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添叼著煙,踢了踢何二狗的屁股︰“咋回事?怎麼弄成這樣了?”
    何二狗淚眼汪汪地仰起頭,鼻青臉腫的模樣看著格外淒慘︰
    “魏老大!我們兄弟倆倒霉透頂,正挖坑呢,撞見林場的李東陽和張均了!他倆二話不說就動手,還拿槍托砸我們腦袋!”
    說著,他偷偷瞄向魏添陰沉的臉色,聲音愈發委屈︰
    “我們拼命求饒,說都是听您吩咐辦事,可他們根本不听,還說•••還說您要是不服,就去林場找他們!”
    何大狗在一旁配合地掙扎著,麻繩在他手腕上勒出紅痕︰
    “魏哥,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那李東陽太狂了,臨走前還放狠話,說以後見我們一次打一次!”
    他故意把臉湊近,讓魏添看清楚自己眼眶周圍的淤青︰“您瞅瞅,這下手多狠吶!”
    魏添狠狠把煙頭往地上一碾,鞋跟反復碾了幾下,火星迸濺︰
    “反了天了!真當我還是以前?”
    他眯起眼楮,目光在兄弟倆狼狽的樣子上掃來掃去,突然伸手揪住何大狗的衣領︰
    “你們沒耍什麼花樣?真遇上林場的人了?”
    何二狗嚇得渾身發抖,急忙扯開衣襟露出滲血的胸口︰
    “魏老大!您摸摸這傷,還熱乎著呢!要不是我們跑得快,今天真得把命撂那兒!”
    說著,眼淚又吧嗒吧嗒往下掉,“再說了,就我倆這小身板,哪敢騙您吶?”
    魏添松開手,冷哼一聲︰“算你們倒霉。不過這事兒沒完,李東陽……”
    他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喃喃道︰“沒想到還真被甦白露那小娘們兒給猜中了。”
    他突然住了口,朝手下使了個眼色︰“把他倆松開,帶回去歇著。往後都機靈點,別再讓我失望!”
    •••
    吉普車繼續朝紅旗農場而去。
    張均朝窗外彈了彈煙灰︰“陽哥,何家那兩兄弟信得過嗎?”
    “你還讓他倆給咱通風報信。”
    “要說我剛才就直接給埋了拉倒,好的不學,學起了綹子劫道。”
    李東陽打了個哈欠︰“留著不礙事,別整天打打殺殺,他倆要是听話,咱能省去不少麻煩。”
    “不听話,反正也不知道咱這邊的消息,影響不了什麼。”
    李東陽拆開包煙,然後又從張均的口里掏出了打火機點著︰“這火機你到時候還給老謝,喜歡我讓嘯山給你弄幾個回來。”
    “嗯呢,知道,我當時也就是忘記了。”張均笑了笑,繼續問道︰“陽哥我總覺得何家那兩兄弟用不上,膽子忒小了。”
    “呵呵,你是看不出來,你真覺得他倆膽子小?”李東陽吸了一口煙,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
    “不小嗎?”
    “不算大,但比你來說不小。”
    “而且還挺聰明,聰明人應該知道跟誰混有前途。”
    煙霧從車窗飄出,紅旗農場四個大字出現在路邊。
    前方雖說不上燈火通明,但還是可以看到點點亮光。
    吉普車碾過農場門口的碎石路,揚起的塵土里突然竄出兩條黑影。
    李東陽猛踩剎車,張均的額頭差點撞上擋風玻璃。
    定楮一看,竟是兩條威風凜凜的狼狗,豎著耳朵繞著車子轉圈,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這狗崽子們夠凶啊!”張均罵罵咧咧地推開車門,卻被李東陽一把拽住。
    “別動。”
    李東陽盯著遠處晃悠過來的中年男人,那人手里攥著半截火腿腸,正是紅旗農場的廠長李田。
    “李廠長這養狗的法子夠特別啊。”李東陽跳下車,伸手摸了摸狼狗的腦袋,那畜生居然溫順地搖起了尾巴。
    李田尷尬地笑了笑︰“沒辦法,最近場里不太平,夜里總有人偷摸翻牆。這不,弄兩條畜生壯壯膽。”
    他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了掃︰“二位路上沒遇上麻煩吧?”
    張均剛要開口,李東陽搶先說道︰“遇上兩個劫道的,不過都是些小蝦米。”
    他掏出煙盒,發現已經空了,順手把煙盒捏成團扔在地上。
    “倒是李廠長你,怎麼親自出來巡夜啊?”
    李田臉色微變︰“就是想著你倆快到了,剛好出來看看,走,先去辦公室喝杯茶,等會兒我再讓人帶你們去住處。”
    辦公室里,白熾燈亮起。
    李田從鐵皮櫃里摸出半瓶白酒,三個粗瓷碗在桌上一踫,發出清脆的聲響。
    張均端起碗一飲而盡,辣得直咧嘴︰“李廠長,听說您這兒保衛科的福利比領導還高?”
    李田的手一抖,酒灑了些在桌上︰“這話從哪兒听來的?都是些瞎傳!”
    李東陽盯著李田瞬間繃緊的肩膀,慢悠悠轉動著手里的空酒碗︰
    “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保衛科三天兩頭吃肉罐頭,場里技術員一個月工資還抵不上他們的零頭。”
    他將瓷碗放下。
    瓷碗磕在桌面發出悶響︰“李廠長要是覺得我們多管閑事,現在說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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