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是一年之計的開端,春耕的說法最早見于【列子】,後在【荀子•王制篇】進一步總結道,“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春耕,就是在墾耕之後對土地進行耙勞、播種、鋤治、糞壤、灌溉。
所謂一年之計在于春,講的就是春耕。耕地最基本的就是對土地進行翻新,將耕作層上面的土地翻到下面,將下面的翻轉到上面。
並根據犁鏵的大小與時節的變化,約莫在九寸上下略微浮動調整。
這麼做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給農作物創造一個舒適的環境,讓它們能夠茁壯成長。
農時是很重要的,這個時間非常短,一旦誤了植物種子播種發芽的日子,一年很可能就會顆粒無收。
故而上到君王,下到田間勞作的百姓,所有人都非常重視春耕。
于是就有了打春儀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原始部落的春耕典禮,傳到了漢朝,就已經有了打春的習俗,有時也稱作"咬春"、"春日祭"。
在這一天,本地官府的縣令都會迎接一只用泥土做的春牛在春耕儀式前的一天放在縣衙前。
等到了春耕儀式開始,縣官會手持紅綠鞭子鞭打春秋,以祈求當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然而劉備命人做的這只春牛卻很有說法,先是在冬至節後辰日取了很多的土隨行帶著。
等到了雩婁之後,他命那些工匠以桑木做骨架,用冬至取的土做成了身高四尺,長八尺的泥牛,後在泥牛的身上親筆用朱砂畫上了四時、八節、三百六十日、十二時辰圖紋。
並用油布遮著,給此牛搭了個高台供奉著,三日香火不絕,還帶人冒著大雨拜了拜,並派重兵把守這只泥牛。
如此大的聲勢,自然引得滿城百姓,士紳,甚至是己方所有人馬的好奇。
要知道原本就因為蠻人侵擾讓百姓們沒有做好春耕的準備,加上天降連綿陰雨,地里泥濘不堪,如果繼續降水,很可能就會導致錯過春耕的時間。
這時劉備把春耕儀式定在二十五日,不知招來了多少非議,雩婁,以及從潛縣趕過來拜見劉備的士紳們都等著看笑話。
結果這一巴掌太疼了,不但疼,還讓他們心里發毛,為啥彩牛一到縣衙,就立時雨消雲散,太陽當空,天現七色彩光。
更離譜的是,當那個身上刻滿了符文的春牛被鞭碎,百姓們搶回一撮撮土灑在他們的地里之後,連出七日耀陽,曬干了地里的土,讓得百姓們可以開懷大笑的去翻土耕田,播種,施肥。
因為充足的雨水,澆水灌溉這一步甚至都給省了。
如果這都不算呼風喚雨,那什麼才是。盡管劉備口口聲聲強調著子不語怪力亂神,可圍觀的士紳們已經敬他如神明,私下里都傳其有天命在身,乃上天之子。
加上此前的高祖之風,世祖之能的讖語,一個個全都搶著奉獻家財,想要為自家子佷在官府謀個一官半職,就是之前沒人看的上的三老、有秩、嗇夫和游徼,都搶著要。
劉備是真不想賣官的,可這些人給得太多了,不要人家還要跪在地上大哭,尋死覓活的求他收下。
這個場面給當了兩年縣令的何瑾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平日里問這些人要一點賦稅與糧食比殺了他們還難,一個比一個能裝窮。
可眼下這群殺才讓人拉著一車車財貨與糧食在外面排隊,跪著求自家主公收下。
扒開草席瞅了瞅,看著那些新鮮出土的銅錢與糧食,負責記錄的何瑾再次開始懷疑人生。
一旁組織計吏稱斤數錢的方源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上去了,拍了拍身旁猶如雕塑一般的何瑾道。
“季常勿驚,我們缺的錢糧這不就有人送來了,主公這艘船是越來越大了啊,光是送財的金主名字,都足夠記錄一車竹簡了。”
何瑾張大嘴巴驚訝的喊道,“多少?一車!”
方源笑呵呵地點頭,“對啊,從幽州開始算起,我們還經過了冀州、兗州、青州、徐州、豫州等五個大州,每到一地主公都能弄出錢糧來。”
“由北到南,我們經過了數十個郡,幾百個縣,每個地方都有像他們這樣的人獻上家財。”
“這累著累著,不就有一車之多麼,想必日後拿下江東,還要再裝一車。”
何瑾人都傻了,此前听聞他家主公到處舉債的事情還沒放在心上,知道內情後頓時被驚得呆若木雞,久久不能回神。
“不是,我們這能還上麼,這可是一車的債務!”
方源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何瑾,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年輕人,你還得多歷練一下。之前這些可能是債,可當主公打贏潁陰之戰後,這些記錄就是那些家族日後富貴的憑證。”
“現在來要,他們只能得到雙倍本金的回報,其它什麼都拿不到。”
“可要是留著繼續留著,這就是一份香火情,一份雪中送炭的證明。”
“聰明人多著呢,這些財貨放在他們手里就只能埋在地下發霉,可要是送給主公,焉知不會換來百倍千倍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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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要利息和財貨的都是傻子,真正聰明的人不但不會討債,而是會死命加注。”
“那個劉金你也看到了,兩年前還是涿縣一個不入流的捕頭,短短兩年時間,搖身一變就成了縣令。”
“而且這只是人家的起點罷了,以後的前途無量。”
“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讀的書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估計也就識個字,這樣的人附于尾驥,隨風直上九萬里,那其他人會怎麼看,怎麼選,難道還需要質疑嗎?”
“放心收錢吃糧,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趕緊把你何氏的親朋好友都喊過來。”
“學學人家譙縣許氏,宗族六百七十三人,上到步履蹣跚的花甲老叟,下到嗷嗷待哺的嬰兒,一人不差,全都加入了主公。”
“不瞞你說,老夫已經送了家書,不日我南陽方氏就會舉族依附,主公知道後允我點兵去保護他們。”
“年輕人,听我一句勸,這天下眼看著就要大亂了,遍地都是想要爭化龍之機的龍蛇,各地有野心的豪強都在招兵買馬,制甲練兵,從朝廷允許地方擁有私人武備以抗賊寇開始,就注定會有這一天。”
“沒有董卓還有丁原,沒有丁原也會有其他人,群雄割據的大時代就要來了,這是誰也無法阻擋的大勢。”
“此刻若不取家人過來,刀兵一起,中原就是人間煉獄,唯有實力超群的主公無人敢惹,唯有他才能在亂世中護我等周全。”
“言盡于此,听與不听,行與不行,都悉听尊便。”
看著方源背著雙手轉頭離去,何瑾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封烤了火漆的家書,堅定地朝著劉備所在的公廨走去,打算也請一些人手,去護送他的宗族老小南下。
鳳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亦或是天下那些有識之士估計都沒有料到,劉備從中原掠走十多萬人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如何瑾這般的人很多,一波新的遷徙浪潮,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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