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大地上,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朝老溪屯南邊的紅松林而去。
李東陽最終還是沒好意思丟下張均,也被龔虎賞了一電炮。
左眼烏青,眼眶周圍還滲著血。
張均就更慘了,兩只眼楮黑得像是大熊貓。
“嘿嘿,嘿嘿。”冷風一灌張均突然笑了起來。
“還笑,狗日的,要不是怕你被打死,我就不過去了。”李東陽揉了揉眼眶,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揍挨得值啊,你那一百免了不說,虎叔還給送了桿老洋炮。”
“免個䱇兒!你二叔弄的那顆熊膽不是錢啊!”
李東陽有些無奈,要不是張鈞腦子一抽,弄出那麼大的響動,這買賣已經成了。
反正他記憶里就有三個熊倉,龔虎願意用熊膽頂賬的話,他就算是虧錢,也有得賺。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倒也沒什麼,反正這傷養上半個來月就能好。
而且龔虎因為過意不去,還多給他送了十發獨豆。
三十發 豆,三十發獨豆,這個冬天基本就夠用了。
雙管獵槍子彈分為三種,雞沙, 豆和獨豆。
雞沙和 豆對應不同大小的鋼珠。
雞沙可以打鳥, 豆更大打 子和鹿最好。
至于獨豆,那就是一整顆的鋼彈,射程遠不說,威力也大。
雙管獵有前後扳機,一次按到底,兩個槍管內的子彈就可以同時出膛。
獨豆搭配 豆。
距離夠近的情況下,一槍就能轟掉熊瞎子半邊腦殼。
上一世,李東陽第一桿雙管獵就常常是這種搭配。
“嘿,陽哥那有只跳貓子。”張均突然說道,緊接著就听到砰的兩聲。
一聲是張均那老洋炮開了槍。
一聲是張鈞被那後坐力掀翻在地。
“靠,這勁兒咋這麼大?”張均揉了揉震得生疼的肩胛骨。
李東陽趕緊把他扶了起來︰“你下回小心著點,也還好這不是伐木場那,不然磕到暗樁上,就有你好受的了。”
下雪之後,雪層下方有可能會蓋住樹樁子。
像紅松之類的還好,要是那種只有手腕粗細的白樺樹,人摔在上面,丟命的事也不是沒有。
張鈞笑了笑︰“沒事兒,就是這雪凍得太硬,屁股蛋有些遭不住。”
他拍下屁股上的雪粒子指著遠處那︰“你瞅那跳貓子兩腿還在撲騰呢!”
跳貓子是當地對兔子的稱呼,尤其是雪地里,兔子一蹦一跳,體型又和貓差不多大。
“能不撲騰嗎?你那槍都偏到姥姥家了。”
李東陽翻了個白眼上前撿起了野兔,張均也是有本事。
五六米的距離,這老洋炮的鋼珠打了一片,愣是擦著兔子的前半截身子過去了。
“拿著吧,等會兒可別瞎開槍,前面就有個地倉,別到時候火沒攏起,熊瞎子先醒了,咱倆跑都沒地方跑。”
熊瞎子指的是棕熊,而黑瞎子指的是黑熊。
都是熊類,習性其實也差不多。
平常時候四處游蕩,沒有固定的住所。
等到秋末的時候,就會開始尋找洞穴或者樹洞,準備冬眠。
洞穴之類的冬眠場所,就被叫地倉,而樹洞那就叫天倉了。
狩獵方法都差不多,攏火,架叉棍兒,等熊瞎子探出腦袋就給它一槍。
要是出了意外,就繞著火堆跑,再瞅準時機給它一槍。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里走著。
逐漸穿過了紅松林,進入了白樺樹林的邊緣。
李東陽眯著眼楮,看向四周想要確定位置,突然在前方的雪地中看到了一排腳印。
他走過去一看。
好家伙是馬鹿。
“均兒!”李東陽招了招手,剛想囑咐張鈞不要弄出聲響。
結果下一秒前方四十來米的灌木中,一個頂著粗大鹿角的高個子緩緩走了出來。
一人一鹿,四目相對。
李東陽立即舉槍瞄準,張均反應也挺快,那手里頭老陽炮砰的一聲就放了出去。
砰!砰!
李東陽這邊也是兩聲槍響。
因為太久沒用這雙管獵,把握不住後座力,獨豆沒能打中,但那散發的 豆還是打中了調轉身形逃跑的馬鹿後腿。
“追追追!”
李東陽抓獵槍就開始狂奔,馬鹿又叫大個子。
體型比尋常鹿類大上不少,就面前這頭,他估計得有三百多斤。
反正那熊瞎子倉就在那,回來或者明天也能打,這馬鹿跑了可就真跑了。
張均嗷地一聲也開始追。
熊膽值錢,鹿也值錢啊,現在的熊皮還沒人收,但這鹿皮可有的是人要。
兩人就這麼攆著那頭馬鹿一直往白樺林深處追去。
可是這冰天雪地的,兩條腿的人卻怎麼也跑不過四條腿的鹿。
眼看馬鹿都沒了影,張鈞喘著粗氣道︰“要不算了,咱還是搞熊瞎子去吧。”
“扯犢子,剛才它中了兩槍,能跑多遠,咱就攆,不信累不死它!”
李東陽拽起張均的袖子就繼續沿著腳印去追。
說來也奇怪,他其實並不覺得累,甚至都不覺得冷。
只要每每感覺到有些吃力的時候,那胸口位置就有一陣暖流出現。
可他伸手去摸卻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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