是不是抑郁了?"夕夕擔心地問。
許哲遠觀察片刻︰"像極了被強迫加班的我。"
暮色漸濃時,他們坐在湖邊長椅上休息。夕夕突然說︰"其實我知道為什麼動物園的羊這麼好玩。"
"嗯?"
"因為它們不用我喂飼料,"她踢著腳邊的石子,"不用我接生小羊,不用我打掃羊圈。"
許哲遠突然把她抱進懷里︰"但你還是願意給它們喂飼料,願意給母羊接生,願意幫張叔打掃羊圈。"
夕陽的余暉灑在天鵝湖上,將水面染成一片金色。夕夕和許哲遠並肩站在木棧道上,看著一對雪白的天鵝優雅地劃過水面,頸項交纏,身後拖出長長的漣漪。
"要是我們也能像它們一樣就好了。"許哲遠突然低聲說。
夕夕側頭看他︰"嗯?"
他望著那對天鵝,聲音輕得幾乎融進風里︰"不用管什麼訓練任務、飛行計劃,也不用擔心你半夜被叫去接生小羊……就只是這樣,每天一起游游泳,曬曬太陽。"
夕夕忍不住笑了︰"那你可能第一天就會無聊到把湖水當跑道,開始練習水上迫降。"
許哲遠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沒這麼想過?"
"因為我是你的地勤啊,"夕夕靠在他肩上,"專門負責攔住你那些危險的想法。"
湖中央,那對天鵝停了下來,互相梳理著羽毛。夕夕突然說︰"其實我們比它們幸運。"
"怎麼說?"
"它們一輩子都在這片湖里,"她指了指圍欄,"而我們——"
"而我們能飛。"許哲遠接上她的話,手指穿過她的指縫,"去任何地方。"
暮色漸沉,鴛鴦成雙成對地躲進蘆葦叢。許哲遠突然轉身面對夕夕︰"等下次休假,我帶你去個地方。"
"又是哪個沒監控的角落?"
"不,"他笑著抵住她的額頭,"去看真正的野生天鵝,在它們遷徙的路上。"
夕夕眼楮亮了起來︰"你開飛機帶我去?"
"我帶你,"許哲遠輕聲說,"用任何你想要的方式。"
夕夕望著湖面笑了笑,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欄桿上斑駁的油漆。
"好啊,"她輕聲應道,聲音散在帶著水腥味的風里,"等你有空的時候。"
許哲遠听出了她話里的柔軟否定。他太熟悉這種語氣——就像每次視頻通話時她說"你先忙"的尾音,像他每次錯過她的視頻電話,她發的"沒事我理解"後面跟著的那個句號。
湖心的天鵝突然振翅,撲稜稜的水聲打破了沉默。
"你覺得我做不到。"這不是疑問句。
夕夕轉頭看著他的眼楮︰"我知道你能讓戰斗機在九級側風里著陸。但我不想你為了看幾只鳥,寫三十頁申請報告挨處分。"
遠處傳來孩童的嬉鬧,有家長在喊"天鵝要睡覺了"。
兩人安靜的都沒說話。回去的路上,許哲遠突然蹲下︰"上來。"
"干嘛?"
"雖然開不了飛機,"他回頭時眼里落著星光,"但許指揮官特供坐騎服務,限時體驗。"
夕夕趴上他後背的瞬間,許哲遠真的跑了起來。風掠過耳畔時,她恍惚听見了引擎轟鳴——原來有些飛機,從來不需要塔台批準才能起飛。
夕陽西下,四人精疲力盡地坐在車里。
車窗外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來,辰辰打開車載音響放了首輕快的曲子。
"總結一下今天的戰局。"許哲遠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永遠不要相信別人推薦,因為別人推薦的只適合本人;第二,所有帶空調的場館都是人類聚集地;第三..."
"第三,"夕夕接過話頭,晃了晃手機,"要看動物得挑它們飯點。"她展示著唯一拍到的活躍羊駝視頻,羊駝在吃胡蘿卜。
李玉璞噗嗤笑出聲︰"最搞笑的是猴山!那些猴子根本不理游客,就等著飼養員發水果。"
"說到水果,"辰辰突然拍方向盤,"你們注意到沒有?所有靈長類動物區的游客都在試圖用香蕉跟猴子套近乎,結果..."
"結果被猴子用香蕉皮砸了。"許哲遠淡定接話,"建議園區設立"禁止投喂智商測試"。"
“哈哈哈…”一車四個人都開始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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