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肅死了,那這個梁華音也有概率不在人世了。
“在是在。”
秦觀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不過精神還是不太正常,身體也不好,這麼多年其實就靠覺得自己女兒還活著這一口氣吊著。”
“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這個聶姑娘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她女兒,萬一她有了希望又失望對她的打擊更大,可能造成的後果更嚴重。”
在徹底確認之前,還是不告訴對方的好。
盧錦之嘆了口氣,滿是無奈。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
良久之後,盧錦之眼前一亮,突然開了口︰“首長,我有一個辦法!”
“說來听听。”
秦觀坐了下去收回照片,示意他說。
盧錦之立刻開口︰“既然那位梁女士的身體不好,那就從這個入手,青黛,不就是醫生嗎?”
“她這段時間看的人雖然不算多,但各個都是疑難雜癥,不如就讓她以醫生的身份,先去看看梁女士的病,同時也可以試探試探梁女士對青黛的反應。”
“既不會讓梁女士高興的太早,讓她以後失望,也不耽誤我們繼續探查這兩個人的關系。”
秦觀一拍桌子,臉上的滿意的表情的都快溢出來了,他立刻點了點頭︰“可行,這樣在兩個人的面前都不會暴露!華音那邊我來說,青黛那邊你來說。”
“也不用我來說,她正好在,直接問問可不可以就行了。”
盧錦之的提議得到了對方的肯定。
另一邊,聞杰越正帶著聶青黛在食堂吃飯。
經過的人都好奇的看著聶青黛。
不缺人問這到底是誰。
聞杰越就會抬高頭顱,自豪的回一句︰“這是盧少校帶來的人!”
次數多了之後,聶青黛有些無奈︰“這麼說不太好吧?”
在這個里面,稍有一點兒的八卦都會被人傳的天花亂墜。
“可你確實是錦之帶來的人啊!”
聞杰越只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你看,從村子到這里,你不都是錦之帶著的嗎?”
好像也確實沒有辦法反駁。
聶青黛張了張嘴,沉默了下去,由著聞杰越在那里說了。
盧錦之和秦觀到達的時候,正好看到聞杰越在大聲說這句話。
秦觀沒有忍住,笑了出來︰“看來,他對于你們兩個的關系,很有心得。”
我讓他有心得!
盧錦之直接過去,一巴掌拍在聞杰越的腦袋上︰“亂說什麼!”
聞杰越吃痛,沒想到盧錦之突然過來還用這麼大的力氣打。
他捂住自己的腦袋,呲牙咧嘴的看著盧錦之︰“錦之,疼啊!”
“再亂說更疼!”
盧錦之示意他看自己的旁邊。
聞杰越立刻起身敬禮,叫了一聲︰“首長好!”
他的聲音有些大,周圍的人紛紛站起來打招呼。
秦觀擺了擺手,讓他們坐下吃自己的飯。
而後,秦觀坐在了聶青黛的對面。
盧錦之也坐到了聶青黛的身邊,開了口︰“青黛,有個事情,想讓你幫幫忙。”
“什麼?”
聶青黛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秦觀當即開了口︰“是這樣的,我這里有個朋友,她生病了,大部分醫生都沒有辦法,所以我想讓你去試試。”
為了不讓對方覺得很突兀,他又加緊補充︰“正好听錦之說了你點出過很多的問題,所以就想找你幫忙,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思路。”
這……
聶青黛不會拒絕。
但她還是先問了一下︰“什麼時候?”
“明天吧。”
秦觀自信今晚就可以告訴梁華音。
這種事情趕早不趕晚。
能盡快就盡快。
“可以。”
聶青黛應了一聲︰“不過可能,要帶上琪姐。”
“琪姐是誰?”
“涵琪,寒風的妹妹,我一會兒送青黛回去的時候問她的時間。”
盧錦之解釋了一句,讓秦觀想了起來。
這次的任務趙涵琪一家也出了不少的力呢。
秦觀沒有反對︰“行,如果涵琪沒問題的話,那就明天中午見吧。”
說完,他就率先起身離開。
盧錦之送聶青黛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訴聶青黛這件事的真相。
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害怕他和上級推測的不對。
趙涵琪飛奔出來接人,警惕的看著盧錦之︰“你一借她就是一下午,干什麼去了?”
“沒干壞事。”
盧錦之把第二天的事情跟趙涵琪一說,後者連連點頭︰“行,記得明天過來接我們。”
次日,剛吃完午飯,盧錦之就過來接人,帶著他們到了城郊的一處小院。
環境靜謐,與城市的喧囂形成鮮明的對比。
秦觀帶著三人沿著坑窪不平的土路前進,終于來到了小院的門口。
他抬手輕叩略顯陳舊的木門,喊了一聲︰“我們來了。”
門緩緩打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探出頭來。
秦觀第一時間介紹︰“這是華音的婆婆,也就是諸葛的母親。”
她名叫宋葡萄,年紀大了,但承擔起了照顧梁華音的重任。
小院里面種著一些常見的蔬菜,他們跨過院子,走進屋子。
屋內光線有些昏暗,家具擺放簡單且陳舊,一張舊木床上,躺著一個人。
“這就是了。”
秦觀開口說道︰“梁華音。”
趙涵琪應了一聲,和聶青黛一起走上前去。
她的臉色蠟黃,顴骨高高突出,頭發稀疏但並不雜亂,看得出來每天都有人在精心打理。
但雙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仿佛靈魂早已抽離。
趙涵琪率先開口,輕聲說道︰“阿姨,您好,我們是來給您看看身體的。”
梁華音毫無反應,依舊直愣愣地望著上方,仿佛整個世界與她無關。
趙涵琪無奈地看向盧錦之和秦觀。
秦觀微微點頭,示意她繼續。
趙涵琪伸出手,輕輕握住婦人瘦骨嶙峋的手,那雙手冰冷且粗糙,如同干枯的樹枝。
她嘆了口氣,把手腕交給聶青黛。
脈象微弱而紊亂,就像即將熄滅的燭火搖搖欲墜。
“舌苔白且厚。”
趙涵琪觀察了一下,詢問著宋葡萄梁華音平常的飲食和睡眠情況。
梁華音每天幾乎都不怎麼吃東西,夜晚也總在半夢半醒間煎熬,已經到了極度糟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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