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指引系統需要對任務的問題的發布需要做一次調整”
中年男人攤開手，展開針對伊萬科夫的原來的兩個問題和修訂後的兩個問題。
“命運指引鏡中的神明很不滿意你布道的速度和效率，尤其是你詢問的第一個人白胡子，某個大佬本來挺看好他的，你出的三個問題都是針對白胡子的道心，三個全錯讓那個大佬想發獎勵也發不了”
“第二個凱多的問題雖然是全對的，但夢境的入夢程度不高，加上八九玄功需要大量的靈氣吸收，而這個世界恰好缺少這些，對神明而言，這就是發了一個啞彈，激不起來一點水花”
卜天壽靜靜地听著中年男人的講話，突然打斷道。
“我好像記得命運指引鏡是提供初始的問題，而我作為提問者只是簡化問題並轉述，這里面咋還有我的事？”
中年男人抱以一個尷尬的微笑，搓了搓有些發紅的老臉解釋道。
“我們作為命運指引系統本身就是大佬的傳話筒，實質上就是一個末端執行部門，上面的不滿意，我們只能接鍋，他們說啥就是啥”
“而你是這個系統的最終落腳點，一切的任務都需要你去執行，我們工作出了問題，自然是甩鍋給你，否則，我們就得換一批人”
卜天壽臉皮一抽一抽的，這理由怎麼這麼扯淡，但又透露出些許的合理感。
看來站在他背後的那些大佬也是吸血鬼式的“人民企業家”們。
“好久沒有听說過這麼社畜的話語了，你和你的命運指引部門也有量化和績效指標嗎？”
“怎麼我攤上的系統就沒有一個正常的，植物模擬系統想讓我吃遍天下的苦，你們則想讓我把你們的活都接了。阿彌托福，要不你們雙方互換一下，你來代替我體驗植物人生，它那個宅男出來幫你傳播和平，傳播愛？”
卜天壽搖頭晃腦，命運指引系統打的熱補丁，說穿了就是借用他的力量擴大回答者的選擇範圍。
這里面無論是他們想要通過使用他的力量來熟悉並反利用這力量，還是說他們想要借他的手來提高信仰之力，他都無所謂
早在發現命運指引鏡中有泄露的氣息時，卜天壽就一直在想背後的種種可能性。
心中也想過很多種應對之法，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先引虎下山，接著就是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大可不必”
中年男人雖然很好奇那個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植物模擬系統，但它是前者，他們只是一個後來者。
現階段是要以猥瑣發育為主，而非交惡于原住民。
“那我們這算是達成共識了嗎？”
中年男人從手中變幻出一份契約，上面的內容需要卜天壽的個人印記，俗稱賣身契。
只要忽悠卜天壽簽訂下這份靈魂契約，那他們之間的合作才能夠順利開展，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就可以通過一次又一次的任務發布獎勵來沾染他身上的因果，直到最終。
“有必要嗎？我只是一個搭橋的掮客罷了，說白了我就是你們命運指引系統的外包工和臨時工。出了啥茬子，你們還可以像剛才一樣臨時甩鍋給我，可要是我成正式員工了，你個上級部門罩得住我嗎？”
卜天壽順著中年男人的此前的回答，推開了“魔鬼的賣身契”。
中年男人尷尬地靜默住，早知道忽悠的時候不用社畜的例子舉例了，居然被卜天壽找到了破局的竅門。
“可你如果不是我們簽訂契約的宿主，那很多的權限就無法向你開放”
沉思之後，中年男人決定劍走偏鋒，曲線救國，以利誘人。
“這才對嘛，句句不談薪資，條條不離奉獻，樁樁不談好處，事事皆說境界，字字都是格局。”
“那太高高在上了，我以前沒享受生活的點滴，更別說現在了，能夠生存就已經很不容易，咱就別大談什麼外交辭令，直接說你們能夠給出的價碼”
卜天壽更為單刀直入地繞開中年男人的托辭，重新掌握主動權。
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丟丟的狠厲，但又被其悄無聲息地蓋住。
作為寄住系統的生靈，他們何曾遇到過跟系統談條件的宿主。
這開天闢地的第一遭帶來的身份轉換，讓中年男人很難受。
可是他們攛的局，再難也得組下去。
“命獸倉庫全開放，你可以不用再抽獎式地種植命獸種子，而且種植命獸的難度會大大降低”
“命運指引成功或者失敗與否，你都會隨機獲得一項獎勵中的能力，具體是什麼，全看你的運氣”
中年男人拋出了他現階段能夠給予的獎勵，本身這個內容就是系統任務的一部分，他把這些扔出來既是打直球戰術，也是空手套白狼。
“無所謂，只要最後能夠回到地球上的原世界，期間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在意。我問你這些只是不想讓自己打白工”
卜天壽听了兩句就不想听下去，轉身離開精神空間，獨留中年人看著眼前的一片黑暗。
…
“哈哈哈，笑死我了，別人是獨留青冢向黃昏，你是被留荒野成孤人”
年輕男子看到吃癟的中年人進來後，第一時間發出嘲笑聲。
“事情比我們想的更復雜，我們幾個脫離現實太久了，這種簡單的陷阱肯定是蒙不住卜天壽”
禿頭的老年人則是十分公正地評論道。
“那就這樣吧，再愛都曲終人散啦…不要哭了媽，該哭的人是我爸…我爺同意啦，既然妮提出想法…”
那名年輕的女人有一句沒一句地唱著怪調版本的那就這樣吧。
她是這些生靈中的保守派，能夠與卜天壽簽訂賣身契也好，不簽訂也好，反正她就是一個混日子的水貨。
“別叭叭了，以後命運指引鏡的工作只能通過我們之間“真的”合作展開”
中年男人很是郁悶，卜天壽的態度不咸不淡，讓他所有誘惑性的說辭變得毫無意義。
還好他也並不是無懈可擊，家人就是他最大的弱點。
誠如生靈會議上的決策決定，他們現在仍然披著系統的皮，還不是跟卜天壽強行翻臉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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