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已經來了不少同學。
楚星煥和艾瑞克作為值日生，需要提前整理教室。
艾瑞克負責擦黑板，楚星煥則整理講台。
這個安排讓他們暫時分開，但楚星煥能時不時感受到艾瑞克投來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連接著他們。
第一節課是語文，老師講解著一篇古文。
楚星煥假裝專心記筆記，實則用余光觀察著艾瑞克的側臉。
他听課時的樣子格外認真，眉頭微微蹙起，嘴唇不自覺地輕輕動著，像是在默念課文內容。
課間時分，艾瑞克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幫忙搬資料。
楚星煥坐在座位上，前座的女生周婷突然轉過身來。
"你和艾瑞克關系真好。"她笑著說，眼楮里閃著八卦的光芒。
"他平時對別人都挺冷淡的，就對你不一樣。"
楚星煥聳聳肩，假裝漫不經心︰"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嘛。"
"只是這樣？"周婷壓低聲音，"我看他看你的眼神…...不太一樣哦。"
楚星煥感覺耳根發熱，正想反駁，教室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艾瑞克回來了，身後跟著幾個幫忙搬書的同學。
他的目光立刻鎖定了楚星煥，穿過人群徑直走了過來。
"老師說要加一節自習。"他在楚星煥身邊坐下，順手把一瓶冰鎮檸檬茶放在楚星煥桌上，"自動販賣機買的，你最愛的口味。"
周婷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星煥一眼，轉回身去。
楚星煥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恰到好處的酸甜。
"謝謝。"他小聲說，指尖在瓶身上輕輕敲擊，"那個...午餐的事.….."
艾瑞克挑了挑眉︰"怎麼？"
"食堂人太多了，值日生又只能最後去吃..…."楚星煥故意露出為難的表情，"我可能要餓肚子了。"
艾瑞克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騙子。"
楚星煥心跳漏了一拍︰"什麼？"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艾瑞克壓低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不過沒關系，我帶了足夠兩人份的。"
楚星煥睜大眼楮，裝出一副被冤枉的樣子。
"我才沒有故意！是真的忘了！"
艾瑞克笑而不語，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只傲嬌的貓。
楚星煥拍開他的手，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種被看穿又縱容的感覺，奇妙地令人心安。
上午的課程在楚星煥的期待中緩慢流逝。
當午休鈴聲終于響起時，同學們蜂擁而出奔向食堂。
值日生需要留下來整理教室，等大家吃完才能去吃飯。
"你們先去吃吧，我和星煥留下整理。"艾瑞克對同組的其他值日生說。
等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艾瑞克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雙層便當盒，推到楚星煥面前，"給。"
楚星煥打開盒子，驚訝地睜大了眼楮。
上層是整齊切好的三明治和水果，下層是炸雞塊和蔬菜沙拉。
食物的擺放明顯經過精心設計，甚至用番茄醬畫了個笑臉。
"這...這是你做的？"楚星煥難以置信地問。
艾瑞克的廚藝水平他再清楚不過。
僅限于泡面和煎蛋。
艾瑞克耳尖微紅，"我媽幫忙的..….但我參與了切水果。"
楚星煥用叉子戳起一塊芒果，甜美的汁水在口中爆開。
他注意到水果都是他喜歡的種類，切成了方便入口的小塊。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他忍不住問。
"昨晚。"艾瑞克低頭整理著餐巾紙，避開他的目光，"你說值日的時候...…我就想著可能會這樣。"
楚星煥的心像是被輕輕捏了一下。
即使看穿了他的小把戲，艾瑞克還是提前準備好了這一切。
這種無言的體貼，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讓人心動。
"謝謝。"他輕聲說，突然覺得自己的小心機有些幼稚。
艾瑞克抬起頭，藍眼楮在陽光下清澈見底︰"不用謝。反正.….."
他頓了頓，"反正我習慣了照顧你。"
這句話讓楚星煥胸口泛起一陣暖意。
確實，從他們認識那天起，艾瑞克就一直扮演著保護者的角色。
幫他從樹上救下風箏，替他擋掉高年級生的欺負，甚至在他生病時熬夜守著..……
"喂，說得我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楚星煥故意撇嘴，掩飾內心的感動。
艾瑞克笑著戳了戳他的臉頰，"不是嗎？小學那次野營，是誰連睡袋都不會裝？還有初中那次…..."
"閉嘴！"楚星煥塞了一塊炸雞到他嘴里，兩人笑作一團。
正當他們分享著便當時，幾個提前回教室的同學推門而入。
看到兩人共用一個便當盒的場景，有人吹了聲口哨。
"哇哦，共進午餐啊？"體育委員張明咧嘴笑著，"感情真好。"
艾瑞克面不改色地又叉了塊水果遞給楚星煥︰"他一直忘記帶午餐。"
"我才不信楚星煥會忘。"學習委員陳雨湊過來，"他可是咱們班最細心的。"
楚星煥感覺臉有些發熱，他能感覺到同學們好奇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
"艾瑞克，你對楚星煥也太好了吧？"周婷突然說，"上次李想跟你借筆記你都沒給。"
艾瑞克聳聳肩，語氣自然得就像在談論天氣︰"星煥不一樣。"
這句話像一顆糖果，在楚星煥心里化開，甜得他指尖發麻。
他偷偷在桌下伸出手，用小指勾住了艾瑞克的小指。
這個他們從小用到大的暗號，代表著感謝、和好，或者僅僅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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