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殺，只是一種手段。”
漆夜緩步逼近神情分外輕蔑︰“對于你們這種視他人為草芥，隨意掠奪生命的家伙，除了虐殺之外我再想不到其他解法。”
火供怨主強行撐起身體，上百道鬼火現于身側。
倘若近距離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些鬼火是由無數小蟲聚攏而成的。
“只要殺了你，我就能……”
轟——
火供怨主話未說完，身體再一次被重重踏在地上。
漆夜居高臨下的望著他︰“我讓你起來了嗎？”
說著又是一腳。
“知道嗎，開槍的人必須有被射殺的覺悟，看你身上的煞氣一定是殺過很多人，跟我講講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火供怨主兀自獰笑︰“通常我們會把祭品置于高台，用燧石刀進行活體解剖，取出仍在跳動的髒器置于八方祭盤。隨著誦經聲，用特殊香料引導禿鷲啄食。”
“如果是雙生祭品，我們就把兄長的皮膚剝離制成鼓面，把弟妹的骨骼雕刻為鼓槌，在子夜時敲響祭鼓熔煉亡魂。”
“通常而言孩童是最有靈性的，所以我們會用放大鏡陣列聚焦日光，在他們的背部灼刻星圖，再將人皮完整的剝離下來……”
漆夜淡淡點頭︰“還挺有創意。”
火供怨主的神情愈發癲狂︰“那種香甜的血肉氣息，只要聞過一次就再也無法克制，我早說過你和我是同一種人，怎麼樣，現在是不是很興奮，很想殺人？”
“是啊，這不恰巧眼前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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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
漆夜臉上的表情浮現出一抹詭笑。
“我是749局巡察使，內部評定的甲級特等武官，專家調查員。”
“你為了一己私欲殺人，身前背負罵名身後遺臭萬年。而我為了天理仁心殺人，身前坦坦蕩蕩身後百世流芳。”
火供怨主听得一愣一愣的。
盡管很想反駁，但憋了好半天，硬是沒找出這句話半點的邏輯破綻。
第一次，他竟然覺得。
自己當初是不是選錯了路，如果和眼前的男人一樣加入到749……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
漆夜舉起碎顱錘，準備給敵人終結一擊。
而火供怨主身為苯教八欲王之一，自然不可能被旁人三言兩語迷惑，短暫的失神過後迎來的是激烈暴走。
一襲血色涌上雙眼。
屬于天鑒境強者的氣場火力全開。
“殺！”
虛空中。
無數聲吶喊廝殺同時涌現，只要身處其中都會被那股殺意影響，直到徹底淪為被本能驅使只知殺戮的野獸。
十方絞盤出，赫赫凶威現。
“比殺氣？”
真是老太太鑽被窩給夜逗笑了。
八臂修羅的猙獰虛影在漆夜背後驟然出現，沸騰的殺意聚為實質迫使周遭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原本極速調動靈力，準備和漆夜殊死一搏的火供怨主，發現自己對身體的掌控力度驟然降低。
連邁動腳步都變得無比艱難。
時至今日。
普通的天鑒境對上漆夜就跟送菜沒區別。
即便火供怨主並不普通，無非就是從家常小炒變成滿漢全席。
——本質上還是一樣的菜。
碎顱錘輕描淡寫的一揮，火供怨主的十方絞盤驟然崩碎，連帶他碩果僅存的自信一起。
漆夜剛要放大。
侯小寶在耳機里玩命大吼︰“大哥手下留情啊，你咋又忘了這是咱自己的地盤，打壞了可沒錢修！！！！”
漆夜在空中原地一個急剎。
重重抬起，輕輕放下。
照著火供怨主的腦殼像開玩笑似得敲了一下。
以「萬物為鼓」的恐怖機制，那真是擦著就傷踫著就亡。
火供怨主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
便噴了滿地腦漿。
所以說漆夜動不動就放大，純粹是手癢難耐渴望打架。
這要是被那些洗地科知道非當場報警不可。
侯小寶長舒口氣︰“大哥，都解決了嗎？”
“搞定了，叫飛鳥把總閘拉開吧。”
……
半小時後。
鹽澤分部的人陸陸續續被叫回來，看著滿地死相極其慘烈的尸體不寒而栗。
“這……”
“閻羅駕臨，全體恭迎！”小申的一嗓子把眾人吼回了神︰“喂，那邊的禿頭別交頭接耳的，小心抽丫！”
漆夜發現打從自己的鳥會說人話以後，是越來越不說人話了。
頂頭上司在場，外加小申實力不弱，眾人也只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後立馬乖乖站好列隊迎接。
漆夜走到人群中央環視一圈︰“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遲遲不來分部赴任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鴉雀無聲。
小申跳腳大罵︰“一群廢物，連自己身邊不對勁的地方都發現不了，就這樣還怎麼守護黎民百姓，也好意思說自己是749人？”
呃……
好吧，鴉雀不僅有聲，還很吵。
由于漆夜剛剛調任，大家伙對這位新領導的脾氣還不了解，不清楚這番話到底是小申的意思，還是前者在借它的鳥嘴訓人。
在一眾殷切求助的目光下，鹽澤分部的政委齊牧勇敢站了出來︰“漆巡察，如果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您明示……”
漆夜擺擺手。
飛鳥立馬播放起剛才的全程錄像。
底下人看完驚駭欲絕，根本想象不到和自己朝夕相處的同志里，竟然隱藏了這麼多苯教的奸細。
“不必太過擔心，如你們所見，鹽澤分部里那些苯教埋進來的釘子，剛才已經全部被我大哥拔干淨了。”侯小寶適時的站出來安撫人心道。
漆夜輕咳一聲︰“小寶，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知道了，大哥。”
倆人這一唱一和的傻子都听得出來，這是新任巡察使在幫他的小兄弟立身份。
潛台詞是。
這是我漆夜的小兄弟，以後大伙心里都有點逼數。
眾人暗搓搓的轉頭觀察齊牧的反應。
發現這位原本的鹽澤分部二把手表情格外淡定，絲毫沒有被架空權力的急切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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