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承杰本來挺心虛的,恐怕自己處理不好給人家弄壞了,畢竟他也是在後世在視頻上看見過怎麼處理傷口,並沒有實際操作過,可是一見面孫道士就急赤白臉的責問,讓毛承杰非常不痛快。
逆反心理噌地升騰起來,也理直氣壯地說︰“敢問道長,我處理的可有不當之處?是否已經將腐肉清理干淨?是否已經給病人退燒?傷口是否沒有再發炎?”
老道士鼻子里哼了一聲,說︰“你年紀輕輕,知道什麼?你行過醫嗎?你可有師門?你什麼都沒有就敢拿人命開玩笑!你可是好大的膽子!”
“我是年輕,也沒有拜過師傅,可是我自然知道救治的方式,昨天,劉叔已經發燒一整天,我來看過傷口已經發炎腐爛,如果不及時處理,就有可能會危及他的生命,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不管?”毛承杰說。
“哼!”孫道長一甩衣袖,“你這毛頭小子懂什麼?我行醫多年,自有我的安排和打算。你這樣貿然行事,打亂了我的治療計劃,萬一出了岔子,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毛承杰見他不講道理,用年齡和身份以大欺小,非常生氣,說︰“孫道長,醫者仁心,當以救人性命為先。我雖學藝不精,但也知曉傷口感染的嚴重性。況且當時您並不在,出門之前也不對病人進行檢查和安置,難道你所謂的‘計劃’,就要置病人的生死于不顧嗎?”
孫道長被這話氣得臉色漲紅︰“你還敢頂嘴!白枉費我好心救治你!你說我醫術不行,你身上的傷不是我治好的?王百戶身上的傷不是我治好了?這里這麼多人,誰沒有找我看過病?我行醫多年,經驗難道不比你豐富?你竟然敢質疑我的醫術?”
毛承杰雖然生氣,但不想將矛盾激化,雖然他的治療手段不高明,但畢竟也救好了自己,自己要是一味爭執反而顯得自己忘恩負義。
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孫道長,您能救治我,我很感激,我絕無質疑您醫術之意。只是在那種緊急關頭,我只是做了本能該做的事情。如果因為我的行為冒犯了您,我可以向您道歉,但我不後悔救了老劉。”
王大山也趕緊勸說︰“好了,孫道長,他畢竟是個孩子,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他雖然做法有些冒失,但畢竟沒有出差錯,既然你回來了,好好處理一下好了,可千萬不要出現問題,等忙完我請你喝酒!”
接著又對毛承杰使了一個眼色,說︰“小兄弟,你就認的行為雖然沒有錯,但不應該和孫道長爭吵,畢竟他是長輩,說你幾句也沒什麼的,趕緊給孫道長道個歉!”
毛承杰感覺非常憋屈,自己救人還救出錯來了,長輩?他是誰的長輩?即便是長輩就能不講道理嗎?但回頭又一想︰這里畢竟是大明王朝,是那個以孝治天下的古代,自己和他們講道理也講不明白,時分不情願地說︰“對不起!孫道長,我不該擅自治療你的病人!”
孫道長冷哼一聲︰“哼!這次算你運氣好,沒有出差錯,若下次再敢擅作主張,就別怪我不客氣!”說罷,孫道長拂袖而去。
王大山拍拍毛承杰的肩膀小聲說︰“不要往心里去,問心無愧就好了!”
然後一邊快步去追孫老道,一邊喊︰“孫道長!你走慢點!我這次回來買了一壺好酒,到我那里去嘗嘗!”
等他們走遠了,旁邊的牛大壯走過來拍拍毛承杰的肩膀說︰“別生氣,小伙子!孫老道就是這樣的臭脾氣!對自己的醫術敝帚自珍,看的寶貝的不行,我原來還想讓我兒子跟他當學徒,他死活不答應,我還以為他嫌棄我兒子笨!”
“你的功夫這麼厲害,又這麼聰明,剛才還說讓你向他拜師學藝,現在看來,孫老道是誰都看不上!他就好好看著他的那些醫術吧,都多大歲數了,等著帶到棺材里吧!”
劉嬸也拉住毛承杰的胳膊說︰“無論如何也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孩他爹說不定就燒死了!”說著還向門口看了看。
毛承杰看出他們這些病人家屬是誰都不願意得罪,他們不知道在關鍵時刻誰能救他們的性命。
毛承杰沖他們笑了笑,然後拄著拐杖向外走,他不願意再為這樣的事情無聊的糾結。
毛承杰拄著拐,走到一個背風的牆仡佬,依著牆慢慢坐下曬會兒太陽,這樣可以補鈣,讓自己的傷口趕緊好起來,這都好多天了,老娘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自己要趕緊好起來,去找到她。
日子過得很快,在他養傷的這段時間里,除了王文仙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還有就是王文斌、諸葛宇、牛晃等五六個小伙子都來找他玩,畢竟都是同齡人,有共同的話題,纏著毛承杰講東講西,很快就成了好朋友,他閑的無聊就給他們講故事。
什麼三國演義,什麼水滸傳,什麼西游記等等,仙狐鬼怪,光怪陸離的故事吸引著這些樸實的孩子們,他們都更加崇拜毛承杰,他知道那麼多東西。
孫道士真是一個小氣的家伙,那次吵架之後,愣是沒有再給毛承杰看過傷勢,也許是想讓他的傷勢惡化,再來求他治療,他好趁勢拿捏一下毛承杰。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毛承杰的傷口好的很快,所有的傷口都結痂了,毛承杰就自己用放了鹽的開水清洗傷口,防止出現感染,也不再需要這個庸醫給他治療了。
慢慢地,毛承杰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他為了增加體質,每天早晚都在村莊周圍跑步,還和王百戶學習了一套拳法,慢慢的練習。
晨光熹微,練武場上,毛承杰身姿挺拔,剛結束一套拳法,額前的汗珠滾落,卻掩不住他眼中的堅毅。一旁的百戶王大山負手而立,看著毛承杰,眼中滿是欣賞。
王大山上前一步,拍了拍毛承杰的肩膀,笑道︰“王杰啊,你這傷勢徹底好了,瞧你這精氣神,愈發英武!我可是打心底里為你高興。”
毛承杰笑了笑,說︰“王叔,感謝你們救我回來,找人幫我治傷,一家人還細心的照料我,你們一家人的恩情,我沒齒不忘,現在我已經好了,我要去尋找我娘,特來向你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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