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啊，能夠想的這麼多，我就沒有那麼多的前中後的想法和轉變理由了”
“我就一句話概括我的全部感受吧——他不是人”
羅杰的臉龐稍顯微紅，像個醉漢，但他和雷利都很清楚這點酒還不至于讓他說出胡話？
“特殊種族？沒听說過有這號特殊能力的種族啊？”
雷利將喝了一半的酒壺扔在地上，眉頭緊鎖，連成一片。
這一點他不是沒有想過，但卜天壽身上的各種能力，他怎麼也聯想不到任何他已知的種族身上。
但既然羅杰如此胸有成竹地說出這個奇怪的推斷，雷利相信他一定有能夠確定的理由。
或許真是他孤陋寡聞，有沒有听過的特殊種族有這個能力。
畢竟，羅杰名字中可是帶d的，說不準家傳資料中就有關于他們的記載。
要是如此想的話，那羅杰之前的種種異樣就可以理解了。
“你說天亙古不變，哪怕我和洛克斯之間的霸氣對沖引起了天裂，那也只是一時看上去有些壯觀，過幾十分鐘就恢復如初了”
“可之前神之谷的天，你發現了有什麼不同嗎？”
羅杰收斂起臉上的不正經，嚴肅地引導雷利同自己一起分析他收集到的細節。
“起初很朦朧，像是風雨欲來的前夕；接著就是黑雲壓城的黑暗籠罩；最後，我們都被無情地吞噬，毫不留情”
雷利說的很有詩意，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讓他的話變得有些模糊，但意思是表達清楚了。
“就不該讓你喝酒的，喝著喝著怎麼往外崩的都是些酸詞”
“我讓你說的是並不是表象上天氣和心情的反映，而是真實的，天地之間的細微變化”
羅杰說的有些無奈，還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些年他很想把傾听萬物的能力傳授給雷利，但這東西說穿了就兩個字︰天份，並不像霸氣一樣專門性地鍛煉就可以煉成。
有時候，這個能力很玄幻，講個緣字，或許一個好色沒個正經的兒童就可以有這個能力，或許一個整天嘻嘻哈哈沒頭沒腦的人也激出這個能力…但他和雷利航行這麼久，刻意地引導他去激發這個能力，仍舊一無所獲。
“又是傾听萬物的能力起作用了？”
雷利從羅杰的表情中解讀出了他想要讓自己思考的方向。
但這玩意兒並不是說有就有的東西，沒听到就是沒听到。
他總不能為了薄面就強撐著說听到了嗎？
再者說了，就他和羅杰之間的生死關系，用不著如此生分地假扮。
“唉”
羅杰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雷利之前那麼悲觀地獨自黯然神傷是听出了這些。
看來，找到能夠傾听萬物聲音的人比找到同等實力的人還難。
“我能听到萬物的聲音是包括所有有生命的物體，但這次不一樣了，我听到了天地的聲音”
“就在黑色靈氣覆蓋之時，我听到了天地之間突然出現嘈雜的聲音，有的在哀怨悲鳴，有的在歡呼雀躍…”
“剛開始，我以為是見聞色的緣故，但黑色靈氣覆蓋我的身上之後，那些聲音越來越強烈和清晰”
“但我同你一樣，無比地確定我身上的見聞色霸氣已經消失不見，所以那時確定那些聲音是萬物的聲音”
“其中也有變化，起初，哀怨悲鳴的聲音越來越遠；接著，歡呼雀躍的聲音佔據了絕大部分，直至讓前面的聲音消失不見”
“而這個過程就是黑色靈氣覆蓋的過程，也是我們失去能力的過程”
“所以，我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卜天壽的黑色靈氣覆蓋過程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霸氣或者惡魔果實能力作用”
“而是他直接改寫了這片天地”
羅杰將自己一長串的分析娓娓道來，說完舉起地上的酒壺又干了一杯。
不知是為了慶祝自己這獨到的發現，還是心中仍舊有些悶氣，也有可能兼而有之。
“改寫天地？是規則性的惡魔果實嗎？”
雷利很相信羅杰的這個論斷，但還是脫口而出他最初的判斷方向。
其實，這個方向，他自己打心眼里也不相信。
惡魔果實？
即便是頂級的惡魔果實，遇到他們這樣的霸氣高手，就是抓瞎。
但面對這種能夠改寫天地到這種地步的強大能力，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荒唐的判斷方向。
“一年前，我與洛克斯交手時，天空也曾經被長時間撕裂，那時我就感受過天地的聲音”
“有憤怒的吼聲，也有悄聲的避讓…那時的聲音跟卜天壽黑色靈氣覆蓋時很相像，听上去就像同一個聲色用了不同的音調和響度”
羅杰閉目養神，實則是再次用心傾听萬物的聲音。
但他現在能夠听到的只有自己海賊團成員侃大山，胡吃海塞，綁繃帶等正常的人聲。
雖然沒有听到想要听的聲音，但他在心中已經能夠確定兩者之間的聯系。
“改寫天地？唉，他是怎麼練出來的？”
雷利算是過了心中那道看到巔峰後失落的坎，強打了些精神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怎麼趕上卜天壽。
這個念頭一點點地增大，直到巨大落差感帶來的絕望感被壓到心底之下。
“我也沒有頭緒，能夠看出來改寫天地已經是我的極限，再進一步宛如登天”
羅杰雙手一攤，兩腳一擺就躺在地上，仰望著璀璨的星空。
星河燦爛，可望而不可即，多像今天卜天壽站在他的面前一樣。
“但他可能也是一個純粹的人，純粹為了他的那個命運指引而活的人，所以他才會使用各種手段來保證能夠最大化地抓住天龍人，以此作為籌碼來換取一些我們尚未可知的利益”
“在此我敢妄下結論，卜天壽跟世界政府之間的談判肯定是圍繞命運指引”
羅杰以一個很為樸素且一直被卜天壽擺在台面上的理由解釋了雷利此前的不解。
“知過往，曉未來，听著就夠滲人，更別說實實在在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雷利唏噓不已，排除了一些不合事實邏輯的推斷後，剩下的那個真相就是真的了。
可笑他們幾方勢力費盡心機去挖卜天壽的底，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深層次原因。
然而，原因就一直明晃晃地擺在眾人面前，可幾乎沒有人信。
直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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